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透了这点,雷震并没有立刻去取镰刀,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站着打量周围一切状况,接着他又用棒球棍子敲砸身体周围的地板,正当雷震在试探,忽然一阵闹铃声响了起来。
裁缝居然将闹铃放在书桌上,而非床头,这种选择有悖常理,所以虽然闹铃就在雷震很近的位置,但是他并没有伸手去按掉,等它机括走尽、自动消声。
铃声消失就在雷震准备继续排雷,睡床上方的天花板忽然两边分开,只见一个鲜红颜色的东西从上摔入床,天花板重新关上,雷震经过仔细辨认才看清这东西居然是一具剥了皮的人尸,看其高度和血液新鲜度,雷震估计这人十有八九是猎隼战队的一员。
鲜血瞬间浸透床单滴在地板上,正当雷震浑身发冷的望着他,忽然这人重重吸了一口气,微微转动无法看出五官的脑袋瞪着雷震,片刻之后,声调走音的勉强挤出一嗓子道:“runforit。”接着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雷震虽然听不懂英语,但他知道这句话一定是提醒自己离开这里,但悲哀的是雷震和他的命运其实没有区别,要么战胜对手完成任务,要么和他一样被活剥了皮死在这里。
现在唯一能确定的是国王就在屋顶,可问题在于这栋屋子一共只有两层,自己如何才能上去?
雷震也不是白痴,他知道屋子里必定存在一处暗道,就在雷震开始着力寻找暗道时,房间的壁橱隐约透出轻微的砸门声,渐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而门的震动也越发清楚,看来柜子里是有活物存在的,而这间屋子的活物当然只有人。
想到这儿雷震也顾不得许多,快步上前一把拉开移门,果然见到柜中坐着一个浑身被铁线捆绑的壮汉,而所谓的铁线不仅仅是铁质的线,其实用“铁荆棘”形容更加贴切,因为线绳上每隔一段就会有一段尖利的铁刺,被这样的东西套在身上,滋味可想而知。
看到这人雷震更加确定猎隼战队的人并没有全部出去,因为这人就是猎隼战队的一员,雷震曾和他照过面,所以对他的五官依稀有些印象。
他看到雷震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似乎在祈求雷震挽救自己,这名经过特殊训练的战士,此刻表情里只有恐惧与懊悔。
虽然在屋子里见到了活人让雷震紧张的情绪稍微平静,可如何解开对方身上的铁荆棘却是个大问题。
雷震仔细观察了铁线的接口,发现这是一种随时能要人命的杀戮方式,因为铁线的两头是嵌入墙内的,在墙的另一端必定有一个可以收紧绳索或放松绳索的机关,所以如果要解开绳子只有两种方法,要么找到类似于液压钳的专业金属切割工具,否则就得找到控制铁线伸缩的开关。
想到这儿雷震也顾不上危险,起身在屋内里外翻找,然而除了那把镰刀,没有任何金属物件,对方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嚎啕大哭,这让本来就极度紧张的雷震大汗淋漓,而就在此时闹铃又重新响起。
伴随着闹铃的响动,一阵细微的“喀拉拉”响声传到雷震的耳朵里,与此同时那人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哭喊声,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珠道:“hellpme……”雷震立刻反应过来,跑到铁线的接口处,果然只见在闹铃声中,两边铁线在缓慢的移动收紧,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会深入此人皮肉一分。
鲜血流淌的更加密集,雷震来不及多想转身跑到闹铃旁将它弹出的机括按了下去,没想到两个铃铛间的空隙处立刻弹出了一把尖利的匕首,雷震尚未受伤的左手也被刺了个贯穿伤口。
铃声消失了,雷震咬着牙将手缓缓的拔了出来,他已经浑身是伤,和被困着的人相比虽然可以动弹,但是身体状况好不到哪去,他愤怒的想扔掉闹钟,可是却发现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剧烈的痛楚会让人浑身发麻,而一旦发麻疼痛感就会减弱,那人已经没有之前激烈的反应,他耷拉着脑袋坐在地下口水伴随着血水一点点滴落在地,雷震知道现在绝不是气馁的时候,他强撑着继续寻找铁器,然而没过多长时间闹钟再度响起。
这就是个连环局,闹钟连接着转动绳索的机关,由于它摆放的位置几乎贴近墙面,所以不可能使用别的物品拨动背后控制铃声的机括,只能用手去关,而一旦关闭机括,闹钟内部暗藏的刀就会弹出,雷震如果要暂缓那人死亡的时间就必须承受这一刀刺,他没有犹豫,立刻再度关闭机括,接着尖刀弹出,雷震再一次感受了刺骨之痛。
这绝对不是好办法,虽然能延缓那人的死亡时间,但只会对他和自己造成更多的痛苦,到底有什么办法能在弄开墙壁前暂时阻止绳索的移动?
雷震想到了胸口挂着的降魔杵。
屋子里可能唯一存在的铁器就是自己和那人的两个皮带头,外加脖子上的降魔杵,只是皮带头无法塞入接头的缝隙中,但降魔杵却可以。
事不宜迟,雷震立刻从自己脖子上解下降魔杵,塞入连接着铁线的一个孔洞里,用棒球棍将降魔杵一点点的砸入,虽然每一次的震动对于他手上的伤口都是一种折磨,但人到这份上也顾不了许多了。
很快闹钟的铃声再度响起,雷震心无旁骛,咬着牙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只见铁线微微转动了一点,便再也无法向前,墙壁内侧传来“咔嗒”绞盘空转的声音。
眼见自己的计策起到了很好的效果,雷震终于松了一口气,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他的话道:“先撑一会儿,我下去找能用的东西。”
在他下楼寻找铁器的过程中又听到闹钟的声音,然而这次伴随一声骇人的惨叫,雷震心里暗道不好,立刻翻身跑了回去,只见自己明明砸入孔里的降魔杵又被人从那头砸了出来,而铁线几乎完全勒入那人的体内,雷震连骂自己是个猪头,既然裁缝在墙的另一端,他当然可以把砸入的东西退出来,自己怎么就忽略了这点。
那人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道:“pleasekillme.”雷震当然知道他遭受的痛苦,然而事情做到这一步已完全激起雷震内心的斗志。
人首先是动物,是动物就会有兽性,这是人的本性之一,虽然文明社会要求人必须压抑兽性,但雷震所处的绝不是文明社会,这个不大的房间,甚至整个极限逃生的圈子都是存在于大世界里的另一个小世界,它依附大世界存在,但内部自有一套生存法则。
在这里压抑兽性的人根本无法生存,而雷震原本就是一个粗线条的男人,他的男性荷尔蒙只会更加旺盛,就像一头狂暴的狮子被狼群包围后,它最终的选择必定是尽全力反击,而不会在唯唯诺诺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他继续将降魔杵插入另一个空洞,接着用棒球棍抵住仅有的缝隙,将棍子的另一端顶在男人的没有铁荆棘捆缚的脖子上,做了个手势让他一定要抵住,之后走到床边毫不犹豫的将死尸的一只手给掰断,塞入闹铃后,让机括无法弹出,雷震没有贸然去动镰刀,不畏惧死亡和敢于送死是两个不同概念,接着他取来书桌旁的椅子,站在床上对着天花板上可以活动的区域狠狠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