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琳琳!”陆忆风慌的一批,使劲摇晃她的身体,甚至扇她的脸,可是没有用。
她的心跳已经停止。扇也没用。“醒醒啊!你怎么肥四?”
布兰妮让玛格丝靠在一棵树上,然后一把把陆忆风推开。“小老弟,让我来。”
她用手指按压江琳琳的脖子,接着是肋骨和脊椎骨,然后她捏住了江琳琳的鼻孔。
陆忆风朝布兰妮猛扑过去,她肯定是想置江琳琳于死地,而且绝不让他再活过来。
布兰妮手臂一挥,正好打在他胸口上,他撞在身后的树干上。这时他看到布兰妮又去江琳琳的鼻子。
陆忆风坐在地上,抬起枪来,正要把子弹射出去,却看到她在亲江琳琳的嘴。
即使是布兰妮,这么做也太奇怪了,陆忆风停住了手。
不,他不是在亲她。她捏住江琳琳的鼻子,却张开了她的嘴,往她的嘴里费力地吹气。
陆忆风可以看到江琳琳的胸脯一起一伏。然后布兰妮拉开了她的衣服,用手掌按压她心脏的部位。陆忆风愣了两秒,终于明白了她在干什么。
以前,在一个明亮的月夜,他曾经看到高静这样做过,但不经常。
毕竟,在夹缝地带,如果一个玩家心跳停止,他们也不会来找她了,一般就等复活重开。
但布兰妮生活的玩家区肯定不一样。绿林湾大半的玩家营地都建在水面上,很多出门就是水。无论她此时在做什么,她以前肯定这么做过。
她做得很有节奏,方法娴熟。陆忆风的枪渐渐垂向地面,也走到跟前去看。
他焦急万分,希望她能成功。痛苦而漫长的几分钟过去了,他的希望也破灭了。
陆忆风正在想,太晚了,她死了,永远地没了。
这时,她轻咳了一下,布兰妮也挺直了身体。
陆忆风把枪扔到地上,朝她扑了过去。“江琳琳?”他轻柔地说道。
陆忆风把她前额一缕湿发捋到后面,发现她脖颈上的脉搏又开始在他的手指下怦然跳动。
她睁开眼睛,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她的眼光与陆忆风的相遇。“小心,”江琳琳气息微弱地说,“前面有电磁力场。”
他笑了,“对对,电磁力场。”陆忆风说。与此同时,他的心也更坚强了。
“肯定比训练中心楼顶的力场强多了。”江琳琳说,“可我没事,只是震了一下。”
“没事,那只是她的荷尔蒙在起作用。”布兰妮说,“是因为怀孕的缘故。”
陆忆风抬起头来看着她,因为爬山的疲劳、天气闷热、还有救江琳琳的紧张,她仍然是气喘吁吁。
“不,不是——”陆忆风说着。
这很愚蠢,他知道。而且,布兰妮刚才的举动让他无比纠结。
他想要的一切就是让江琳琳活着,而他做不到,布兰妮做到了,应该感激她?
是的,陆忆风很感激她。可他顺便也欠了布兰妮一个大的人情。那么,怎么做才能趁机杀死她?
他预备要看到布兰妮脸上得意或者嘲讽的表情,可她的表情却怪怪的。
她看看陆忆风,又看看江琳琳,好像要看出点什么,之后又轻轻摇了摇头,好像说别再想这些了。
“你怎么样?”她问江琳琳,“你觉得还能走吗?”
