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才知道能被称为“法王”一般都是密宗中人。
而随后工程队有人交了一串黑曜石的手串,让当地警方交给白马宫的主持,说是这么做对我们会有帮助。
佛教和道教都有密宗教派,大凡是密宗都是一些信奉神秘法术,且具备此类法术能力的僧道中人,所以这位“白鹤道长”从称呼上看肯定是一位有本领的人。
而马玉所说的白鹤道长实际是一个称谓,并非法号,这在东南亚国家是很常见的,这些国家的僧人或是法师喜欢用这类在我们看来带有一定神话色彩的名称给自己命名,这也有好处,让人显得更加神秘,人都是有好奇心理的,佛道中人越是神秘反而越容易引起普罗大众的关注。
晚上吴处长请我们吃了正宗的当地小吃,这是我们来武田这些天吃的第一顿具有当地特色的食物,因为修缮庙宇时决不能乱吃东西,为了保持体力可以吃肉类,但也仅限于猪肉,而且不能放任何调料,还不如素菜好吃,所以这些天我肚子里是馋虫乱蹦,这天晚上总算是大快朵颐了。
吃过饭后喝上一杯咖啡,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到了晚上十点多钟去立功观的警察终于回来了,和他一同而来的还有一位胖乎乎的中年人,这人穿着一件陈旧的青绸衫,一条蓝色的沙滩裤,头上戴着草帽,脚上蹬着一双木底拖鞋,走起路来咯噔的响。
然而陪着我们的吴处长看到这位其貌不扬的中年人,赶紧起身迎了过去满脸堆笑道:“米叔你来了。”
“哦,局长先生你好啦,我听说有事情就跟过来一起看看,你也知道是法王让我过来的,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代为回答。”中年人笑眯眯的十分和善。
“好、好,那就非常感谢了。”
之后我们几个人同座于一桌,米叔双手捧着黑曜石手链道:“这是哪位先森的贡品?我可是完璧归赵了。”
我的同事起身接了过来道:“辛苦了。”
“哦,大陆来的朋友,知道你们再修白马宫啦,辛苦、辛苦号。”他笑着连连点头。
“您客气了,我们就是替人做功德的,但没想到吴老板居然没了性命,真是人有旦夕祸福。”同事把话往事情上引。
米叔也没打哈哈,很痛快的道:“其实号你们那位吴老板来这里修庙时法王就得到消息了,他也知道吴老板为什么来的。”
“哦,可以告诉警方他是为什么来的?”吴处长眼睛顿时熠熠放光。
“你别急号,我来就是为了说明情况,这也是法王的旨意。”
我一听连“旨意”两个字都用上了,觉得这法王真够牛逼的,只听米叔继续道:“根据法王所言,这位吴先生二十年前就曾找过一代白鹤道长求过前程,当时老法王为他求了耳报神,但是也曾明确告诉他不可利用耳报神窃听别人的机密,否则会遭到报应,吴先生肯定没有接受老法王的嘱咐,窃取了别人的商业机密所以身遭报应,这个功法王是不能破的,否则就是坏了规矩,要受到护法神的惩罚,所以把吴先生的尸体运回去吧,他修庙的费用法王会退还给他的家人。”
这一番话说的我是莫名其妙,但那位颇有门道的同事,似乎是明白米叔所说的含义,因为我看到他在微微点头。
“他不是死于意外而是死于报应?”吴处长也没觉得奇怪平静的道。
“没有错,求了缘法,却不尊法旨的人肯定是要受到报应的,就算他把全天下的庙都给修了也没有用。”米叔说话时虽然语气很轻,但却力度十足,从这点细节就可以知道他必然是一个极有身份的人。
吴处长对我们道:“目前看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尸检报告很快就会出来,结案之后你们就能回去了,至于这段时间你们在武田的行程……”
“法王说了,这几位朋友广结缘法,是同门中人,理应由我们安排,吴处长就不用操心了。”
出了警局之后本来我以为会被安排去立功观居住,心想能见到白鹤道长也算是不虚此行了,没想到米叔安排我们去了一家三星级宾馆入住,而他和这家宾馆的老板很熟悉,得知是他送来的旅客,老板坚决不要钱,米叔也没和他客气,随后告诉我他明天一早会来找我。
对于他第二天为什么要来找我?我并没有去想,因为我心里有很多疑问,便问道:“法王见到那串手珠为什么就派人来了?难道之前您就认识他?”
“完全不认识,但这串手珠也是咱们那一位非常有名气的大师开光之物,我想法王既然在岛内拥有如此高的声望,肯定不是棒槌,他见到这串手珠就能明白咱们不是江湖骗子,肯定愿意帮忙,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没错。”老爸道。
“他说的耳报神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耳报神过去我只是听说,没想到真的存在,也是方外之地自有高人呐。”说到这儿他点点头,似乎是赞叹青龙王,之后才继续道:“耳报神又叫柳灵童,是茅山养鬼术的一种,但是后来很多道教门派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养鬼术,甚至能通过种阴菜的手段养成柳灵童,马玉求得耳报神必然就是白马宫对面那棵香樟树了。”
“耳报神一旦养成后只要供养得当,他就能解答很多疑问,这位马老板的发财轨迹百分百就是耳报神指引着他一路向前的,至于马玉出事的原因,我估计是和他窃取竞争对手商业情报有关,耳报神可以解答一切疑问,可一旦你的问题犯了禁忌他也不会阻止或是拒绝回答,而是会告诉一切你想知道的答案,不过很快它就会报复你,马玉肯定是感觉到了不对,所以病急乱投医想要弥补过失,但这种事情一旦出了错根本没有弥补的机会,所以他就死了。”
我叹了口气道:“世上居然有如此邪门的东西,马玉居然敢养这种东西,胆子也太大了。”
他冷笑一声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穿一身女性内衣?”
“不知道,应该不会是心理变态吧?”
“耳报神虽然有个神字,但其根本是鬼,而且其性本淫,所以最重要的供养方式就是要被其猥亵甚至是蹂躏,这么多年马玉日子过得可不是我们想的那么舒服,这人为了钱什么都豁出去了。”
两千年初还没有“爆菊”一说,可是当我想起一个大男人被“翻来覆去的摆弄”只觉得浑身恶寒,而且还必须是心甘情愿的任由对方摆布,最后甚至丢了性命,真不知道这笔账他是怎么算的?
虽然马玉的遭遇给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阴影”,但我也对供养法器这种行为有了一定的认识,所以马玉算是我的“启蒙老师”,而我即将遇到我的人生导师,他就是米叔,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白鹤道长最忠实的奴仆,整个宝岛权利仅次于法王的人。
武田权力最大的并非什么“官员巨贾”,而是这位白鹤道长,说白了他就是宝岛民众心目中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活神仙,他在民众中的影响力远比“当局”要高得多。
这也是和东南亚“高人”和内地“高人”最显著的区别,后者无论本领多大,却籍籍无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他们基本不愿意和人打交道,而前者甚至还会动用新闻媒体宣传自己,而且他们一点也不隐瞒自己对于财富的喜好。
第二天我在餐厅见到了米叔,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所有人都惹到了耳报神,三天之内,你们必死无疑。”说这话时他对我竖起了三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