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该死的程潇潇!
我内心最后不忘记骂上一句,这女人实在是够坏的,一再三的出馊主意!
“那行,现在我就给她看看。”我起身,准备对患者说稍等。
“哥,她没上班,在租房里呢。所以……”魏晨道。
“所以我要去她住处?”我有些为难。倒不是因为上班的原因,为了表示我对魏晨这个兄弟的足够重视去又如何?可是我怕程潇潇那女人又给我设套什么的。
“恩,麻烦哥了。”魏晨又道,一脸诚恳。
我会意微笑,随即跟他说我稍后去,魏晨这才感激的离开,说等我。
我重新坐下给患者看病,不过有些心不在焉。
“现在的女人心计真厉害,比我们那个时代的妃子什么的还要厉害。”张东健说道。
“宫斗?”我反问。
他应了句,说就是宫斗。
不过他们那个时候争宠得天下,所以她们那些妃子什么的使出浑身解数还可以理解,毕竟诱惑太大了。
可是现在这些女人又是为了什么?
我说张东健你不懂爱,不懂现在的女人已经有主动权,不再是听话的小羔羊,也不懂这个世界的生存方式早就改变了……
最后张东健说我确实不懂,不过那个程潇潇的女人我看她是连想杀你的心都有了。说到这里他也就没说下去了。
他说的正如我之前想的,也就是我现在犹豫的原因。
狗被逼急了会跳墙,人被逼急了可就是什么事都会做出来的!
“哎,小伙子你怎么插队呀!”
“就是,我们排了好半天的,你不可以插队的。”
我思索着怎么摆脱这个女人,眼前人群骚动打断我的思绪,我放眼看去,却是一堆人在指责一个有手臂纹了一只狼头的青年。
他在插队,而且那是那种明目张胆的插队。
众人指责,不过这青年却是没有任何不好意思什么的,蹭蹭几步就已经来到我的面前,怒目低头看着正在给我看病的患者。
“还不滚开?”他对患者道。
这患者只是个中年妇女,被他这样一唬立马起身,让出位置。
这一下之前还在指责他的其他人没了声音,估计是感受到这个青年不好惹。
青年坐下,大大咧咧,看着我:“医生,听说你治病很厉害,你帮我看看右手能立马治好吗?三天前和人打架被打断了,我想立马恢复。”
说话的时候他把纹有狼头的右手放到桌子上,是用左手拿到桌子上的。
我看了看他,没去理会他的右手不右手的,只是觉得这混子来错地方了吧?
难道他以为吃定我了?
“听到没有?!”他吼道。
我冲他微笑,眼睛看到这个时候有两个守在坐诊室外的青年探头看向我,脸上全是漠然。
那俩个估计是这人的兄弟还是小弟什么的,能看出他们脸上的桀骜不驯,所以他们都不是好人。
“治病救人当然可以,不过家有家规,来我这里看病的人都得排队。当然,不排队也可以的,但是我的治疗方法又不同了。”
我开口,威胁他。
是的,我就这样直接开口威胁他的。就连这青年也是脸色一变,瞪眼看我,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做。
“治病得看心情,你这样做我心情不怎么好,心情不怎么好治病的效果可能就会差,原本能治好的病可能突然治不好了。也许还会出现原本的小病被我治成大病的。”
我又威胁开口,很直白的,不加任何掩饰。
“医生,你是不想活了吗?”青年开口,这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看向他,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他也看着我,瞪眼。
我没躲闪,马召阳说要显得自己强势并且不怕事,和人对望的时候只需要眼睛一直盯着对方看就行了。
直到把对方看怕,把对方看的不得不收回眼光。
青年最后还是妥协了,收了恶狠狠的目光,起身向后走去。
这一霎那我看到不少人拍掌叫好,也有人对我伸出大拇指。
我轻笑,没去在意太多,只道这是我和那青年之间的比斗。
我这人吃软不吃硬,谁要是和我来硬的,那么就来吧。看看谁更硬。
接下来我安稳的给患者看病,速度放慢了,我在故意拖延时间,并且有在留意那个青年的反应。
起初我是看不到他的,可是张东健的医术就是我想拖延都拖延不了,因为他就一句话,然后病情就解决了。
当几百人的队伍缩减到几十人,十几个人,最终狼头青年又出现在我的视野前,他也很有耐心的随着队伍减少而上前。
“好了,并没有大碍,按照我说的做,不出三天病就能好了。”我对最后一名患者道。
我做了统计,大部分来看病的患者其实本身就没什么大问题,倒是心理出了问题。
为什么?