“不,她需要休息。”陆忆风说。
他看到江琳琳胸脯上有金光闪闪的东西,伸手拿到了一个小圆盘,上面刻着一只夜莺。
“这是你的吉祥物?”陆忆风问。
“是的,我用了你的夜莺,你不介意吧?我想让我们俩的匹配起来。”
“不,当然不介意。”陆忆风勉强笑了笑。
江琳琳戴着夜莺图案出现在竞技场,这可能是一种祝福,也可能是一种不幸。一
方面,它会给各区的反抗的玩家以鼓励,另一方面,巴泽尔‘总统’也绝不会忽视它的存在。这样,让江琳琳活下去就更难了。
“那么,你们想在这里宿营吗?”布兰妮问。
“我认为这不是个好主意。”江琳琳说,“待在这儿,没有水,没有防护。要是咱们慢点走,我感觉还行,真的。”
“慢也比不走强。”布兰妮扶着江琳琳站起来,陆忆风也用湿青苔抹了把脸,清醒了一下精神。
自从今早起床,他经历了一连串残酷的事情:目睹了卡尔文被打得血肉模糊、进入到一个陌生的竞技场、眼看着江琳琳死去。
但是还行,布兰妮帮他们打着江琳琳怀有身孕的牌,为了吸引赞助者,这是最妙的一招。
陆忆风叫出权限后台,确认了一下他当前的状态:
生命值:99%(997999)
力量:138150(突破后)
敏捷:129150(突破后)
耐力:150150(突破后)
感知力:113150(突破后。视力听觉的平均值)
角色评级:sss
操作技巧:70100(权限拥有者不会合理使用)
活跃度评分:60100(在参加绝地极限赛与死亡游戏前后评分有浮动。之前过着自闭-下线-自闭-打猎的老年生活)
武器:开山刀、满配全息akm;弹药40xxx。
食物:???(自检系统无法计算)
医疗品:???(自检系统无法计算)
其他供给品:???(自检系统无法计算)
特殊权限:【“封闭玩家”:会在其他玩家和被系统“查看信息”时,隐藏真实的属性数据。】
“还是我来开道。”陆忆风这样宣布。
江琳琳刚要反对,布兰妮打断了她。“不,还是让他来吧。”
布兰妮对陆忆风皱着眉头,问,“你知道那里有电磁力场,对吧?在最后一刻?你刚要发出警告来的?”陆忆风点点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没有立刻回答,他知道比特和韦莉丝了解电磁力场的事,但其实他现在也完全能通过本能一般的感知察觉到电磁场的存在,然而这要传出去,对任何人有危险的。
他不清楚在训练场他们俩指出电磁力场“一条缝”的破绽时,是否引起了极限赛组织者的注意。不管怎样,他得到的信息非常关键。
但现在极限赛组织者至少已经上报了在竞技场里莫名出现了枪械和手榴弹的事情,这里面的一切都是他们设计安排的。它们本不该出现,现在系统第一步肯定是调查持有者陆忆风的数据。
然而再掌握了这个信息,他们就会采取措施改变电磁力场;出现枪械这样的事情还可以判断为组织者的失误,然而这样下去他甚至有可能会露馅,甚至不能再轻易辨认出电磁力场周围的微妙变化。
因而,陆忆风撒谎说,但好像又并不是这么回事:“我不知道。我好像能听到细微的声音。听。”
大家都静了下来,周围有虫鸣、有鸟叫,有徐徐微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我什么也没听到。”江琳琳说。
“能听到。”陆忆风坚持说,“声音跟夹缝地带电网的嗡嗡声一样,只是小得多。”
这时每个人又都竖起耳朵听起来,他自己也听着,尽管他知道她们不可能听到什么。
“你们听!”陆忆风说,“难道你们听不到吗?就从江琳琳被打倒的地方传过来的。”
“我也什么都听不到。”布兰妮说,“你能听到,那你就走前面吧。”
陆忆风干脆将计就计,顺坡下驴。“真奇怪,”他说。他把头一会儿转向左边,一会儿转向右边,好像很不理解的样子,“我只能用左耳听到。”
“就是在上届绝地求生之后给你治好的那只耳朵?”江琳琳说。
“是的,”陆忆风耸耸肩,说道,“也许虚拟世界的医术比他们自己想象的还要高明,不过,这一直以来不都只是一串数据不是吗?你瞧,有的时候我这只耳朵真能听到奇怪的声音,人们通常认为这些东西是不会发声的,比如昆虫扇动翅膀的声音,或者雪落在地面的声音。”
太完美了,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去年给陆忆风做数据修复的管理员那里,他们还要解释为什么他的听觉现在像蝙蝠一样灵敏。
“你这小伙子。”玛格丝拿胳膊推了他一下。于是,陆忆风走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