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点后,李耀朗顿时就着急了。
这两天,他也确实被匡芕芕装聋作哑这件事给引起的注意力,时刻关注着这件事了。
根本就没有去想刚想到的这个问题。
现在想到了后,尤其是在敷了两天的药后,他的脚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没有再一直留脓水了,也没有那么痛了。
他知道骨髓炎的症状在慢慢的消失,那离匡芕芕说的日子也就越来越近了。
可这两天,他竟然完全将这件事给忘了!
他顿时就着急的开了口:
“匡芕芕,你之前可是说好了,等我的骨髓炎治好后,等我不再需要用林医生开的药后,你就会彻底的从我身边离开的,你可要说话算数啊!要不你现在就当着我的面发个誓吧,保证你一定会信守承诺,一定会彻底离开我的……”
“……”
李耀朗现在是真的对这件事着急了,也忘记了匡芕芕不管怎样,都不会开口和自己说话这件事了。
此时的匡芕芕正在捣药,要将那些新鲜的草药彻底捣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虽然她现在也算是有了一点经验了,但依然是需要时间和耐力去做的。
当突然听到李耀朗这么说时,她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
然后才像是没事人一般的继续捣药,根本就没有理睬李耀朗。
心里却在想着,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好在她提前做好了准备,现在只需要继续沉默着,根本就不搭理他好了。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她心里还在想着,李耀朗竟然等了两天才提起这件事,是因为到底还是舍不得自己离开吗?
还是因为被自己装哑的事吸引了注意力,一时忘记了这件事了?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她反正现在只要继续沉默,不搭理她就好了。
她一直坚持着不和他说话,不就是为了防止这件事吗?
李耀朗见匡芕芕没有回答她,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在那里继续提醒着:
“喂,匡芕芕,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我啊,你当时可是亲口承诺了的,你现在不会是想反悔了吧,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反悔的话,你现在就给我离开,我不需要你的照顾了,这两天我看你捣药什么的我也会了,我会让其他人来做这件事的,你现在就给我走,我不需要你!”
“……”
匡芕芕依然没有理他,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停下来,也没有看他一眼,就像真的是一个聋子,一个哑巴一般,听不见别人说话,也不能开口和比尔说话。
李耀朗面对这样的匡芕芕有些恼火了,如果他现在能动弹,他真的想冲过去让匡芕芕停止手里的动作,直接面对着他回答他的问题。
他甚至还连着一个人说了好几次话,但匡芕芕根本就没有理睬他。
直到匡芕芕将药捣好了,站了起来准备走过来替李耀朗敷药。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依然没有决定开口说话。
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两天匡芕芕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
她当时像是在说气话一般,说她再也不会和自己说话,她就当自己是一个哑巴的。
当时他还举双手赞成了,一再的表示他非常乐意她这么做。
可现在她真的这样不说话了,真的像一个哑巴一样,他该怎么让她去亲口承认呢?
他依然不甘心,不停的和匡芕芕说着话,想让她忍不住的回应自己一句,哪怕是一个字也行。
只要她开口说话了,他就可以以此为理由,让她回答自己了。
她都已经开口说话了,就证明她没有做到了,她再想继续沉默,他是坚决不让的。
可是他到底低估了匡芕芕的定力,他也不知道匡芕芕之所以选择这么做,一直坚持着不和他说话,就是等着这一刻。
此时的她又怎么可能上当呢?
不管他说什么,是让她好奇的,生气的,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也不会做出任何的回应。
她和前两天一样,无声的给他敷药,又无声的去将剩药的东西洗干净,继续无声的去做一些其他的事。
李耀朗有些气馁了,他甚至从来都不知道匡芕芕有这么好的定力。
平常和她在一起时,她也会因为一些事情生气,甚至是不愿意理他,也像是现在这样一声不吭的生闷气,想和自己冷战的。
但他每次都会想尽各种办法的哄她,最开始她的定力很好,不管自己怎么哄都没用。
但几分钟后,她就会立马破涕而笑的,最多不会超过十分钟的。
像这次这样的事情,让她像是和自己冷战一样冷战了两天多了事情根本就没有过。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他一心想着要将她赶走,也不可能像之前一样去哄她的。
他可是想要一直坚定自己的态度,一直表现出对她非常冷淡和厌恶的。
现在他又怎么可能去哄她呢?
可是她这样一直不说话,等到自己恢复后,不再需要用药后,她准备说话不算数了,她依然决定留下来怎么办?
他的腿会彻底失去知觉,和截肢没有任何的区别,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似乎是再没有了任何回旋的余地。
所以他坚决不能让匡芕芕留下来,他绝对不能拖累她一辈子的。
他必须要想其他的办法的!
接下来的两天,他也一直在想办法,想让匡芕芕开口说话,想让她说出保证的话来。
可不管他想出什么样的办法,匡芕芕都不会上当,根本就不会开口说话,依然是保持着之前的样子。
看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真的是越来越着急了。
最后不愿低头的他还是选择了低头,他也顾不上要坚定自己的态度,要一直做出非常厌恶她的样子了。
他只想着能让匡芕芕开口说话就行。
他也必须先让匡芕芕开口说话,才能去谈以后的事。
大不了他又直接改变态度,继续对她非常厌恶就好了。
反正他最近因为心里一直介怀的那件事,因为那颗矛盾的心,对匡芕芕的态度是一直在变化的,是时好时坏的。
估计她都适应了自己的变化无常了吧?
那自己再来一次也没什么稀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