因为害怕!
本来就只是一些小病,可是害怕自己得的是大病,连伤风感冒都要问我很多次,直到我一次又一次说是,他们才相信自己得的确实不是什么大病。
其实人是有生命的,和所有有生命的东西一样身体都会不定期出现一些小毛病,可是这并不会造成什么威胁生命的后果,顶多是不舒服,需要一段时间自我修复就行了。
所以原则上都没什么事的,估计是接受了不一样的“知识”误以为这些病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云云。
所以现在我感觉纠正他们这些想法比治病更重要。
全民是病这种思想是要不得的,不然每天来医院排队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身体也会越来越虚弱。
因为心理先出问题,就算本身没有什么病痛都会变的有。
依照张东健的话来说,这是一种类似自我催眠的方式,当深度催眠或者催眠成功,无形中就会产生一直精神枷锁,将自己锁在某一个程度上。
比喻,生病了。
一直念着生病,并且灵魂深处也认定自己生病,于是就真的生病了。
反过来也一样,当你认为没病的时候,即便生病了,但是带来的痛苦相对来讲比较少。而且康复也比一般人要快很多。
“医生,可以给我看病了吧!”狼头青年再次大大咧咧坐在我面前,问我。
语气还是和之前一样,生生冷冷的,仿佛是我欠他的一样。
当然,联想到他的身份我也就不多去想了。毕竟是出去混的人,我还能指望他怎么样?
当年我也差点出去混了,要不是魏晨及时收留我的话。
在没出去混之前我一直觉得在外面混也挺不错的,有情有义有兄弟,但事实上不是这样的,当时我遇到两个说要带我的人,看起来挺真诚的,结果说为了试我的胆子让我去网吧里把桌子上的好手机“拿”走。
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对他们俩人产生了质疑。当时我明明看到他们笑了。
显然是把我当“枪”使,反正就算我被捉被逮住,最后和他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于是我就反问一句让他们去示范给我看,我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拿”对方才察觉不到。
结果他们俩人脸色就变了,先是有些愤怒,接着压抑了愤怒和颜悦色看着我,一遍又一遍教我该怎么拿,还告诉我不要害怕之类的。
自始至终都是让我去,他们不去。
最后我离开了他们,也没去“拿”手机。
谁对我好谁对我坏我还是分得出来的,所以最后我对“混”有了新的见识,也庆幸当初还在读书的时候有朋友喊我出去“耍”我没去。
“什么病?”我淡淡道。
因为心里对混混都没什么好印象,所以我语气也不客气。
狼头青年瞪眼看我,又压抑住怒火道:“你是医生你看不出吗?”
我笑了,看着他的右手,拿出银针。
其实压根就不需要问,之前狼头青年已经说过他的手断了,想立马恢复。我刚不过是在试探他,见他没有发脾气,内心对他有了丝丝欣赏。
起码还会压制自己愤怒的感情,这一点证明他并非是我想象中外头那些鲁莽的人。
至于治手,我有经验的。
他就这样看着我,有些不可思议的样子。也许他想不到我之前还对他有成见的态度突然间就变没了。
“忍着点,有点痛。”我淡淡道,手上银针就扎下去了。
银针扎当然不是很痛了,我只是突然想吓唬他而已。
可以想象我的欺骗让他瞪眼看我,直到我收回银针他依旧用怪异的表情看着我。
“好了。”我道。
针灸真的像张东健说的那样好用,立竿见影。
对方迟疑看我,随即活动起来,最后右手更是对着虚空出拳,连试几次才止住脸上的兴奋,看着我,再次用怪异的表情。
我假装没看到,反正吧,对方就是个混子而已。
“大哥,他们来了!”就在这个时候之前守在门口的俩人跑进来,气喘喘道。
我诧异看去,心想什么人来了?
不一会我就知道是什么人了,是二十几个气势汹汹的人,看模样和脸相,是一群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