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虽然勇气够钟,但对敌人实力的判断过于草率,以至于大败亏输,狂人仰头哈哈一阵大笑,起身就要朝刀疤脸走去,雷震急的大吼一声“日你大爷。”狂人身子一顿,朝雷震所在的方向缓缓转过身子,只见他高鼻深目,典型的欧洲人五官,只是嘴巴特别大,给人一种血盆大口的感觉。
雷震几步跨到铁栅栏前,用力踹了几脚铁门道:“混蛋,有种过来咱们单挑。”说话间却见刀疤脸冲他用力挥了挥手,原来他这是“诱敌深入”,难怪如此轻易被打倒,原来是糊弄对手的计策。
狂人不知有诈,大步朝雷震走来,不过两人之间有一道厚厚的铁笼隔离,这些铁条的厚度甭说用拳头,便是狼狗的铁斧也不可能将其弄断,雷震本来以为他走到铁笼边就会转身回去,没想到的是狂人居然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钥匙,将门给打开了,这一行为完全出乎雷震和刀疤脸的意料,雷震骂道:“真他奶奶的见鬼了。”说罢也来不及多想,反身朝铁梯跑去。
狂人开门而出,悄无声息的跟在雷震身后,他奔跑的速度极快,相比较身材巨高,行动不便的狼狗,狂人在力量十足的前提下,灵活性也更好,或许这是他“一人之下两人之上”的本钱。
雷震虽然明明知道下楼就是死路,可供他选择的道路只有这一条,继续顺着铁梯往下而去,狂人并没有立刻下去,雷震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接着微弱的灯光只见他不紧不慢的站在铁梯边缘,掏出了自己的jb,雷震立刻明白过来,忙低下头,很快便觉一股又热又臊的液体劈头盖脸的洒落他满头满脸,只听黑暗狭小的空间传来狂人得意至极的狂笑声。
虽然被兜头浇了一泡尿,但雷震也没有丝毫办法,撒过尿,狂人顺梯子而下,雷震已到了楼底,此时火把熄灭,但鬼火还是照亮小屋的空间。
屋外已经没有狗扒门的声音,但能清晰的听见人和狗粗重的喘息声,看来大小狼狗都已进了房间,雷震无法出门,急的无法可想,只能脱下上衣将发出磷火的骸骨给包起来,顿时整间屋子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悄无声息的摸进一片屋角蜷缩其中,大气都不敢喘。
片刻之后只听地板上传来一声沉闷的落地声,狂人已经站在地面上,随后不停传来骨头被踩断的声响,雷震隐约能看见一团黑影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与此同时屋外人与狗喘气的声音却忽然消失了。
随即狂人那团黑乎乎的身影开始缓缓朝雷震所在的位置逼近,似乎已经察觉到他,雷震手心瞬间被汗水浸透,他哆嗦着将左手戴着的戒指取下,套在力量最强的右手,准备做殊死一搏。
可是就在狂人几乎快到雷震身边时,他忽然停住了脚步,接着蹑手蹑脚的返回门口,之后便是“轰”的一声巨响,秘密通道的大门在狼狗和狂人两股巨力的撞击下,被击打成数条碎片,屋外阴冷的灯光透射进入,两个沉浸在黑暗的人无法适应突然而至的光亮,都下意识的抬起手遮在眼前,与此同时一条猛犬从门的左侧窜出,张嘴咬住狂人的手,低声吼叫着晃动脑袋,剧烈撕扯。
狂人眼睛虽然暂时失明,但下意识的反应并不比正常人慢,抬手便拎起狼狗狠狠砸在门边。
烈性犬一旦发动攻击,浑身肌肉便会绷紧,便是用石头砸,或棍子打都未必能对其造成伤害,然而狂人这一下就砸的墙壁石屑纷飞,雷震刚刚睁开眼就看见一条狗如断了线的风筝远远飞出去,砸到对面墙壁上反弹落地,直挺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下。
然而狂人这全力一击虽然活活摔死了一条狗,但是自己被咬着的左手也被狼狗的牙齿切断,他举起鲜血泉涌的左手,瞪大眼睛发出恐怖的吼叫声,接着一柄雪亮的斧头便狠狠劈进了他的脑袋。
没想到在这场逃生局里出现了狼狗砍死狂人的状况,这情况过于意外,但是雷震知道自己的时间宝贵,他丢下背包,跑到铁梯旁用最快的速度往上爬去,只听身后不停传来狼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异笑声,雷震根本不敢浪费一秒钟,抬着头只管死命往上爬,但是通过铁梯震动的频率,他能感觉到疯子已经尾随而至,额头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划过面容,在一间只有二十五度的屋子里,他冒的汗比在烈日下训练都要多的多。
经过二楼他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异状,到了三楼只见刀疤脸就站在平台上笑道:“刚刚得到消息,飞刀的任务已经差不多快结束了。”
他并不知道狂人已经死亡,雷震跑过铁桥对他道:“先进去,有事和你说。”刀疤脸看他表情就知道出了意外状况,两人前后进了铁笼,刚刚关上门就见身材巨大的狼狗摇摇晃晃爬了上来。
雷震喘着粗气道:“狂人被他给劈死了,这笔账怎么算?”
刀疤脸轻松的表情顿时僵住了道:“什么?出现死人状况了?”说话间狼狗已经冲到了门口,他狠狠摇晃着犹如婴儿手臂般粗细的铁栅栏,却没有丝毫办法。
思索片刻刀疤脸道:“我得把消息和飞刀说一下,这下麻烦大了。”
雷震无意中看到身前不远的房间里似乎有人影晃动,起初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精神过于紧张,以至于出现了幻觉,忽然就见两枚如易拉罐的物品从屋子里丢了出来,刀疤脸看见立刻大声道:“闪光弹。”只听嘭嘭两声,屋子里亮起了一束奇异的白光,那一瞬间迸射而出的亮度简直堪比激光束,雷震只觉得双眼直冒金星。
被闪光弹暂时致盲的人眼睛并不是发黑,而是发白,就像有人在脸上罩了一层白纸,雷震什么也看不见,甚至也听不见声音,之后只觉得脖子一麻,似乎被虫子叮了一口,随即意识开始变模糊,直到完全消失。
当他再醒过来发现自己坐在一间很小的青砖房,对面的墙壁上嵌着镜子,这面镜子其实是一扇窗户,对面肯定有一帮人正看着自己。
可是为什么他们会将自己从逃生局里突然带出来?难道因为狂人的死亡,“东方银狐”已经失败了?正满脑袋的疑问,忽然铁门打开,只见公子面若寒霜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王秃子。
坐下后公子深深吸了口气道:“这件事情我必须上诉,否则对我太不公平。”
“我的爷爷,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非要较真呢?咱们都是在这个圈子里玩儿的人,规矩你也知道,和这些人对着干能有好结果吗?”
“我没有和任何人对着干,但不是我的责任非要强加于我,这当然不行,王哥,咱们上面都有人需要交代,你不想找麻烦,难道我想吗?”
“按规则只要死了一个疯子就算输,这点还不够清楚吗?”
“按规则死在我方人之手那才算输,但杀死狂人的是狼狗,和我的人没半毛钱关系,凭什么终止比赛,判我输?”
“公子,这么说可是你不讲道理了,是你的人把狂人放进了狼狗的地盘,这笔账归根结底还是应该算在你的人身上。”雷震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半路被“抢了出来”,原来赌局已经结束了,不过公子似乎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