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子鸡,毛血旺,水煮鱼。我们两个人,三个菜够了。快点上,吃完了我们还有事。”
服务员给二人倒了茶,去下单了。
“科长,怎么不吃火锅?”
刘翔说:“今天的目的不是吃。别误事!”
也是,接头的时候去吃火锅,是不洽当。
一会儿,菜都上桌了,刘翔二人吃了起来。
等到菜都吃完了,都没见到人来接头。
刘翔皱起眉头,什么回事?
刘翔出了包间,在四周看了看,没有人。
二楼上,除了包间,在外面吃饭的就刘翔带来的人。再没有其他的人在。
说好的接头呢?接头人断头了?
刘翔在十分钟内出来了三次,这个举动,让方杰感到不妙:日本人不准备接头。
也对,刘翔刚上岸,还不知道他带没带尾巴?重庆的有没有雷子?日本人除非是傻子,才会在上岸不久接头。
方杰暗暗庆幸──自己的人没有暴露。
“通知大家,隐藏好,千万不要暴露。”方杰命令道。
立即,这个命令传到了一个拉二胡的人的手上。
那个拉二胡的人,正在拉《良宵》。此曲音乐形象单一、抒情、清新、明快,给人以怡然自得之感。
得到了命令后,便开始换拉了一首二胡曲──病中吟。
二胡的琴音时而幽咽微吟,时而激愤高歌,时而深情倾诉,时而呻吟叹息……
听到病中吟,所有的“手艺人”不再四处张望,不再盯着人不放,不再心不在焉,大家都专心地做起了自己的行当来。
这一切的变化,没有外人发现。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刘翔二人将桌上的菜细吞慢嚼地一口口吃完了。
但是约定的人还是没来。
“今天接不上头了,走吧。”
刘翔喊来了等在外面等结帐的服务员,付了钱。
在他二人下楼梯后,那个坐在二楼散座的人也离开了。
随后,前后门的人也都离开了。
没有人去打扰他们,一切都是那么平和。
在刘翔撤走后,方杰没有撤回那些“手艺人”。如果他们跟着刘翔也撤走的话,那么在暗处观察的人就会发现。
幸亏方杰老谋深算,他的这一处理,让有的人放心了。
原来,在刘翔来到酒楼后,那个接头人也来了。
他来后,发现酒楼的外面,多了几个生意人。这让他警惕起来,所以便没有与刘翔接头。
在刘翔走后,接头人却没有走。他要看看,那些“手艺人”是不是马上就会走。
但是,他猜错了!那些人并没有在刘翔走后,便消失。
这说明,他们是真正的手艺人。
如果是盯梢的,不可能放着目标不去跟踪,反而独自卖货赚钱。
于是,接头人放心地离开了。
方杰是没有撤走那些手艺人,但是,重庆是军统的老窝,军统的力量很大。所以,方杰才不在意那几个手艺人。
将那几个手艺人继续留在那里,方杰带着三个人跟着刘翔又回到了小旅馆。
这一次,方杰调来了第二队,增加了力量。
他在等待着刘翔的第二次接头。
正常的情况下,特工接头,都留有备用方案。如果出现了意外,不能第一次接上头,那么就会启用第二套方案,在第二点再次接头。
回到了房间后,刘翔并不着急。毕竟他也是一个老特工了,曾经当过军统的副处长,对于接不上头的事,我是有准备的。说句丧气的话,就是接不上头又怎样?只要老子将这一批货一卖,我就不亏此行了。
所以,刘翔这一夜睡的很安宁。
第二天上午,刘翔又带着人出发了。
这一次,他去的地方是瓷器口。
磁器口位于重庆市沙坪坝嘉陵江畔,始建于宋代,拥有“一江两溪三山四街”的独特地貌,形成天然良港,是嘉陵江边重要的水陆码头。曾经“白日里千人拱手,入夜后万盏明灯”繁盛一时。
重庆成为陪都后,因为水运方便,龙隐镇成为嘉陵江中上游各个州、县和沿江支流的农副土特产的集散之地。
城里的一些大商贩干在磁器口开设分店收购货物,输出以棉纱、布匹、煤油、盐糖、洋广杂货、日用百货、五金颜料、土碗土纸和特产烟丝等为大宗。
磁器口每天有300多艘(船均载重10吨)货船进出码头,有商号、货栈和各种作坊达1670多家,摊贩760多户。
码头河坝中搭建起临时街道,有上河街、中河街、下河街。还有专业性的木竹街、铁货街、陶瓷街和猪市、米市,各有一地,各为其市。
这些商人渐渐为龙隐镇改口,叫成了瓷器口,
刘翔来到了磁器口后,便进了一家“巴山茶馆”。
重庆的茶馆总是人挤人,总是闹麻麻的。在重庆坐茶馆,与其说是休闲,不如说是聚会。
抗战时期,大量文化人涌入重庆。在郭沫若、巴金(都是四川人)、老舍(北京人,也爱“泡”茶馆)等人带动下,文人墨客聚会交往,也选择在茶馆里进行。
所以,茶馆是最好的接头地点。
刘翔比较熟悉这个地方,他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进入茶馆后,刘翔上了二楼的包间区。
由于大量文化人的涌入,重庆的茶馆也适应形势,装修了不少的包间。
包间的费用较高,但是,总是有人花的起不是。
一跳寻找着,刘翔看到了一个叫“花仙子”的包间。
来到了包间前,刘翔前后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去注意自己,便上前敲门。
“谁呀?”包间内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是你姨妈家的儿子的表弟。”
“我姨妈在云南,你怎么来重庆了?”
“重庆好赚钱,所以我来了。”
“重庆的水鬼多,小心淹死了。进来吧。”
听到包间里的话,刘翔放下心来,终于可以接头了。
在刘翔走进“巴山茶馆”时,方杰便已经确定了这是他们接头的地点。
“包围茶馆,不准人进出。”方杰命令道。
一队二队两个队马上行动起来,在悄无声息之中,他们完成了对巴山茶馆的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