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说买就见外了,拿一包呗。”说罢给我拿了一包中华。
说实话那一刻如果不是因为骑虎难下了,我真想就这么算了,因为我从乌桓的眼里似乎能感觉到他确实那我当了朋友,或许他真心实意对伤害我的行为感到忏悔。
可是……
已经没有可是了。
离开时,一路心脏都紧张的嘣嘣直跳,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职业杀手,正在前往“执行任务”的途中。
这一天我也没心情干别的事情了,躲在房间一天都没出来,直到半夜我才偷偷摸摸的出了屋子,在外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一双晒着的布拖鞋,回到家里后在堂屋背面将小人按在地下一阵拍打,做完这一切后我又去了堆放农用耕具的杂物间,将小人吊在一对锹把中,由于现在还不是农忙季,所以家里这些工具没人会动,小人藏在这里很隐蔽。
在这之后我真正进入了一种茶饭不思的境地,整日就是去乌桓店门口埋伏,想看他到底是如何倒霉的。
其实从我心里而言每天看到他神气活现的从店里走出来都有一种侥幸心理,觉得可能是小人出了问题,这件事最好就这么算了,我也照做了,他也没事了,但就在“打小鬼”之后的第五天,他果然出事了。
那天下午他刚出店门口,不知从哪儿突然窜出来两个头戴帽子的刀手,对准乌桓就是一阵疾风骤雨般的爆砍,乌桓瞬间被轮了二三十刀,变成了血葫芦摔倒在地。
这突然而至的一幕看的我是惊心动魄,甚至连观望的勇气都没有,转身就跑,比那两刀手跑的都快。
一路稀里糊涂的跑回了家,累的差点没犯了心脏病,看来打击报复人并不是一件容易做成的事情,我做过之后心里特别难受,根本没有“成功后”的欣喜、愉悦。
当晚我就把小人取下来一把火烧成了灰烬,又撅了个半米深的坑,将灰烬掩埋,我发誓以后无论如何不会再用这种手段报复别人,真的太可怕了。
为此我在第二天特意去看了乌桓,万幸虽然他身体挨了不少刀,但总算是身体素质过硬,而且没有伤到动脉这些致命处,所以没有生命危险,但左手肌腱全断,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为了弥补自己的亏心,我把赚来的一万块钱都给了他,乌桓不知内情,还一个劲的夸我“够朋友”。
后来这个案子也破了,明面上看和我确实没什么关系,是乌桓在社会上得罪的仇家报复他所致,但我知道这一切肯定和那个邪门的小人有关,越发觉得这种手段可怕,白鹤道长邪门,也不知道这算是哪门子本领,真正是做到杀人于无形。
然而还么等我消停几天,余海那儿又传来了一个令人不可思议的结果,他被公安局刑拘了,缘由是重伤害,而被伤害的对象则是那位他“深深爱着”的小三。
这个消息我是从徐婷那里得知的,她打电话告诉我余海出事了,他把那位小女友给打的头破血流,打掉了对方三颗门牙,女孩报了警,而且这件事最终被他结发妻子知道,整件事已经变的无法收场。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忽然觉得内心一阵恐慌道:“这事儿你和我说不着,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徐婷道:“你不用紧张,我打电话给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想请教表哥到底哪一点没有做到,以至于遭了报应。”
“遭了报应?你表哥为什么遭报应问我?你问错人了吧?”
“难道那尊黑风不是您寄给我表哥的?”
“是我寄得没错,可我只是负责寄出神像,别的什么都没有做过。”
“没说您做过什么,请您冷静的想一下供奉黑风像有什么禁忌吗?这点想必法王应该是说过的。”
我仔细想了想道:“没听说有什么禁忌。”
“余先生,如果需要钱的话请您开个价,这不是问题。”
“不是钱的事儿,而是我确实不知道有什么禁忌,你等我打个电话。”
挂断电后后我立马拨了米叔的号码,接通后我道:“刚刚得到了消息,余海把那位小三打成了猪头,你怎么看这件事?”
“发生了这种事情?”他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中并没有惊讶,我能听出来的只有讪笑和幸灾乐祸。
“米叔,我敢骗你吗?”我没好气的道。
“是滴哦,这个世界上敢骗我的人还真不多,所以他为什么会这样做?”迟疑片刻他道:“只有一种可能啦,他没有按照米叔交代的话去做,而是光知道开心了。”
“哪点没做到?”我立刻追问道。
“其它的都很简单,他不会犯错,唯一有可能出错的就是行房事前要默念的阴八诀了,有两种可能性,第一是他因为心情激动,念错了口诀。第二还是因为心情激动,他没有想起来默念口诀,你知道阴八诀不念直接行房事的后果吗?”
“我上哪知道去?”
“我也不知道啦,但是我听说那样会惹恼黑风,到那个时候或许他就会见到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苟合的场面,或许就是因为如此,他一怒之下暴打了那个女人也是有可能的。”
听他这么说我都傻了,这话怎么听都像是玩笑呢?
这件事和我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因为我和林边本来就是萍水之交,可是挂了电话我根本无法压抑内心对于这整件事探究的心里,于是再度拨通了徐婷的电话,我告诉她想去余海所在的城市见他一面,我要亲口问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婷道:“你来吧,一切费用都有我负担。”
于是我编了个理由,就说小学同学邀请我去旅游,踏上了前往南方的路。
见到了徐婷,这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性,她比我大七岁,也算是老大姐了,相比较她猥琐的表哥,徐婷让人感觉很舒服,只是她的眼睛有点奇怪,每当认真聆听对方说话时,她的一对眼睛都会微微鼓凸,这时她的面容就会变得有几分恐怖,让人不敢直视。
在她的安排下我见到做了阶下囚的余海,他的颓丧倒不是在于坐了牢,而是他妻子正在和他打离婚官司,作为实际过错方,他有可能会失去绝大部分的财产。
而余海之所以出事和米叔猜测完全一样,行房事因为过于激动他忘记默念“阴八诀”了,之后没过几天他回家就听见那个女人柔媚入骨的喘息声,起初他以为这个女人找了姘头,走进卧室一看,她居然一个人再摆各种姿势,看表情嗨到了极点。
余海叹了口气道:“我到今天都记的年初一的夜里,我发现客厅的窗户上忽然出现了一条金黄色的老鹰轮廓,就像是用专业灯具将光打在窗户上那样。
当时正是过年天气寒冷,所以屋子里有一个取暖用的铜皮煤球炉,我看着这条不断变换造型的“金色老鹰”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态将嘴里的水果糖吐在铜炉的炉圈上,是紫色的葡萄味水果糖,我一边看着金色老鹰一边观察水果糖在炉圈上缓慢融化成糖稀,我很清楚的记得水果糖是放在最靠外的炉圈上,所以糖烧化后顺着炉边滴落一些。
可是当我长大了以后问父母,他们都说不记得窗户上有金色老鹰这回事,于是我又问爷爷奶奶,两位老人直到离开人世都坚持说根本没有这种事情,可是在整理老人遗物时我看到在杂物室里摆放了十几年的铜炉,保存完整的炉圈和炉边上我烧水果糖留下的印迹也和炉圈、炉子一样保存完整,我这才知道父母和爷爷奶奶都骗了我。”
“但我始终不信这世上有鬼怪,但现在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