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个样子不用再去找肖祈刚了，他们两人之间早就已经通过气了。”上了车萧然说道。
我点点头，在我看来肖祈刚比这个蒋红英更难对付，他不愧是一个在商界打滚多年的人，待人处事的手腕很是了得。
我说道：“他们应对我们的办法很简单，不管我们怎么说，只要对他们没有利的，一概不回应，只要我们拿不出证据来，他们是不可能承认和周海的死有关系的。至于说肖祈刚以前到底做过些什么，周海死了，他自己不说，蒋红英不说警方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萧然苦笑：“他还好意思说自己一心向佛呢，看来他吃斋念经都是假的，都是在做戏。”
“有时候念佛的人不一定就是好人，他或许只是在为他做过的恶在假忏悔，假赎罪，允其量也就是在自欺欺人，他认为不管自己做了多少坏事，只要在佛前些悔过了，就不会因为之前的种种恶下地狱了。再或者他们的坏事做得太多，以至于夜晚都不敢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只能念佛来驱赶自己内心的恐惧。”
萧然大笑起来：“看来肖祈刚这个居士多半就是你说的这样。”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我在想着蒋红英在听我说到周海是性无能时的反应。
当时她脸上的表情很丰富，只是短短几秒钟至少就换了五六种表情。这说明她那时候很惊慌，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我说的话，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用一副什么样的面孔。
从一开始我们去到她的家里她就要努力地想要控制住我们谈话的节奏，作为主人，她没有站起来迎接我们就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虽然她这个下马威看上去很和善也很平淡，但她就是这个意思。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精心布置的那种“我的地盘我做主”的格局却被我们一连串的问题给打破了。
特别是萧然后面的几个问题直接问得她无言以对。
通过这次与蒋红英的交锋，我越发相信了孙玉燕说的，周海的死肯定与肖祈刚和蒋红英有关系，还有，周海去找这两个人应该并不是为了讹诈，而是另有隐情。
“孙玉燕不是说过吗，她那儿有周海这几年去看病的一些病历资料，如果需要的话可以随时提供。”萧然说。
我叹了口气：“如果周海没有死就好了，周海已经死了，那些资料也只能是做参考。蒋红英他们也不是傻子，就算我们把那些资料拿出来他们也会说病历这种东西只要花钱有的是人替你造假，这玩意能不能成为证据还两说。另外，退一万步说，这些病历都是真的，能够说明问题，可是蒋红英也会有办法为自己开脱，她只是说周海以此为要胁，逼她发生了关系，并没有详细地描述过细节，她也可以说正因为周海那方面没有能力，但却可以采取一些其他的手段来得到满足，比如性虐等等，这种事情反正也无从考证。”
萧然点头说道：“你说得没错，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反正是死无对证，只要他们不承认，不管我们怎么做都是白搭。”
萧然把我送回到了我家门口，我让他进去坐坐，他拒绝了。他说他也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办，下午得陪着老婆去精神病院看小姨子。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再去见见肖祈刚。”萧然在道别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说道：“你不是说他们早就已经事先做了好应对吗？从蒋红英今天的表现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她说话做事的，那个人还能是谁，自然就是肖祈刚。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就连撵我们走也都是肖祈刚教她的，肖祈刚一定教过她，应对不了的时候只要抓住我们言语中不敬的地方，然后发难，把人撵走就行了。”
萧然笑道：“你那么确定她当时不是真的气极了？”
我很认真地回答道：“我十分的确定，她虽然看上去很生气，可是从她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到站起来，再到指向大门撵我们出去，这一连串的动作按说应该是连贯的，一气呵成的，可是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慢了半拍，别小看这个细节，如果是一气呵成，说明她真是生气了，性情流露，自然地爆发出来的愤怒，而慢的这半拍却表示她这些动作都是在短暂的思考后做出的反应。”
萧然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她因愤怒而撵我们走其实只是在做戏？”
“对，她这儿都已经严防死守了，你说肖祈刚那儿我们又能问出些什么来？”
萧然有些索然：“那怎么办？周海的案子就不查了吗？”
“查，当然要查，只是我们得换个方式查。你想过没有，肖祈刚的案子可能会涉及到一些敏感的人，真要那样，别说是我们，就是警方也不敢轻易有所动作。这也是为什么我不让小唐咬住肖祈刚不放的原因。”
萧然也是个聪明人，他自然明白我所说的敏感的人都是什么人，他点了下头。
我继续说道：“我是这样想的，肖祈刚那条线我不是不能碰吗？那么我们就在赵振槐和蒋红英的身上做文章！”
纵然萧然再聪明也不知道我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我有些得意的笑了。
他瞪了我一眼：“得意个屁，别卖关子，赶紧说。”
“我们不能直接去查肖祈刚的过去，周海的死就让警方去调查了，只是别深入。这样一来是对办案人员的一个自我保护，二来么，也是为了给孙玉燕一个交代。警方总不能答应了人家却不作为吧，那样的话我担保她还会到公安局去闹的。”
萧然说道：“可是蒋红英和赵振槐肯定都不会承认与周海的死有关系的！”
我笑道：“我在他们的身上做文章为什么非得扯上周海的死呢？陆小可和赵宣和的死理由还不够吗？”
萧然这才恍然大悟：“围魏求赵，声东击西，行啊你小子，都懂得用兵法了。”
“不过这些都得等我后天的大婚结束以后，对了，明天你早些过来，明天就会有人来热闹了，你得帮着我张罗一下的。”
萧然笑着应道：“没问题！”
接着他便开着车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