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会发生这种状况,也是因为一次替客户揽事儿,事成之后,他却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当时我刚入行不久,也没觉得有什么,没想到还真就出怪事了。”
他叹了口气道:“这行其实真不好做,稍不留心,就会惹上大麻烦。”
“谁说不是呢。”
一路聊天,到了他家,随后他拿出《修罗十景图》的复印本给我,道:“你看吧,如果感兴趣,你就拿走。”
这里面的内容,绝大部分都是驱邪避凶的,还有一部分则是用来制作凶器的,没多大意思,我看的意兴阑珊,便还给了他。
这哥们道:“这书对我家人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但对你们来说,看着没啥意思。”
“我倒是本着收诡物的心思来的,看来这不是了。”我有点小失望。
“对了,我这还真有件你感兴趣的事儿,要是你想玩一把,这事儿指定适合你。”
我顿时来了兴趣道:“什么事?”
“出这事儿之前,我在外打工,也赚不了几个钱,正好有一个同事开了家快递公司,我就和他合了伙儿,刚开的店,生意也不咋地,租不起好门面,在靠近市郊的一片将要拆迁地儿租了一间临街民房,二楼住人,一楼是办公室兼货仓。”
“我们一共三个人,谁闲谁送货,谁在谁收单,七天后一个阴雨天,我在店里坐班,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走进屋子丢给我一串钥匙道:同城快递。”
“我当时没注意他,也没想到,这就要出事了,只是问他东西送去哪儿?他说是一处叫吴家大宅的地方。我记录地址时,他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我嘟囔了一句,捡起他丢下的钥匙串,只见钥匙居然是开古代铜锁的老钥匙,一共两把,铜环一端雕着夜叉的雕像,我似乎是看到铜鬼脸伸出嘴巴的舌头滑动了一下,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并没有发现异象,当时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就将钥匙编了个号放在货架上。”
“朋友回来后,听说我刚接了笔同城送货的生意,就说,这种生意别接,赚不了几个钱,还跑老远,不如做外省的反而省事。”
“我告诉他,来的人丢下东西就跑了,想不接都难。对了你知道吴家大宅在哪儿?”
“我朋友并不知道,我听都没听说过,你听错地址了吧?”
“我以为他是不知道,就骑了车子,打算出去寻找,可当我进入市区找了几个人询问吴家大宅的地址,却都不知道,那个年代也没百度、谷歌地图,我只能拨打114查询吴家大宅号码,可让我没想到的是114也查不出来。”
“当时我真以为听错地址了?而对方也没留联系电话,我只能回去,一笔小生意,我也没往心里去,很快就把这件事给忘了,过了十来天,我回到店里,哥们道:刚才有人打电话找你,说过会来。”
“我也不知道是谁,就坐在屋里,昏昏欲睡的等人,之后哥们出去忙事儿,我坐在屋里发呆,忽然被一阵暴雷炸醒,吓得我差点没跳起来,只见屋外狂风大作,乌云密布,暴雨转眼就下来了。我打算关门,那个穿黑雨衣的人便出现在门口,他高大的身躯将门口完全堵住。”
“我赶紧解释道:真不好意思,我出去打听了一圈,也没问出吴家大宅地址,也没你的电话号码,通知不到人。可是奇怪的是当我把钥匙取出来,发现黑衣人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这次门边墙壁上贴着一张字条,写着“清水路78号”。
“我顾不上外面狂风暴雨,冲出房子左右望去,大雨中哪有他的半点踪迹,我当时觉得这人神神叨叨的,有可能是个神经病。”
“一直等到朋友回来,我问他们清水路在哪儿?可他两人也不知道东湾路,其中一个就打电话问家人,他的爷爷,十八岁就当了游击队长,和日本鬼子打过巷战,每条路都记在心里。”
“可给他爷爷打过电话,他就愣了好一会儿,才道:爷爷说清水路就是今天正区位置,早年间那里确实有个吴家公馆,但后来宅子原址处修了水天湖,给你地址的人说的是几十年前的地名。”
“我不禁头皮发麻,因为水天湖是正区里的一处人工湖,难不成吴家公馆在水底不成?而且最奇怪的是这个住宅明明已不存在了,那人要我送钥匙给谁呢?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就有朋友道:“你怕不是撞邪了?”
“我朋友道:“水天湖从来就不是个太平的地儿,每年夏天都有人在河水里被淹死,有人说湖里有替死鬼,也有人说水下有一群专拉人下水的水猴子。”
“但还有一种说法和水里的鬼无关,就是水天湖北面尽头处有一片竹林,只要起雾就能见到一个身穿旗袍的民国范儿的小姐,身后跟着一个獐头鼠目,穿着灰色大褂,眼神凶恶的老者。两人悄无声息从雾中而出,继而消失在浓雾中,我是从来不信这些事情的,但从现在起我有点信了。”
“另一个朋友脸都出白色了,嘴皮子都有些哆嗦道:哥们,没事儿你别吓唬人,缺德吆。”
“我吓唬你?那你解释一下老杨接到的这单生意怎么解释?说罢将我手上的钥匙接过去丢在桌面上。”
“这、这没道理啊,为什么他找上咱们三个。”
“我看大家心都慌了恶,就道:大家别怕,那个人或许就是有病?”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心有戚戚,一个朋友道:“要我说咱们瞎猜也没意思,干脆去月亮湖一趟,真要是祸,咱们也躲不过。”
“我们商量了很长时间,决定去朋友爷爷家一趟,问清楚莫家大宅的事儿。”
“老爷子是当地粮食局的离休干部,名副其实的老红军,参加过长征,打过鬼子,抗日战场最为激烈的时候,他曾经和国民党军队一起在灵泉市打了一场巷战,虽然战斗规模不大,但整个过程惨烈到了极点,至今说来老爷子还是满脸痛心。”
“老爷子躺在靠椅上微眯着眼睛到:吴先生叫吴合,当时经营着本省最大的药店,他在清水路的宅子就叫吴家公馆,后来本市沦陷,吴先生并没有离开产业,因为交战双方都需要打量的药品,所以小鬼子命令他必须继续生产,并且以当时市价收购他的药品。”
“吴先生或许是财迷心窍吧,就答应了鬼子的要求,那个年代与鬼子合作自然就是汉奸了,后来我们打回来,通过近一个月的巷战把驻扎在此地的鬼子打跑后全城老百姓都要求严惩卖国贼,当局也就顺应民意枪毙了吴家一门老小。”
“我不太理解的问道:他当汉奸,枪毙他家人干吗?”
“老爷子道:那个年代人们对汉奸的痛恨程度你们现在是无法想象的,再说非常时期哪还有讲道理的人,脑子一热就把人给杀了,当时吴家有个小姐,只有十八岁,也是吴先生唯一骨血,他管家带着她逃去了别处避祸,后来被人找到吊死在马路的红绿灯下面,这件案子也没破,不了了之。”
“聊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特别的事儿,我朋友道:咱们这次不但是遇到鬼了,说不定还是厉鬼,姓吴的一家人死的这么冤,肯定会心有不服,所以怨灵不散。”
“我一个朋友就说当汉奸被处死何怨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