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去了一趟诊所,因为有预约。
安然是知道这段时间我和梁诗韵都是泡在刘梦月家的,她笑着问我与大明星朝夕相处是什么感觉,还是这样年轻漂亮的女明星。
我说累,不只是身体上的累,心里也觉着很累。
“梁姑娘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我白了她一眼,这女人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能有什么想法,刘梦月是我的病人,不管我做什么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能够治好刘梦月的病。
一直到十点多钟送走了预约的病人我才匆匆离开了诊所。
我去了朝阳路五号,那儿住着我的恩师邓教授。
邓教授已经退休了,我是他退休前最后带的一批学生。
“朱俊,今天怎么想着来看我了?”邓教授的脸上带着笑,显然我能够来看他他是很高兴的。
我先问了一下他的身体,然后才说明了来意,我是找他求援来的,昨晚我根本就没睡,一直在想着如何才能够帮到刘梦月。
邓教授听了我的叙述他没有说话,而是眯缝着眼睛思考着。
“老实说,我做了一辈子的理论研究,人格分裂症的案例也见过不少,可是像你说的这样还真是第一次遇到。”他指的是副人格想要取代主人格存在。
我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掏出烟来给教授递去一支,他摆摆手:“戒了,最近老是咳嗽,你师母就不许我再抽烟了,给我买了电子烟,实在想的时候就吸上两口挡挡瘾,你最好别把它戒掉吧,那玩意对身体没好处。”
我连忙点头说是。
“你自己有什么想法?”他抬眼望向我,想要听我的意见。
我的心里很是苦涩,我若是真有办法又哪会来麻烦他老人家?我摇摇头:“教授,我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邓教授让我打住不用再多说什么,他说这件事情也容他再想想,他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不过有一个人他应该有办法,只是他愿意不愿意帮你就两说了。”
我的眼睛一亮,忙问他说的这个男人是谁,他故作神秘地说道:“他也是我的学生,只不过后来被停牌了,老实说,他曾经晚最看好的一个,只是没想到他最后竟然落了个这样的结果。”
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了,莫安。
“您老说的不会是莫安吧?”我试探地问道。
邓教授点头笑道:“我说对了,还真是他。只是现在他的状况并不很好,特别是被停牌之后他的日子那是一个惨。听说他好上了杯中之物,整天都在醉生梦死。”
我告诉邓教授我去见过莫安。
邓教授叹了口气:“我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那么做,他也不缺钱啊。”
我笑道:“这世上谁会嫌钱多啊,又或许不是因为钱呢?”
邓教授说也是,他当时就问过莫安,只是莫安却没有给他一个回答。
“不过朱俊,这件事情你做得有些欠考虑了,你想过没有,假如这件事情传出去对你会有什么样的影响?”邓教授严肃的问我。
我没说话,他又说道:“你只是心理医生,针对性的治疗心理疾病没问题,但你遇到碰到的刘梦月的案子显然已经超出了心理疾病范畴,从她的症状来看已经是精神问题,说直白一点是严重的精神病,按理说你们是应该把这个她交给精神科专家的。”
我咳了一声:“教授,我……”
我没说完他抬手打断了我的话:“别急着解释,听我说完。”
虽然他的语气很严厉,但眼里却露出了慈爱:“我不是在批评你,我是在担心你,假如这件事情有一个好的结果那皆大欢喜,但倘若结果很糟糕呢?你会把自己的招牌给砸了。你说你还把张达给带上了,你就不怕把人家也给毁喽?”
我低下了头,邓教授说得一点都没错,我当时做决定的时候还是有些冲动了。
邓教授拿起桌子上的软“中华”,扔给我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想要回头就难了,我知道你也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你答应帮助刘梦月,也只能帮到底,这个时候再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她会恨你一辈子。”
我说道:“刘梦月能够走到今天不容易,假如让人知道她有精神病,那么她的前途就没了,她还那么年轻,我真不愿意看到她就这样殒落掉。”
“你啊,还是太善良,你要记住,总是有些事情是我们无可奈何的,毕竟我们每个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好了,我也不打击你,泼你的凉水了,和莫安好好说说,如果他愿意帮你那么这事儿可能好办得多。这件事情一定要控制住,小范围的人知道,最好就是你、我、张达和莫安,这样就算事情没办成也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说这事情还有另外两个人知道,一个是梁诗韵,另一个便是傅华。
邓教授又皱了皱眉头,我说这倒不怕,我可以叮嘱二人别把这事情说出去,他们一个是我的女朋友,另一个是我的死党。
邓教授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与邓教授告别后我就去了东山苑,因为张医生带我来过,所以很快我就找到了莫安的家。
这次给我开门的不是那个老妇人,而是莫安。
他看到我的时候好像有些惊讶,不过马上又恢复了神情:“有事吗?”
我微笑着说:“能出去谈谈吗?”
莫安淡淡地说:“我想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我说道:“我刚从邓教授那儿来,他还谈到了你。”
听我说起邓教授,莫安面部的肌肉轻轻抽搐了两下:“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我遇到了一个难题,邓教授说你能够帮我。”我诚恳地说道。
我又把邓教授抬了出来,莫安轻轻叹了口气:“我现在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真不明白我能够帮你什么。”
“这样吧,我们就在楼下的花园里走走,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你说说,如果你听了觉得没有兴趣,或是真帮不上我的话我立马就走人以后也不再来打扰你了。”
或许是我的这话起到了激将的作用,他说道:“好吧。”
下了楼我们就在小区里溜达着,我把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我这一说就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他听得很认真,偶尔会插话问上那么两句。
我发现他问的大多是副人格出现时的一些细节。
待我说完,他说道:“这件事情确实很有趣,行,我答应你,不过我到底是不是真能够帮到你我不敢打包票,而且还有一点,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在帮你,无论此事最后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都与我莫安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