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中统的福建站下面还有行动团?你们团有多少人?”曹宁听不懂。
那个团长说:“我们原来是水警团的。国军逃了,于是我们被中统的站长接收了。后来,中统的站长投靠了周佛海,于是,我们便跟着投靠了。”
曹宁这才明白是什么回事。
难怪这些人的水上功夫不错,那样的情况下,还能爬到船上来。原来他们是水警团的。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货仓来的?”
那个团长犹豫了一下,张国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快说!不说就将你削成**。”
一听到张国立的话,团长忙说:“我说我说。是周佛海给中统站长打电话,让他安排我们上船,一定要查出烟……土。长官,我也是听叫的,你就饶了我一命吧。”
曹宁没有说话,就看着那团长。
那团长也是混过来的人,马上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个防水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一些法币:“长官,我给钱你。”
曹宁哼了一声:“你不知道法币在上海用不了吗?”
那团长一听,又在身上贴身的地方掏出另一个小袋子:“长官,这袋子里有一千大洋。”
曹宁让张国立收了那个小袋子。
张国立从袋子中拿出一张本票,递给了曹宁。
不错,是一张面值一千大洋的本票。
曹宁收了本票,对张国立说:“缴了他们的枪,让他们滚蛋。”
那个团长对曹宁磕了三个响头。
好人啊!要是别人,谋财又害命的。这只是谋了财。
在感激声中,那七个人外加外面守吊绳的人,全部被张国立赶下水中。
这些人一入水,一个个精神的很。
……
拍了拍手,曹宁对张国立说:“走!我们去赌场赢点生活费。不然的话,到了香港,我们就只能去讨饭了。”
张国立笑着说:“讨饭倒不至如,不是有八支手枪吗,拿去卖了,能换几个钱。”
曹宁歪了歪嘴:“这枪,送我都不要。”
张国立:“处长当然不能用这破枪,但是,有的人破枪也拿不到。”
“那好!这枪你们分了,卖的钱你们自己拿着。”
说完,曹宁带着人去了一楼左边的赌场。
看到曹宁十一个人进来,赌场的人都紧张起来。
不会是来借路费的吧。
开赌场,什么事都经历过。其中就有一些人,索要钱,说是借路费。
这借是有,但是能还的吗?
当然,借路费的人,十有九个最后是被打一顿,丢出赌场的,再闹的话,就丢到海中去。
可是,曹宁这一行人是十一个人。
每个人的腰上都是鼓鼓的,不用看,就知道是枪。
带枪进来的人,没有善人。
所以,赌场的铃声阵阵,一大批的护卫,出现在赌场中。
他们是来宣示主权的──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借路费,留下你命来。
曹宁没有瞧那些人一眼,丢给张国立一张本票。
这就是那个团长孝敬的。
“去换一千大洋的筹码来。”
张国立甩着神仙步,走到了兑换台前,将那本票一丢:“大洋一千。换兑码。”
这赌场也很人性化,换筹码也是分类的。
你用的是美元买的筹码,兑回时依然给你美元。
你用的是港币,只能换回港币。
曹宁拿到筹码后,来到了一个二号台。
一连押了五把,从一千变成了一万六千。
“够生活费了,走吧。”
曹宁起身离去。
张国立等六个人拿着筹码去换回大洋来。
回到了客仓,张国立笑着说:“我最喜欢的就是跟处座出差,从来不担心钱。生活有保障。”
曹宁接过一叠本票,从身上掏出了五千军票,一人五百军票,分给了大家。
这军票虽说现在不能用,但是回到了上海,就可以用啊!五百元,够一年多的薪水了。
……
第二天的晚上,曹宁半夜又被喊醒了。
“处座,又有人去了我们的货格。”
张国立带着一个人过来。
“知道是什么人吗?”曹宁问。
“不知道!但是他们之间说的话是日语。”
日语?
那就是日本人了。
想不到,前面周佛海派人来了一次,他们刚跳海,又出来了日本人。
“他们有多少人?详细的情况说一说。”
原来,经过了昨晚上的事后,曹宁留了心。于是,便将货仓的暗哨留在那里。
晚上十点钟,过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进来后,没有去看其他的货格,而是直接到了曹宁的货格前面。
两个人用日语交说起来。
“听说这里昨天晚上出了事?”
“好象是几个人进了仓,最后被丢下了海。”
“我们也要进去吗?”
“不用!万一这仓中设有陷阱,那我们就不安全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后面有机会!我们不必冒险。”
……
这个暗哨听的懂日语,所以,听清了那两个人的谈话。
“处座,他们是两个人,而且又是说的日语,所以我当时没有抓他们。”
张国立冷笑道:“你抓他们?只要你一露面,让他们知道你听了他们的话,他们肯定会杀了你。”
曹宁:“你做的对!这种情况下,不能蛮干。”
等两人走后,曹宁睡不着了。
现在看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
弄的不好,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对!要保命!
保住了命,才是大道理。
想到这,曹宁点上一支烟,在仓房中走动起来。
他猜到,越向后走,自已就越危险。
在上海,还有吉川给自己撑腰,就是日本人也不能将自己怎样。可是,出了上海,就没人在乎吉川了。
想到这里,曹宁便去了隔壁的仓房。
听到有人进来,仓房的人都站了起来。
曹宁让大家休息,然后,带着张国立出了仓。
来到了外面,两个人四处检查了一下,没有看到人。
“处座,事情有些不对劲。”张国立说。
曹宁看着那漆黑的海水:“他们的目的是对准我的。”
“那怎么办?处座,要不你跳水逃吧。”
“逃?逃到哪里去。出了上海,可能有几路人马都在跟着我。”曹宁苦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