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下了火车,刘大强陪着笑脸道:那咱们就不打搅桐哥了。
桐哥眼一瞪道:怎么了,想把我们撇了?我可没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刘大强忙道:你老人家可别多心,我是不想拖累二位。
桐哥一把搂住他的肩膀道:咱们是难兄难弟,别废话那么些了,还是先把日子过好为算。
刘大强当然知道这个混蛋肯定没有安好心,果然出了车站没两步,他就指着旁边的一家小饭店道:得了这么多实惠还没庆祝呢,咱们先喝一杯再说。
说罢连拖带拽的将两人拖进了饭店,要了几个菜一箱啤酒和马歪大吃大喝起来,刘大强开始还比较拘谨,之后两杯酒下肚也开始放量吃喝,只有魏庆一动不动的坐在位子上看着玻璃窗外人潮涌动的街道,桐哥端起面前的啤酒杯对他道:来兄弟,咱两走一个。
魏庆动都没动,桐哥等了一会儿笑脸慢慢僵硬加重语气道:兄弟,难道不给哥哥这个面子?
刘大强端起面前的酒杯道:他不会喝酒,咱……
桐哥将酒杯一顿道: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给我把嘴闭上。
刘大强满脸通红举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僵持了很久最终还是将杯子放回桌上,点了根烟闷头吸了起来,魏庆淡淡的道:我不会喝酒。
桐哥带有些戏谑的语调道:我好像没得罪兄弟你吧?就这么不赏脸?
魏庆道:不是不给桐哥面子,我真的不会喝酒。
“就算你不会喝,今天也得把这酒给我喝了,听得懂我的意思吗?”
魏庆不明白他为啥非要自己把酒喝了,可看桐哥的表情他知道如果不喝,肯定会有麻烦,想了想最终还是举起杯子将酒喝光,第一次喝酒的魏庆只觉得啤酒有些清凉,味道有点古怪,除此以外没有什么意思,每天见到那些人喝的酩酊大醉,好像酒是命根子,可是这玩意根本就没有一点意思,甚至还不如糖水。
可只过了一会儿他就知道了酒的厉害,因为头开始晕,整个人也觉得飘了起来,眼睛里的事物觉得好像在梦里一般,但思维异常的清楚,只是听力下降了不少。
魏庆在不能喝酒的人群里都能算上没酒量的,一杯啤酒基本上就在醉酒的边缘了,桐哥之后没再理他,和马歪两人痛饮起来,刘大强虽然之前还在生气,但很快就加入了吃喝中,两瓶啤酒下肚,脸红通通的又和桐哥称兄道弟起来。
这顿饭不知道吃了多久,反正足足喝了两箱啤酒,桐哥打着饱嗝道:你们谁去付钱?
他这话是对着魏庆和刘大强两人说的,刘大强一怔终于明白了桐哥之前排斥,后来又主动拉他们进来的用途,摆明是想找两张长期饭票的,犹豫了一会儿他壮着胆子道:我分的钱最少,这顿饭轮不着我请吧?
桐哥一拍桌子道:行,老二请这顿饭,本来主意就是他出的,这顿饭也该他请,你小子请咱们痛快一下。说罢这句话和马歪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刘大强心里将桐哥祖宗十八代从里到外问候了一遍,却是敢怒不敢言,桐哥使了个眼色,马歪赶开了刘大强,坐到魏庆身边道:兄弟,咱该把饭钱算下了。
魏庆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听他这么说,便从身上摸了一沓钱放在桌子上,马歪拿了钱去收银台付账,回来也没找钱给魏庆,桐哥起身道:咱们走,四人出了饭店桐哥四处张望,过了很久他一指右手边桑拿浴室道:大强,过去你都是吃土鸡,今天哥哥带你开个洋荤,看看上海鸡味道如何?
刘大强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我不好这口。
桐哥哈哈笑道:少他妈装孙子,老子不知道你是什么鸟?赶紧走吧,这辈子我就会一个成语:饱暖思淫欲。说罢连拉带拽的拖着他两进了桑拿中心。
这件浴室在大上海的桑拿中心根本排不上号,但对于这四人而言已经属于非常奢华的那类,魏庆更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考究的装潢,漂亮的家具,一进大厅就四下打量,没想到一个穿着旗袍身材高挑的美女走到他面前道:欢迎光临。把魏庆着实吓了一跳。
大厅里温暖如春,隐隐飘来香水味和脚臭味两种混合气体,桐哥熟门熟路的坐在沙发上道:换鞋。接着来了服务生送上拖鞋将四人的鞋子取走,放了起来,四人进浴池蒸桑拿,冲淋浴,这对于魏庆而言闻所未闻,处处都透着新鲜。
等一切流程走完,桐哥对服务生道:我要推油。
魏庆根本不明白“推油”的含义,心里正在奇怪,身上还有需要推的油?真是头一次听说。
服务生立刻将四人分别安排进了小隔间,每个隔间里都有一张小床,魏庆还以为是让自己休息,他酒劲刚过,整个人还是觉得有些疲劳,上床就准备睡觉,没想到忽然看见一个身披浴巾的年轻女性走了进来。
到了大厅,服务生上来让他们买单,刘大强道:八包还有两个人在,等他们买单。说罢让人送来两双烂鞋子套上落荒从休闲大厅跑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和里面温暖如春的温度相比,外面气温顿时降低了不少,两人缩着脖子在上海繁华的夜景中无奈的穿梭着,抬眼可见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布满了区域里的每一处地方,虽然已是夜半时分,但还是可以见到不少打扮入时的年轻人在他们面前来往穿梭,这让魏庆有些怀疑时间是否真的是半夜两点多。
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着,拐了几个弯道,早已迷失在偌大的上海某一条街道上,桐哥是根本不可能再找到他们,刘大强相信这点,毕竟上海比商丘大了不止一点。
“你被他们拿了多少钱?”
魏庆一愣,这才隐隐想起自己好像是从身上掏了一笔钱,心里一惊,摸摸上衣口袋,放着的五千块钱早就没了踪影,他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