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没想到伍师傅这么容易就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不过想来也是,他与陈森原本就是因为利益才纠合到了一起,利益没了他自然也就不会再去维护陈森。
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涉及到一桩命案。
只是伍师傅虽然承认了与陈森合谋玩了一出暗渡陈仓,但他却没有见过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唯一能够让警方追查的线索就是女人提供收款的那个银行账号,那个银行账号伍师傅并不知道,还得从陈森那儿入手。
从伍师傅店里出来我立马就给傅华去了电话,伍师傅既然都已经撂了,陈森就不能再抵赖了,傅华说他会和欧阳说一下,让人把陈森从林城带回来。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这个案子总算有了进展,如果警方能够从银行卡号查出收款人就是我们怀疑的那几人其中之一,顺藤摸瓜就能够把这个案子给破了。
在我看来,这个案子相对于连环杀人案来说微不足道,只是一个小插曲。
我不由得又把思绪拉回到了连环杀人案上来,凶手作案根本就没有规律可循,也不留下任何的痕迹,这是让我们最伤脑筋的地方。
三十多岁的男性,一米七五左右,乙醚麻醉后勒死,这是我们所能够知道的全部信息。
我曾推测凶手是个精神病人,他有着自己的逻辑规则,杀人的动机只存在于他的内心世界,是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的。
他选择目标很随意,标准很低,就是性别、年龄加上身高,满足这个条件的人满大街都是,根本就让人防不胜防,当然,他并不是疯子,逮着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就见一个杀一个,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契机,那就是被害者的言行很可能触动了凶手的某根神经。
他按着自己的游戏规则进行游戏,他是规则的制造者,而我们却并不知道他的游戏规则是什么样的,因此,找到他的游戏规则是至关重要的,只要找到了他的游戏规则我们就能够找到他杀人的动机。
看看时间已经是五点半钟了,我没有再回去诊所。
打电话给梁诗韵约她一起吃晚饭,她说她已经答应欢欢请她们母女俩吃饭,让我直接去“御景湾食府”。
“御景湾食府”是茶城数一数二的高档酒楼,就我们四个人在这儿吃一顿饭少说也得四、五百块钱,梁诗韵说她答应欢欢要请她吃大餐的,这是在兑现诺言。
看得出来她与这母女俩相处得还不错,特别是那个欢欢,之前可是不怎么说话的,我都觉得那孩子是不是有些自闭,但好和梁诗韵在一起却能够有说有笑,或许她们真的投缘吧。
但是韦帮玲这个人让我有些看不透,我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我觉得她这个人好像并不怎么好相处,就算是她的脸上带着笑,也总是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叔叔!”欢欢一下车就向我这边跑来,我皱起了眉头:“欢欢,你叫我什么?”
她叫梁诗韵姐姐,到我这儿就成了叔叔了,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韦帮玲和梁诗韵也走了上来,韦帮玲只是冲我笑笑,那笑容有些僵硬。
梁诗韵抚着欢欢的头:“欢欢真乖,真有礼貌。”
接着梁诗韵抬眼望向我:“叫你叔叔怎么了,你马上就三十了,她才三岁多,当然得叫你叔叔了。哦,你一定是听见她叫我姐姐你羡慕嫉妒了,你大度一点嘛,别放在心上,我不会嫌弃你的,欧巴!”
我给了她一个白眼,这摆明了欺侮我嘛。
俗话说好男不和女斗,特别是和女人斗嘴的男人根本就是在找虐。
我尴尬地咳了两声:“定位子了吗?我可是听说这儿得预先订位子的。”
梁诗韵轻哼一声:“我可是这儿的vip,不用订位的,而且还是豪华包间。”
这妮子也太能折腾了,就我们四个人她竟然要了一个豪华包间,这样一个包间的最低消费都要六、七千呢,还不算酒水呢。
点了菜,梁诗韵问韦帮玲要不要喝点酒,韦帮玲摇摇头,梁诗韵又望向我,我笑道:“就算要喝我们俩也只有一个人能喝,得留一个人开车呢!”
最后没有点酒水,只是要了些饮料。
在饭桌上韦帮玲还是没有太多的话,梁诗韵和她说话她也只是随意地敷衍了几句。
梁诗韵觉得无趣,便逗着欢欢,帮欢欢夹菜,那菜堆得碗都冒尖了。
老实说三个大人加上一个小孩吃这么一大桌子的菜很是浪费,梁诗韵平日里并不是一个铺张的人,她这是想让欢欢能够吃到这些平日里都吃不到的菜肴。
“韦大姐!”我叫了一声,韦帮玲抬头望向我。
“啊?”她给了回应,却是慢了半拍。
我说道:“韦大姐在茶城有亲戚朋友吗?”
她放下了筷子:“你是不是嫌弃我们了?”她很是敏感,以为是我不愿意收留她们娘俩。
我连忙摇头道:“哪里的话,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随便问问。”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太好看。
梁诗韵瞪了我一眼,她是觉得我有一点破坏了气氛,在这个时候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其实我是好奇,那晚她到底一个人跑哪儿去了。
她说她出去四下转转,但我明显感觉出来她在说谎。
我不再说什么,韦帮玲也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吃着。
她吃饭的速度并不快,菜吃得不多,饭却吃得不少,整整三大碗,不过却是细嚼慢咽的。
一桌子菜剩下很多,梁诗韵让服务员打了包给韦帮玲母女带上。
我们先送母女俩回了诊所然后才回了住处。
“你呀,这一顿饭得花不少的钱吧?”我一面开着车一面对梁诗韵说。
她说道:“偶尔一次,无所谓了。我就是可怜欢欢,那么小就没能够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我叹了口气:“可是人家好像并不领情。”
她淡淡地说道:“我是为了欢欢,至于韦姐是不是领情并不重要。”
说到这儿她问道:“哥,你是不是想问她那晚到底去了哪儿?”
我没有否认,我确实是想问问她那晚去哪了。只不过我也很清楚,她并不一定能够给我答案,她要是愿意说那晚早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