鸡鸣时分,李龟年真的起的来。
然而,翠蝶有点担心他起不来。
所以,早早过来提供叫醒服务的她,发现李龟年在被子里藏了什么东西,把整张丝绸被都给顶了起来。
掀开被子,她自然是看到了一个很奇特的东西。
男人有一个部位,可大可小,可硬可软,而且,女人没有,对于女人来说,它可不就是个奇特的东西么。
如果,不是李龟年被突然到来的凉意弄醒了,翠蝶她甚至想在近处观摩研究一下这个奇特之物的造型。
“这一大早的,你想冷死公子我啊!”摸着眼皮坐起来的李龟年朝翠蝶吼道。
“冷么,我瞧您浑身上下,热的很呐!”说到那个‘下’字的时候,翠蝶还不忘往李龟年的裤裆位置瞄了瞄。
李龟年这才惊觉,自己的小兄弟,竟然还在施展神通,忙不好意思的将其捂住。
然而,想想又觉得不对。
捂什么捂?
在贴身小丫鬟面前,耍流氓才是应该是一位公子爷的正常习性啊!
抬起头来之后,李龟年换了一副质问的神情道。“你怎么知道它是热的,老实交待,是不是偷偷摸过?”
闻言,翠蝶脸上一红,将原本准备帮李龟年穿上的衣服,一把扔到他头上,碎道,“不要脸,谁偷摸你了。”
说完,不待李龟年接话,她就匆匆的跑了下去,按照过往的日常,这位公子爷,有可能会说一些更不要脸的话。
而跟李龟年有过多年同被而眠经历的她,对李龟年身上的零部件,又怎么会不熟悉呢!
清早如果能调戏调戏自己的小丫鬟,那么李龟年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好很多。
洗漱过后,他便和往常一样,在花园里开始练起了嗓,不多时,仆役下人们便全部都起床,开始了晨练,而提着剑的裴思雨,也带着彩霞也明月来到了花园中。
现在,门房老赵已经熟悉了隔壁这位姑娘的套路,鸡一开始打鸣,他就会把门开的好好的,让她直入中院花园。
“田姑娘昨天睡的不怎么好啊!”看了看裴思雨略显憔悴的眼眶之后,李龟年关心的问道。
“呃,是睡的不怎么安神,不过不影响晨练,你天亮就要上衙,那咱们就早点开始练习吧!”裴思雨脸色略微一红,拔出了自己的重剑道。
看到他这个表情,李龟年就更加好奇她昨晚为什么睡不好了。
莫非,她也和自己一样,思春了?
这个猜测很不靠谱,但还真被他猜对了。
男人思春的时候,通常会在梦里,尤其是早晨那会。
女人则不同,思春的时候,会睡不着觉。
当一个颜值不低,家资颇丰,才艺高绝,还是官员身份的年轻未婚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有几个女人能够抵挡的住呢!
用后世的一句话来概括李龟年,那就是有才华的高富帅一枚啊!
尤其是在他这个有才华的高富帅,还对自己这个社会上普遍认为的丑女,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的时候,就由不得裴思雨不多想了。
所以,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之后,裴思雨得到了一个和李龟年在浴桶里请教过翠蝶的问题的答案一样的结论。
隔壁这位就是现成的,不找他找谁?
于是,一个无心学剑,和一个无心教学的人,硬是在花园里,磨蹭了近半个时辰,聊天的时间反而多过练剑的时间。
“舒缓的音乐,有助于睡眠,田姑娘可以继续在这里练习一会,吃过早饭之后,让我家的乐手,给你演奏几曲,好好放松一下心情,再回去睡个回笼觉,精气神就会恢复了,这样的话,晚上跟我学习吹箫的时候,注意力就能做到更加集中。”
“那就多谢李公子安排了,天黑之后,我会过来跟你学吹箫的。”裴思雨轻轻的点了点头,也不拒绝李龟年对自己的安排,目送他回后院沐浴更衣。
不多时,一身从八品官服的李龟年,就上车出门了,翠蝶一早就将一些吃食准备好,让李远用食盒带着,哥舒翰,则是带着二十多个乞丐以及杨三胖跟着马车跑了一段之后,往东市而去。
李龟年可是将自己的私房钱都交给了他,今天,他就要开始找工匠,带领大家将庄子翻修一番,并且,开始把酿酒,存酒的场地建造起来。
内教坊的艺人们的整体素质还是比较高的,毕竟,平时他们出的任务,都是不允许出现差错的。
当在马车上吃饱喝足的李龟年抵达内教坊的练习大厅的时候,十六名典事,四十八个演奏小队,总共近千人,已经吃饱喝足,整装列队完毕,李龟年稍作清点无误之后,便等着太常寺卿王韶过来带队出发。
要说一个国公级别的大臣风光大葬的排场可不小,不光是李龟年这的千把人,礼部还配有举丧的旗簇手,撒冥钱的仪仗队,还有各种做吊唁服务的人,各有千余人,在天色放亮的时候,总共三四千人的队伍,一齐来到了崇德坊的郭府。
可别以为这三四千人,就能把郭府挤的满满堂堂,事实上,一个大将军的府邸,占地面积至少也有好几千平方米。
而像郭知运这样李隆基比较看重心腹将领,赏赐只会更加丰厚一些,府邸的房舍有上百间,奴仆足有近千人。
毕竟,有些权贵高官,光是家里的小妾都有几十,甚至过百人,子女的数量,更是难以统计,他们做了高官,过来投靠的同宗同族也多,一个大将军的府邸,平时生活着一两千人,很正常,挤一挤的话,安排过万人的聚会,都很轻松。
这也是为什么,安禄山在翻看了牙行的一些册子之后,得到了长安有权贵万余家,近半人口,都是依附着这些权贵官员生活的数据的原因。
“李乐丞,按照礼部主持凶礼的惯例,哀乐,应该以灵堂为中心,向四周铺开,日出而奏,日落而止,这眼瞅着太阳就快要升起来了,你便安排好属下的人,开始演奏起来吧!”王韶将一干仪仗布置什么的安排下去之后,便对四处查看场地的李龟年交待道。
“下官遵命,这就安排。”李龟年拱手朝他施了一礼,便将所有的小队,以灵堂为中心,摆了两个圆拱的大列队,将其括在中央。
可别以为这是没有用意的,声音是通过震动传播的,震动有强有弱,人只能感觉到最近的,最强的震动,所以,列直队,只能让人听到最近的几个乐手的演奏。
圆拱形则不同,所有的人,都与中央的听众距离相当,那么,所有的乐器声音,都能同时传到进入灵堂祭拜的宾客耳中,其声音的立体感,和冲击力,不可同日而语。
果然,在李龟年手上的鼓棒挥动了之后,一股排山倒海的音波,便向灵堂位置袭来,那种沉痛,呜咽,而又慷慨激昂的曲调,让郭家跪守在灵堂上的几个早就把眼泪哭干了的儿子,又开始痛哭不止起来。
人在听到渲染力很强大的音乐的时候,本来就容易流泪,更加别说,那些听到这种比较哀伤的音乐的人,本就十分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