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司景容的冰冷。
不似司景煜的桀骜。
不似傅景深的淡然。
不似司景辰的沉稳。
依旧是那个人，那张脸，但却神色阴郁，隆起的眉峰在眼下遮起淡淡的阴影，眼底视线低垂，全是一片浓稠得看不见尽头的黑暗。
“这……老，老大……”
饶是在罪恶城地下世界游走多年的冰仔，这会儿被盯着，也不禁背脊发凉，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无措地看向了少女。
这里也只有林娇最了解情况。
而对比起他们的惊诧，林娇也确实平静太多。
又或者说，她一直是面无表情的，甚至在起身那一刻，气息冰冷到跟司景容如出一辙。
众人在等着解释，林娇却开口淡淡下了命令。
“全员戒备。”
啊？？？
别说冰仔了，就是一群守在别墅周围的人都傻了眼。
“没听到我的吗？”林娇再次开口，声音浅淡，上位者的气势却已压至众人心头。
“是。”艾米第一个反应过来，伸手掏向月要侧，举手就瞄准了二楼。
紧接着，其他人也咔嚓咔嚓纷纷上膛，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同一个方向。
“如有异动，立刻击，杀。”
林娇冰冷的话语堵住了所有的询问，因为连她自己都拿出了枪，抬头冷漠地望着高处的人，“下来。”
那人似是不习惯被人命令，本就阴郁的神情里隐隐染上了一层戾气。
哒哒……
在所有枪口的注视下，男人不慌不忙，步履从容地步下楼梯。
他谁都不理会，只径直朝着少女走了过去，直到袖珍枪抵住月匈膛，薄唇才倏地扬起狠戾的弧度，哑着声音笑了句，“我还是出来了。”
他直勾勾就盯着林娇笑，似是炫耀，又似乎在嘲讽一般。
“……”林娇没有言语，抬起的手臂绷紧了肌肉，枪口不动分毫。
男人发现要往前走，却走不动，不由垂眸看了眼，语带嘲讽笑道：“呵呵，你真扣得动扳机吗？那打准一点。”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扬眸戏谑道：“朝着这儿打。”
说完，还故意往前抵了抵，生生逼退了少女半步。
屋子里的众人看得直冒火。
他们都是一路跟着林娇从罪恶城出来的，也见证了她对司家大少无怨无悔，近乎执拗的付出。
而如今，虽是林娇先举的枪，但谁都看得出，她其实并不占优势。
反而在男人的步步紧逼下，显得脆弱，脆弱到叫人心疼。
“怎么，下不去手吗？”男人得寸进尺，还在继续问，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长臂一伸，用手轻轻将少女脸颊的发拨到耳后，余光一瞥见那双蓝色眸子里出现闪动，便勾起了嘴角，“你看，对付你这种缺爱的类型，施舍给你一点温柔，是不是立马就不舍得杀我了。”
他语带嘲弄，仿佛在将少女一颗真心踩在脚底下，狠狠碾碎。
不留片甲。
“艹。”
旁边的憨头大个子啐了一声，转身就扑了上来。
在男人的手即将掐住少女脖子的瞬间，一拳将人揍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