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浮生一梦。
聂嗔嗔几人因为昨天做了亏心事,一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坐在了桌边。
除了胃口极好的风刃,其他几个都默不作声,眼神幽暗,各自在想退路。
这老大发起怒来,可不是好惹的,真是便宜了冥王大人!
可他们也是为了老大好呀,眼看着都十多万岁了,还单身一人,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聂嗔嗔眼底带了点青色,淡淡地抿了一口红酒。
“昨晚老大是不是没有回来?”
冰瞳无精打采地拨着算珠,“好像是,没听到声音。”
战天钧还未开口,突然看到一个人走过来,嘴里的蟹黄包都没咬一下,直接塞了下去。
“咳咳咳,冥王大人……”
聂嗔嗔与冰瞳同时看向他,摇摇头。
“知道是冥王大人把她留下来了,不用你强调。”
战天钧又重重地咳了一声,脸色红成一片。
“不是,是我看到冥王大人了。”
聂嗔嗔和冰瞳立刻正襟危坐,环顾一周。
“不会吧?没有啊,你莫不是看花眼了?”
战天钧无比自信地摇头,眼里还带着一丝惊惧。
“怎么可能看错!冥王大人那身材,那气场,就是化成灰,也能认出来啊,好像是朝老大的房间去了。”
此话一出,连风刃都好奇地抬起头,同时看向一个方向。
“冥王大人真的来了?来送老大回家吗?”
“不过,咱们为什么要害怕?咱们是帮了冥王大人啊,他感激我们还来不及呢。”
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几人对视一眼,又该干嘛干嘛了,只是眼角余光却一直瞥着入口处。
刚坐直了身体,眼里便多了一抹黑色的影儿,果然是冥王大人!
神荼慢慢地走上前,将神色各异的四人扫了一圈,才缓缓开口。
“你们送的生辰礼不错。”
短短几个字,却让四人紧绷的心放了下来,不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聂嗔嗔坐直身体,面上带一抹讨好的笑。
“冥王大人喜欢就好。”
神荼薄唇轻勾,眼里精光一闪而逝,又吐出四个字。
“下年继续。”
聂嗔嗔差点被口水呛死,没脸没皮的人见得多了,但是像冥王大人这样,身处高位,却正大光明地耍赖皮极少。
“冥王大人,老大没说什么吧?”
神荼衣袖一甩,似乎很忙的样子,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句飘荡在空中的话。
“嗯,没说什么要紧的事,只简单提了一句,报仇什么的,一个都不能少。”
四人好似被瞬间封印身体僵硬的厉害,好似石头一般,动弹不得!
冥王大人要不要这么过河拆桥!都是为了他,就不能帮忙顶一顶!
聂嗔嗔美眸一眯,“那咱们要怎么办?坐在这里等着负荆请罪?还是赶紧溜之大吉?”
风刃又吃了一口豆沙包,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老大还能吃了我们不成?做都做了。”
聂嗔嗔深以为然地点头,“我看冥王大人那餍足的表情,肯定是成事了,估计老大一时半会儿还没有那个体力收拾我们。”
冰瞳眉头紧皱,叹息一声,“总觉得这个月不好过,前途一片黑暗。”
战天钧又重新拿起个蟹黄包塞进嘴里,根本没有接话的意思,可是抬头的时候,眼珠子一瞪,又把整个包子咽了下去。
“老、老大……”
聂嗔嗔瞪他一眼,“我们知道等老大醒来,肯定会收拾我们,但也用不着现在就担惊受怕吧?能逍遥一刻是一刻。”
说罢,心满意足地抿了口红酒。
战天钧却好似看到了什么怪物,忍不住伸出手指了指门口。
“老大起来了!朝我们走过来了!”
其他三人闻言,同时转头看过去,看着脸黑如锅底的人,身体同时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完了!看老大这架势,绝对是不肯善罢甘休啊!
银灵子慢慢地挪过去,但因为昨晚几乎一夜没睡,眼底青黑,披头散发,看起来就是个怨气极深的女鬼!
四人惊怔在椅子上,呆若木鸡,老大昨晚上出去捕猎了吗?看来冥王大人还真是身体力行,身体素质好到爆呢!
银灵子把四人的目光收在眼里,很好,既然知道害怕,那就对他们不客气了。
只是走路的时候,双腿酸疼的利害,本打算趾高气昂地走过去,像女王一样俯视着他们,然后来一通教训,可如今一扭一捏,偏偏让她走成了古代弱不禁风的小女子!
银灵子欲哭无泪,只能先在椅子上坐下,心里已把罪魁祸首骂了个狗血喷头!
“说吧,到底是谁出的馊主意?神荼到底给了你们多少好处?竟然连你们老大都给卖了!”
真是越想越气,心头好似塞了个火炉,蹭蹭地往外冒火,要不是身体不适,分分钟拿镰刀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