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差点没把我给刺的跳起来,小女孩他们家能和李默有什么关系?
应该说我附身的这个人,也就是余震,在他家隔壁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小姑娘一家人我全都认识,却从来没见李默这样的人在他家周围出现过,刘叔这次怕是推断错误了。
李默显然也极度震惊,他死死盯着刘叔看了半天,却连连摇头道:“不可能,你根本不可能知道的,没有道理,没有道理。”
他这种表情却让人愈加怀疑,乔佛刚要说话刘叔立刻阻止他双眼也是动都不动的钉在李默脸上,屋子里他粗重的喘气声我们听得清清楚楚,显然他此时情绪波动非常大。
还是刘叔先开的口道:“你以为杀死强奸犯的行为就能让你免于死刑处罚了?你以为自己现在是英雄了?别忘了你也只是一个强奸犯而已,当你被关进重刑犯监狱,那些犯人会因为你的罪行对你实施最严酷的惩罚,他们甚至会鸡奸你,让你体会被强奸的感觉,这是你与其它死刑犯的区别,等受够了活罪你肯定会被枪毙,你的家人也会因为有一个强奸杀人的儿子、老公、父亲而蒙羞,所以说你到底为谁再坚持?为了一个利用你的犯罪分子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划算吗?”
刘叔一句话说的李默汗如雨下,显然他在实施犯罪时并没有经过思考,只是凭着一腔热血把事儿做了,属于典型的激情犯罪,看犯人这种状态刘叔将板凳挪到他对面坐下,点了两支烟将其中一支烟递给李默道:“你觉得自己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死去值得吗?”
李默脸一阵红一阵白,忽然浑身抖个不停,看来这会他是真怕了,刘叔这招足够给力,轻易就击溃了一个杀人犯的心理,能让一个杀人犯感到害怕,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只见李默叼着烟低着脑袋想了很久,忽然抬起头狠狠嘬了两口烟屁股,吐掉烟蒂后他抬起头对刘叔道:“我认罪,随便你们怎么处置,我无话可说。”
之前他看似即将崩溃,没想到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他又“坚持”住了,而李默给出的答案也出乎刘叔的预料,他甚至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点点头道:“希望你对自己的选择不会后悔。”
说罢带着我们正要走李默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大声道:“警官。”
刘叔停下脚步道:“你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我真的会被判死刑吗?”
“如果有重大立功表现,我保证你不会死。”李默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示意狱警带他回去,我们也出了看守所。
上了车乔佛一拍方向盘道:“就差那么一点这小子就扛不住了,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宁可自己身败名裂却就是不肯说出幕后黑手,我看这事儿似乎和那个小女孩的家庭有某种联系。”
“我在医院看她妈妈的反应就不正常,小何,你对这家人了解如何?”
我想了想道:“女孩妈妈是废品厂的下岗职工,男的在铁路上工作,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也不紧巴,夫妻两一个在家带孩子,一个上班挣钱非常普通的三口之家,为人处世至少我觉得还是非常善良的,在他们家旁边租了几年房子夫妻两对我是真不错。”
刘叔皱着眉头道:“难道是我判断出现了失误,按理说话说到这份上李默都咬紧嘴巴不松口,对方究竟有什么手段能做到这点呢?”
“或许他能让李默受到比死亡更可怕的惩罚。”我道。
刘叔道:“你那是犯罪电影看多了,人遇到危急情况下意识的选择肯定是先摆平眼前的麻烦,他都活不成了还怕监狱外的因素这符合常理吗?看来我们需要好好调查一下李默和你的邻居。”
从我内心来说根本不相信婷婷一家会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假装老实人这么些年却丝毫马脚不漏是绝不可能的,但今天婷婷妈妈和李默所表现的状态却又让人怀疑,不过这些线索需要暂时搁一边了,因为罗队打来电话陶姓清洁工虽然人已经跑了,但她所留下的地址居然是真的,所以她的丈夫正被送往市局途中。
撂下电话刘叔眉头紧皱道:“这事儿太奇怪了,她居然会以真实信息登记个人资料,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逃跑呢?这种做法实在有些自相矛盾。”
“你们办案子我介入太深不太方便吧?如果需要我回避说一声就成。”
乔佛回头笑着对我道:“你放心,这里不多你一个,我们办这个案子本来就是非法的,只要你不怕倒霉就成。”
“倒霉我不怕,我就是希望自己能帮上忙,总当一个看客也没有意思。”
“这没问题,你随时可以告诉我们自己对于案件的想法,说不定还能纠正我们犯错误呢。”刘叔半开玩笑的道。
这时电话又响了,刘叔掏出来看了号码一眼道:“又是罗刺头,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能拿个主意。”
说罢接通后“喂”了一声,忽然就坐直身体道:“老罗,赶紧告诉我现在的位置,我这就过去,喂、喂、喂!”毫无征兆刘叔一把将手机砸在驾驶室上吼道:“我日你妈的杂碎,老罗被人埋伏了。”
此刻他状如野兽,我冷不防被他吓了一跳,乔佛道:“您说他接人回来的路上出事了?”他说话时音调也有些发抖。
“没错出大事儿了,赶紧有没有什么设备能定位老罗目前的位置?”
“有,但这次任务要保密所以用的不是局里的车,所以眼前不成。”
“那怎么办?怎么办?”刘叔显得异常慌张。
“刘叔您镇定点,罗叔既然是在执行任务,他肯定是在嫌疑人居住地往市局之间的道路上,这并不难找。”说罢乔佛掏出手机调出“地图功能”搜索过后道:“从时间上判断应该在武平路段,那条路比较偏……”
“别废话了,赶紧去。”
乔佛放下电话开车就走,这一路上风驰电掣很快我们就到了目的地,果不其然老远就看见一辆被撞的犹如破烂老爷车的轿车横着侧翻在马路中央,裂开的水箱水流淌一地,这里的环境确如乔佛所言地处荒僻,虽然是大白天出了这么大事儿却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因为此处属于等待开发的工业区,耕地虽然已征收却还未进入开发阶段,而往下延伸就是农村了。
路面也只修到轿车出事的部位,四周被挖掘翻开的黄土路面上却没有丝毫痕迹留下,我们下车来到轿车旁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是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有一大片血渍,显然刚染不久,刘叔表情阴沉的可怕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接着手叉腰垂头丧气的站在车子前,当然如果我们三人中有谁比刘叔情绪更激动的那就是乔佛了,因为罗勤是他拉来的“外援”,万一罗勤遇到不测乔佛所背负的压力可想而知,只见他表情痛苦的就像挨了一枪,绕着车子一圈圈转,似乎在寻找一切有用的线索,我受他们感染心情也变的沉重起来。
刘叔掏出电话道:“还是先报警吧?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刘叔……”
乔佛刚说了这两个字刘叔怒不可遏的用手指着他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只是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小警察,能担得起什么?这件案子从头到位与你无关,是我要求重新调查的,是我要求罗队给予帮助的,你只是一个首先赶来现场的警员,记住我的话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