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好了碗就去了张荷花那里。
张荷花和周满仓正在院子里坐着呢。因为后天要办喜事,这狍子是张家兄弟在张庄一个猎人那里张罗的,用水富之前给了二十斤粮票还悄悄给了猎人十块钱,原本张荷花断不会因为要娶周满吖这样铺张浪费。
周满吖说白了就是倒贴,但人周大麦家就一个闺女,结婚没个荤腥他们能愿意。
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她还听村里有几个妇女念叨呢,周大麦做木匠活的,可是攒了一些钱的,就周满吖一个闺女往后这钱啥的还不是给她。嫁妆也给了不少的,柜子桌子椅子还有被子和暖水瓶。
这一琢磨啊,张荷花就来劲了。这媳妇想想娶的不算吃大亏吧,所以昨儿就让他家兄弟张罗狍子。
这结婚,整一只狍子肉,窝窝头,红薯,再炒一锅芥菜也就得了。张庄的亲戚,周庄每家的男人。
算一下的整个三四桌。得了,排场挺大。
这会儿周满仓正在将狍子拔皮,周水车在一边帮忙,厨房里烧了热水一会儿要处理狍子,张荷花坐在一边用红纸剪囍字明天就要贴上了。
见林杏儿进来,周水车站了起来。
“杏儿来了。”
周满仓也打了招呼:“杏儿来了,水车娘,快坐。”
张荷花将剪刀放下,手在在围裙上蹭了蹭走过来。
张荷花看见林杏儿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毕竟之前闹成那个样子。
“杏儿来了,坐呗,有啥事坐下说。”
“不用了婶子,我来就是和你说两句的。”
她从口袋里将蔡晓光给的钱拿出来了。
“这里是两百块钱,是你问晓光要的。”
张荷花看了林杏儿一眼,心里多少有些虚,她伸手要去拿钱:“哎哟,还麻烦你把送过来,这多不好意思。”
林杏儿没将钱给张荷花直接怼她:“我看婶子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吧,不然我也不会张这个口。”
张荷花干干的将手拿回来:“杏儿你这是啥意思,是蔡医生同意要给的。”
“婶子我今儿不是来给你送钱的,我是来问你要钱的。”
她又从怀里拿出来一张账单:“这是我家竹玖给水车垫付的医药费,和这三个月的中药钱,总共是三百二十块五毛七分,婶子把钱给了吧。现在水车也快好了,要成亲了。咱们什么事都要算的清清楚楚的才好,毕竟我们和你们老周家非亲非故的也没什么关系,我们给水车治病垫钱是道义,不垫钱是道理。”
林杏儿把账单明细塞给张荷花,张荷花懵了。
“杏儿你这是啥意思?你们林家不是说了水车的病你们得管吗,怎么又问俺要钱,哪有说话不算数的。”
“婶子,你是不是觉得什么理都在你那里呢?无论黑白横竖就是我们林家亏欠你了是不是?你活了一把年纪了,不懂理字咋写,我也就只能好好和你们满仓家掰扯一下了。
你认为林家既然答应把水车治好,医药费什么都得是林家出,你连问都不问一句。晓光答应照顾水车,水车结婚你就问他要二百块钱。理直气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