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灵子闻言，越发好奇。
“你不会也炒股炒到倾家荡产吧？年纪轻轻的，看着不像啊。”
聂嗔嗔也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难道是意外？交通事故？也不对啊，看你这干净的脸，不像是交通事故啊。”
风刃对鬼屋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包括它的领导阶层，忍不住插了一句。
“不，我看像是被情所伤，难道是被女朋友甩了，服安眠药自杀？”
战天钧见小程低头不语，眉头微皱，忽而开口。
“我知道了，那肯定就是绝症了！”
冰瞳看着四个一脸八卦的人，感觉在下属面前的脸都要丢尽了。
他不着痕迹地低下头，假装在认真地算账，手中算盘珠子噼啪作响。
黄大仙和董叔看着一脸悲伤的小程，忍不住投去同情的目光。
哎，每一个在青春年华死去的人，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秘啊。
小程被几道灼热的视线盯着，又些不自在地低下头，半晌，才吐出几个字。
“我是加班猝死的。”
银灵子：“卧槽！这是什么新型杀手？”
冰瞳：“一看你就是没加过班的。”
银灵子：“老娘天天熬夜炼丹，熬成了熊猫眼，那不叫加班啊？”
冰瞳：“你们这些不知人间疾苦的人，不过是偶尔熬夜整个熊猫眼而已。
你也不去人界转转，看看那些加班狗，凌晨三点前都没睡过，加完班那叫一个形销骨立。”
聂嗔嗔：“真有这么恐怖吗？”
冰瞳：“在人界，但凡有些知名度的公司，都是往死里压榨员工。
男人当畜生使，女人当男人使，听说有些公司，三年买车，五年买房，十年买坟。”
战天钧：“妈的！难怪现在去地府都要排号！这猝死的人得有多少！幸好我不是人！”
冰瞳：“……”
风刃：“哎，难怪同学才大一呢，就开始四处奔波，说什么找工作要趁早。”
冰瞳：“哪天晚上睡不着，就去最繁华的公司聚集地转转，保准一整夜灯火通明。
回来之后就会发现，我们现在过的日子，完全就是帝王级的。”
几个不知人间疾苦的，被冰瞳劈头盖脸数落了一顿，都有些戚戚然。
果然，做人真难啊，幸好我们都不是人。
小程听完几人的对话，早已泪流满面。
“我就是为了赶一个项目，熬了两天一夜，然后趴在桌子上，就再也没醒来。”
银灵子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能理解这些人类的想法。
“既然那么累，明知有猝死的风险，为什么还要那么拼？挣多少花多少不行吗？”
小程闻言，眼泪越流越多。
“老板，你是不知道现在年轻人的压力有多大啊。
我们也不想那么拼，可家里有老人要养，结了婚有小孩要养。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为了买房，你知道房价有多高吗？
一个人不吃不喝工作十年，都不一定能在四环买一间七十平的房子啊。
虽说心有不甘，年纪轻轻就死了，都还没来得及享受人生。
但有什么办法呢，死都死了，只能含泪接受这个现实。
本以为死之后就会一了百了，谁知去地府投胎还要排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