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如仙见到我们的时候略微有些惊讶，她没想到我们还会来找她。
不过她还是很客气地招呼我们坐下，自己亲自给我们泡了两杯茶。
“是不是小陆的案子有了进展？”廖如仙不等我们说话就先问了一句。
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口：“这茶不错。”
我的顾左右而言他让廖如仙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也是一个人精，知道这样的场面应该如何应付，她露出一个笑脸：“这可不是什么好茶，就是普通的老树云雾茶。我自己不怎么喝茶，所以用的是公司的招待茶叶，也只能说是一般吧。”
其实我对茶也不在行，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磨一磨廖如仙，好仔细观察一下她。
萧然并不说话，也拿着茶杯细细地品着，他注视着杯中飘着的茶叶，像是在看着水中绽放出一朵鲜花一般。
我放下杯子：“我听说廖总在公司对陆小可很是照顾？”
廖如仙眉头微皱：“我是公司的总经理，对底下的每一个员工我都很照顾的，这样才能够让他们对公司有归宿感，不是吗？一个对公司没有归宿感的人是不会用心为公司做事的。”
她在避重就轻，她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那你们之间有没有超乎公司同事的友谊呢？”我又问道。
廖如仙的神情隐隐有些慌乱，而且还多了几分警惕：“朱医生，我不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嘟了下嘴：“好吧，我听说廖总与陆小可之间似乎有着一种暧昧关系？”
她的神色一变，透出一丝愤怒：“谁说的，是谁在乱嚼舌根？我和小陆之间怎么可能有什么暧昧关系？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当成个弟弟。是的，我并不否认在生活上，工作上我有时候会对他有所关照，那也是很正常的，他为公司做了这么多事，这个公司几乎一半以上的业务都是他拉来的，这样的员工换成哪个公司老板都会喜欢的。虽然我不是老板，但整个公司是我在负责，我也需要业绩的。”
她的解释倒是合情合理，只是她的情绪过于激动，在我看来反应有些过大了些。
她还没有完，又说道：“谁要是能够像小陆那样为公司带来巨大的利益我一样把他当成神一样的供着。朱医生，是谁在你面前这么说的？我要和他当面对质，我倒是要问问，他这样造谣生事到底是什么居心！”
我摆了摆手：“廖总，稍安勿躁，其实我也就只是道听途说，所以才来向廖总证实一下，既然廖总说没有这么一回事我们也不会当真的。廖总也知道，但凡有一点问题我们都会努力地把它给弄清楚，毕竟这个案子涉及到了人命，老话不是说吗？人命关天嘛，所以还希望廖总能够理解！”
廖如仙“嗯”了一声，情绪也慢慢地平静下来。
她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却没有马上把茶杯放下，目光落在不远处，思想却像是在开着小差，不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着什么。
“对了，之前我们去见了一个人，她也是你们公司的客户，而且还是大客户，这个客户应该也是陆小可拉的，只是在廖总给我的资料里却没有这个人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廖总把她给遗漏了？”
听我这么说，廖如仙愣了愣，下意识地问道：“谁啊？”
我说出了龙莉的名字，廖如仙的脸色又是一变：“是谁告诉你的？”
我笑道：“谁告诉我的重要吗？廖总，龙莉是你们的客户吧？”
廖如仙犹豫了一下说道：“是。”
我说道：“那廖总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把她给漏掉了吗？”
廖如仙说道：“资料是下面的人送上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她给漏掉了，如果你们觉得有必要我可以过问一下然后给你们一个交代。”
我摆了摆手：“这倒用不着，可是据我所知你们漏掉的好像不只龙莉一个吧？至少还有两个。而且这几个人和陆小可好像都有着亲密的关系。廖总，之前你可是对我们说陆小可与女客户之间不会有什么的，事实却并不是这个样子哟！”
廖如仙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继续追问道：“我可不可以这么想，你们故意把和陆小可有关系的女客户都给隐瞒了，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你们这样有意隐瞒很可能会影响警方的判断，这万一对破案造成了什么不良的后果那是要追究法律责任的。”
我的脸色一正，很严肃地说道。
廖如仙此刻有些坐不住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她换了三次姿势，仿佛她的屁股底下有刺似的。
“不，不是这样的。”廖如仙的声音带着颤抖。
萧然咳了两声：“廖总，别激动，你说不是这样的那么你就好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为什么！”
廖如仙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好掖着藏着的了。没错，她们确实与陆小可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其实这又有什么呢，这年头业务员不好做，同样一个业务，人家为什么非得给你做，能够做的人多的是。所以要想拿到业务的话不得不做出些牺牲的。”
她抬起头望向我们：“刚才你说我对陆小可要比对其他人关照得多些也是因为我知道他的难处，他很爱自己的妻儿，爱他的家庭，但是为了挣钱他又不得不委屈求全，去敷衍那些女人，不过那都是逢场作戏罢了，他是不会当真的。”
“看来你还是很了解他的嘛，这些都是他主动告诉你的吗？”我问道。
廖如仙点点头：“是的，他是一个情绪化的人，他心里觉得委屈总是需要找一个人倾诉的，他在公司里没有什么朋友，跟我要走得近些。”
“哦？他怎么会没有什么朋友呢？昨天那几个人可是没少说他的好话。”萧然适时地问了一句。
廖如仙说道：“那些人并不能算是他的朋友，他们虽然说好话，可是心里却并不一定会那么想。”
“为什么呢？”我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廖如仙苦笑道：“道理再简单不过了，你们想想，同是业务员，陆小可一个人的业绩几乎是整个公司的百分之六十，而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