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口气。”船长立在一边,冷漠道。
她的意思是看白洛的本事了。
白洛无语,为了送走瘟神只能认命过去把脉,但足足过了三分钟,他的眉心却是越皱越紧,脸色比看船长时候还难看。
“怎么样了?”远远站着的船长等得不耐烦,想要一个结果。
白洛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他这里边,住着好几个人,古语叫离魂症,世俗叫多重人格。情绪起伏造成精神崩溃,用了过多药物抑制,离死不远。”
离死不远。
这个结局,从她第一次见到司景辰开始就知道,不用其他人重复。
本来刚刚记起一些事情,她是想一枪崩了对方的,但现在……
“能治吗?”她简练又干脆问道。
白洛觉得对方话里有话,“要是治不好,你就不走?”
船长朝他一挑眉,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口舌。
白洛又无语了一遭,跟她讨要了刚才留下的药,给司景辰服了下去,“这是安定心神的药,能帮他暂时得到平复,但要根本治疗好他的离魂症,还需要重药。”
重药?
船长不以为意,很简单粗,暴点明,“他很有钱。”
起码两个诺贝奖奖金就足够普通人几辈子的钱,不怕买不到药。
但白洛还是摇头,“这一味药不是别处,就在兰士山,名为天池草。”
天池草……船长略微思索了一下,确实没见过相关记载。
这次,不待她开口要求,白洛便先打断道:“这个我也无能为力,因为天池草只有族长才能分配。”
古老传承的族群,权力一般都掌控在族长手中。
而据观察,现在兰士山的族长之位是空缺的,暂时由大长老代理。
白洛以为这样一说,能让女孩知难而退,却不曾想,身后却传来了一声轻笑。
“这有什么难的。”她清冽的声音里夹着一丝黠笑,听上去悦耳动听,像落珠玉石敲击着人的心脏,白洛回头,便见她立在门边,神情自若道:“把族长的位子拿到手不就好了。”
那一刻,白洛终于见识到,传说中横行无忌的海上霸主是何等嚣张跟肆意。
夜色已深,白洛终于被放回去。
船长暂时没有睡意,她把枪丢在桌上,缓步走到床前,垂眸看着昏迷中的男人。
屋内气温很低,寻常人受不住,男人每晚都盖着单薄的被子,从来没有多说一句,只是偶尔瞥见他的脸色越来越白。
因为要保护她,所以他故意出现在事故地点,帮她完成了考题……
“你早知道我是谁。”她坐在床边,冰冷纤长的手试着去抓住对方的手仔细感受,然而因为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回应,她的情绪也起不了任何波动。
但她觉得,在他们之间肯定存在过什么,发生过什么。
否则不会有那一枚戒指,不会有那一枚镶嵌在骨头里的子弓单。
男人虔诚的表白还犹然在耳,难怪他总是望着自己像在看另一个人,眼神里总带着回忆跟缱绻的深情。
这一次梦境里虽然没有他的出现,但船长却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林娇。
很巧,她也叫林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