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啊!侯爷请这佛骨舍利是为了进孝,以便讨得李太后的关心,不然怎么把长公主嫁给侯爷?”
“对!对!我也听说了,侯爷在天竺种植了一种药材,听说能让人精神百倍,勇气倍征!
靖北军之所以能够百战百胜,全靠这种药材支撑!只是可以侯爷有严令,不允许带进大明分毫,不然我也想尝尝味道!”
“真的吗?这药要是有那么神奇,花多少钱我都得弄一点,吃了就不怕家里的母老……”
听着周围百姓的议论声,青年人听得眼中神采连连,看向码头戒备的靖北军时,目光变得神采奕奕。
没过多久,一队士兵走下了海船,看到唐峰,为首将官敬礼道:“邓飞虎托侯爷洪福,幸不辱命成功带回佛骨!”
唐峰笑着还礼道:“邓兄一路劳苦功高!此次天竺之行更是扬我靖北军军威,真羡慕邓兄父子,唐峰恨不得在邓兄手下做个小卒,亲自上阵杀敌,总好过苦守在琼州岛上!
崖洲已经备下薄酒,还请邓兄不要嫌弃,修整几日再走也不迟啊!”
“这……,好吧!”邓飞虎犹豫了下,才点头答应,随后有些担忧的说道:“别提只知道胡闹的臭小子了,若是没有完成侯爷的嘱托,看老夫不打断他的腿!”
邓飞虎提起儿子,嘴上说的重,眼中却露出浓浓的担忧之色。但他清楚儿子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待着,得了那个差事早就忘记他这个老子了。
三日后,一个百人小队,护卫着一辆马车离开琼州,敞篷车身上供奉着象牙雕成的佛龛。
里面三块佛骨舍利,在一块鸡蛋大小钻石的映射下,发出洁白的光芒,给人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每个看到佛骨真容的人,都激动了纷纷跪拜,虔诚的信徒自发的护在小队外围,让钟林一行人成了摆设。
一路向北直奔京师,沿途无数的僧侣、信徒跪拜迎接,就算有人打至宝的主意,也没法在成千上万信徒注视下得手。
随着佛骨北上,一个名叫孙承宗的青年写了一篇檄文,意思是说佛骨舍利与传国玉玺同时出现在大明,乃是大明前所未有的祥瑞。朝廷理应顺应天命、遵从民意,请佛骨舍利入京的同时,还要迎回传国玉玺,开大明万世太平。
但现在朝廷却不闻不问,实属懒政、惰政,若放任传国玉玺在外而不迎回,那就是放任国运流失,必将失去上天的眷顾和黎民百姓的拥护。
有功将士不闻不问,必将寒了天下人的心。长此以往,将不会有人再为朝廷效力,大明衰败就在不远的将来……
檄文一出举世哗然,谁也没想到一个年青的读书人竟然批驳朝廷的政令。但更多的人却跟着叫好,请求迎回玉玺,封赏功臣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京师御书房中,小朱阴沉着脸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下方的几名阁臣也是沉默不语。
良久,首辅王家屏躬身先是说了些各地奏报,最后才话锋一转,说道:“陛下!佛骨舍利已经到达通州,一路跟随的信徒众多,是否云允许他们进京,还请陛下圣裁!”
听到王家屏的话,小朱的脸更加阴沉了。最近一段时间。他被这个所谓的佛骨搞得无比上火,有心下令不允许他们进京,但想到聚集在佛骨周围的百姓,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可是上万的信徒,其中不乏名望甚高的得道高僧,一个不好就会闹出民乱。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母亲也对佛骨十分的期待,要是不让佛骨进京,李太后那里根本没法交代不说,又该如何向天下百姓解释呢?
但要同意佛骨进京,护送佛骨的信徒中多达万人,到了京师队伍还会扩大,仅凭锦衣卫根本监控不过来,闹出乱子就是天大的麻烦。
就在小朱左右为难之时,王家屏适时的开口道:“陛下!其实封赏李凡国公并无不可!”
这句话出口,小朱看王家屏的脸色就变了。王家屏不敢再卖关子,连忙说道:“大明历代加封的国公,都要卸去兵权安享富贵,靖北侯李凡自然不能例外……”
小朱听完眼前一亮,随后又暗淡下去。这个办法他不是没想过,可李凡会放弃手中的权利吗?
现在的李凡实力空前强大,刚刚扫荡了整个蒙古草原,连大明朝廷都要忌惮三分,怎么可能为了个国公虚衔,放弃偌大的基业?
王家屏看到小朱阴晴不定的表情,继续说道:“陛下!李凡可是要娶长公主,让他亲自来京师迎亲不为过吧!”
听到这里,小朱来了精神。起身离开龙椅,在御书房中来回的踱步。良久,才叹口气道:“还是不妥!李凡若提兵几十万前来,难道真的要和他开战不成?”
王家屏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回答,显然这个问题他已经考虑过了,说道:“陛下!李凡若真的携重兵而来,您只需要将婚期向后拖那么几个月,嘿嘿……”
“如此……甚好!王爱卿不亏是朕的首辅,计谋才能举世无双,真乃朕的肱股之臣……”小朱去了心中一块大石,对王家屏是不吝夸奖。
王家屏笑的像个偷到鸡的狐狸,连称“臣惶恐!”
第二天,朝廷加封李凡靖北公,封地不但有奴儿干都司,还多出个辽东。同时下嫁长公主朱尧娥为靖北公平妻,据说光是嫁妆就多达五百万银币。
靖北侯府也很快给出回应,列出了长长的聘礼名单,其中最醒目的就是传国玉玺。
除此之外,北方特产应有尽有,人参、鹿茸、貂皮等都是论车计算,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十门火炮和三千支火枪,以及配套的弹药。
聘礼中竟然有军火,是意外之喜。朝廷早就对靖北军使用的火器艳羡不已,这次能得到如此多的火器,定要仔细研究一翻。
就算做不出来与靖北军同样精良的火器,也要尽量接近,不能被对方拉开太远。
双方信使你来我往的传递消息,一个月后终于定下了婚期,就在万历十四年的上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