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为了保险起见,或许是好奇心做祟,我还是决定找个机会,把东区这家红日宾馆的事儿调查清楚,于是我挑了一栋正对着宾馆,在建的大楼,只要有一个望远镜,就能看到对面宾馆每一间屋子的状况。”
“透过望远镜能清楚的看到宾馆房内窗明几净,无论是家具还是睡床和前后左右的房间没有区别,所谓的“弥陀榻”没有丝毫异样之处,所以整个宾馆用的都是弥陀榻。”
“不过我在暗中接连观察了好些天,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就在我想要放弃时,发现其中有一间屋子,动静比较奇怪,我支起望远镜朝房间望去,只见一个长的很漂亮的姑娘,走了进来,虽然当天天气并不热,但她却穿着一身连衣裙。”
“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她面部表情,这姑娘面色苍白,一点表情没有,看着就像是个死人,她慢悠悠睡在弥陀榻上,随后就发生了十分诡异的一幕,宾馆一个前台,穿着一身道姑的衣服,走了进来,她将一身稀奇古怪的衣服盖在女孩的身上,随后又让女孩报了个物件,我一看,居然是一个小小的墓碑。”
“我是亲眼看着这女孩的喘息从有到无,就这么死了,后来我才知道,她抱着的墓碑其实含有剧毒,上身就会被毒死。”
“这么说她是自杀了?”我道。
这哥们冷笑一声道:“是啊,确实是自杀,来红日宾馆自杀的这些人,都是不想活的,之所以选择这里自杀,原因是你根本想不到的,这也是吴国能发财的根本。”
我听到这儿基本上已经猜出一点状况,道:“他是不是通过这种方式,想要达成某种目的?”
他吃了一惊道:“你可以啊,这都能猜出来?”
“也算不上猜吧,我做的这行,人们经常通过一些稀奇古怪的办法达成某种目的。”
他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人都差不多,吴国开这个宾馆,目的就是通过死人赚钱,而他所用的手段,骇人听闻,但说起来非常好听,叫结善缘。”
“而母体的操作方法,就是有人花钱买一条命,当然这条命是来自于自杀之人的,而花钱的人“善缘”,我见过一位“善友”是一位当时很有名的模特,此人在九十年代中后期,因为一些时装走秀,而被人广泛熟悉,其又宽又圆的大脸,小小的眼睛远谈不上漂亮,但却是当时最红的一线模特。”
“当时我已经升任了公司副总,其实就是专门负责和这些人接触,所以我和这位模特在她家的豪宅里见了面,见面之后我发现她的大团脸变成了锥子脸,眼睛也大了不少。”
“我以为起初我以为是镜头使人发胖的原因,这位模特告诉我,他做过整容手术,当然奇怪的并不是如此,而是手术之后,她只要照镜子,就能看到在镜子里看到另一个人,而且经常会听到一些稀奇古怪的声音,甚至有一次,她看到浴池里,有一张人脸显现。”
“而有一次她外出,无意中路过一家照相馆时,见到门边的橱窗里贴着一张早已泛黄的老照片,而照片里的女人,居然和她现在的长相,十分的相似。”
“模特心里害怕了,就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查出了照片里人的底细,才知道这人是七八十年代,南方一家芭蕾舞剧团里的顶梁柱,因为介入了一场不该介入的婚姻,被人给泼了硫酸毁了容,最后这个女人上吊自杀了,临死之前她将自己养的两只猫活活烧死,又将一缸金鱼生生捏死。”
“这位模特才知道原来自己整了一张怨死鬼的脸,所以才会看到一些正常人不该看到的东西,为此她请了“能人”想要驱邪,但对方见了她就说一句话:你是旧债未了啊。转身就走了。她才想起自己确实有一桩陈年旧账没有了结。”
“十三年前她出道时,曾经找过一个高人替他算命,并指点迷津,并承诺如果得到了想要的,必然许以重金,结果她真的红了,而且是红的发紫,之后总是在各种各样的商演晚会里露面,太忙了,以至于把自己曾经许过的愿给忘得干干净净。”
“这也是她这辈子唯一欠下的没有还清的债,而许了愿不还绝对比欠了钱不还的后果要严重很多,其实这位女明星的遭遇相对而言还算是好的,接下来我遇到的这个人状况就凶险了很多。”
“这人也是与他许愿的对象有关。”
“这人是位很有名的作家,写恐怖、悬疑小说的,当然在成名前此人写了有上千万字的稿子,却连出版的机会都没有,这人从小就信神佛,所以是个见庙就磕头,遇神就许愿的主儿,在成名之前他进的庙拜的神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根本没用,所以基本都绝了出书的念头,结果有一年外出旅游,在在度假村一处比较隐秘的区域他发现了一处土地庙,里面供奉着一尊土地神。”
“这哥们也没多想,条件反射的拜了神像,暗中祈祷了自己说了有几万遍的话,结果旅游回家后他上电脑浏览书城故事寻找题材时无意中看到了一个恐怖故事,这让他联想到小时候家里长辈说的那些鬼怪灵异事件,反正也闲着没事儿,就在书城注册了一个账号根据那个故事的题材,把自己小时候听来的灵异故事编纂了一下发到网上。”
“之后没多久就有出版商找到他要出书,当时他最大的理想就是出一本书,结果自不必说,这书卖成了出版史上的一个神话,作者也从一个穷屌丝,成了作者金字塔顶端的一位超神。”
“但其实这个系列的畅销书里至少有四本书不是他本人独立创作的,因为再写这本书后几部时出版社的人就发现他的精神出了问题,经常性的发呆,脾气狂躁,甚至用头把饭盒撞扁过。”
“到后来他算是安稳了,但经常深更半夜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冷笑,一笑就是一夜,再后来他开始画画,主要是以铅笔素描为主,画的也都是些阴郁鬼邪的恐怖人像,之后在心理医生催眠之下他才说出了其中缘由。”
“后来我去现场看过,他所谓的土地庙,其实供奉的神像是阿兰若的真身,阿兰若就是独自一人在野外修行的僧人,但这是一位胡僧,而且是一位体型极为袖珍的胡僧,他圆寂之后当地渡假村老总的父亲,当年的他还是个渔民,就依据阿兰若的遗言将他尸体制成干尸后供在了一尊神龛里,”
“随后当地成了旅游胜地,渔民一家也成了一家渡假村的经营着,而这尊供奉着胡僧干尸的神龛就摆放在其中最幽静的区域,每逢新年伊始,他们都会来祭拜。之后作家出资,为阿兰若镀了一层金身,他状态才算逐渐恢复正常,所以说庙不是随便进的,神也不是随便拜的。”
我道:“我们这行有个说法,赚钱的人要低调为人,赚了钱一定要还愿,否则迟早会把兜里的钱再丢出去,我是亲身经历过这类怪事的,当时我坐在一辆末班公交车上,昏暗的车灯让我昏昏欲睡,就在半梦半醒之间忽然感觉手里似乎被人“夺”了一下,我还以为遭到了抢匪,触电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发现人头稀稀落落的车厢内根本就没人站在我身体附近,估计是睡着前的惊醒,想到这儿我提起精神按亮手机屏幕看时间。”
“可是当我手机屏幕亮起的一刹那,一张惨白犹如骷髅般的鬼脸从我手机屏幕上一闪而过,吓得我差点丢了手机。鬼脸只是一闪而过,我甚至都没有确定刚才看到的到底是不是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