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傲骨凛然的魏明镜在见到叶无道后似乎变了个人似的,用一种委婉的方式向叶无道表达效忠的意愿,叶无道这种老滑头虽然不清楚为什么魏明镜这么殷勤,但官场太极拳打得滴水不漏,从刚得到的资料来看这个魏明镜是京城太子党的非核心成员,父辈也曾做到国副这个级别,虽然如今家族声誉日渐凋零,但放在北京城外,魏明镜仍旧是个地地道道的太子党成员。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叶无道对魏明镜的反常举止并不反感,因为只要能和他产生利益关系,那就等于在北京太子党内部安插一颗棋子。而且目前叶无道对太子党内部的情况也并非十拿九稳,还需要魏明镜这样在北京熟门熟路的人指点迷津,自负不等于自大,叶无道在战略上轻视敌人的同时懂得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在六本木的日本紫川少爷那里叶无道更是有不小的收获,他的名字叫紫川幕府,是日本原十大家族中紫川家族的长子,只不过如今十大家族被樱花紫葵真羽夜这三大门派逐渐吞并,加上四大财阀的渗透蚕食,历史悠久的紫川家族在近代无法避免的式威,这个人虽然不像英式弈这些日本四公子享誉盛名,在日本北海道也算是呼风唤雨的角色,只不过跟紫川家族的死对头真羽夜家族一个千金私奔到中国隐姓埋名,叶无道对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从来都有好感,加上谈话中看出这个人对中国文化的痴迷和对日本现状的憎恶,叶无道想到独孤皇岈跟西武集团的初步接洽并不十分顺利,就有了更深一步以日制日的想法,跟原日本首富堤义明合作是想进入日本商界,控制望月鸾羽的甲贺是想进入日本黑道,而叶隐知心和水月流更是一枚谁都无法想象的妙棋。
虽然解除这两人的软禁,但是对他们仍然保持密切的24小时跟踪,如果有反常举动,叶无道对负责跟踪的宁禁城和其他人直接干掉他们。
叶无道如今已经布下满盘棋子,如何让没一颗棋子都发挥最大作用,就是叶无道接下来要从长计议的关键。
令狐婉约和叶无道在西餐厅用餐的时候陈烽火大煞风景的在边埋头狂啃牛排,当服务生听到这个家伙要十分熟牛排的时候眼神霎时变化,而令狐婉约也对这种把红酒当作啤酒豪饮的男人十分不屑,叶无道在家里吃中餐虽然毫无风度可言,但吃西餐却是极为优雅到位,这让令狐婉约在心中对这位出身背景相貌才华魄力都无懈可击的太子加分不少。
“你说我怎么样才能全盘接受天上人间?我是说全部的天上人间夜总会,包括北京俱乐部和钻石年代。”叶无道直接问道。
“除非你能把潭桧整垮,不过你要知道崔彪在潭桧面前都只能算是个学生。”令狐婉约微笑道,笑容如孩子般纯真无邪,如果换作一般女人,那就是可耻的装嫩,但是令狐婉约表现出来就是一种异样风情,她说崔彪是潭桧的学生其实并不算夸张,在中国很早就有北潭南李的说法,其中就有砸军车的潭桧,后来才有南赵北崔,而熟悉内幕的人才有北白南叶这种最确切的讲法,南方自然是教父级别的枭雄叶无道,而北方则是如今的京城太子党白阳玄,也就是明珠学院白秋易的哥哥。
“动他不容易,不代表我不敢动。”叶无道端起酒杯和令狐婉约碰了一下。
周正毅。仰融。张海等这些昔日号称资本大鳄的头面人物先后落马,使得众多关注他们的人大跌眼镜。覃辉其实也不过是他们中的一员,只是他太多神秘面纱使普通人平添了好几分好奇,熟悉内幕的叶无道既然想花大精力对付天上人间,自然不是没有机会,不过潭桧这种混迹官场黑道商界将近二十年的人绝对是叶无道北上的重要障碍。
随后叶无道提议去陈烽火所在的一个成都郊区,令狐婉约的车在这个时候竟然凑巧地抛锚,两人只好在陈烽火的带领下奔公交车站,也许从来都没有坐过公交车的令狐婉约一脸不乐意,只不过脸皮和城府都不弱的陈烽火对此根本就是无视,而叶无道正好能点到即止地揩油,公交车很拥挤,令狐婉约那对毫乳的弧线完完全全呈现在叶无道眼皮底下。
公交车启动的时候,外面有个大腹便便的男子边追边喊道:“师傅,等等我!师傅,等等我呀!”站在窗口的陈烽火从车窗探出去回答道:“悟空你就别追了,去花果山吧。”搞得一车的乘客都捧腹大笑,叶无道对这个恩人的玩世不恭也是相当无奈,后悔带上这么个喜欢整天嚷着强*奸生活的小混混。
“什么素质。”令狐婉约低声道。
因为拥挤加上红绿灯和拐弯,车厢内叫苦声一片,一位手中拿着一瓶酸奶的女郎忽然叫了起来:“别挤啦!别挤啦!把人家的奶都挤出来啦!”就在这个漂亮mm身后的陈烽火不禁偷偷坏笑,自言自语道:“你的奶既然都挤出来了,那就别浪费,大爷我帮你接着。”
也许是急刹车的缘故不断意淫的陈烽火踩到那个女人的脚,身材火辣的mm回头怒目而视,愤然曰:“**你大爷的!”饶是陈烽火这种老油条面对这种赤裸裸地质问也不禁帅木呆滞张口结舌,最后才回神流利流气道:“哦。那我替我大爷谢谢你操他。”
这个时候就算是令狐婉约都笑趴在叶无道的怀中,那个mm在到站后满脸羞愧地逃下车,面对这种无耻到近乎无敌的男人,任何女人都吃不消,只要看看令狐婉约这种女人都拿他没辙就能掂量陈烽火的斤两。在终点站下车后,陈烽火叫了辆牌照模糊不清车身破旧的面的把他们带到一个很像三不管地带的区域,如果不是叶无道在身边,令狐婉约几乎都要以为这个社会主义败类要贩卖人口。
他们经过一面墙壁的时候,叶无道不禁哑然,上面写着“此地禁止大小便,违者没收工具!”人民群众的创意果然是无穷的。
陈烽火望着这片城市中的农村,难得的深沉道:“国家体面不体面,不在它有多少现代化建筑,不在它的权贵阶层生活如何已接近或超过世界发达国家的水平。而在于它的最下层民众的生活是否有基本的尊严和保障。下层普通民众如果缺乏最基本的尊严和生活保障,说的再好听,国家也是没脸面的。我们老百姓不要求官员不贪,只想他们能够办点实事,就够了。”
令狐婉约这次没有跟他唱对台戏,似乎承认陈烽火这句话还算人话。
“你有什么特长?”叶无道似乎很喜欢不拘一格地提拔新秀。
“没有特长算不酸最大的特长?酒吧当过dj,做过调酒师,在高中教过语文和政治,也干过推销员,玩过股票,放过高利贷,做过老千,还有小白脸也有几次,最近保镖做腻了,想看看做鸭有没有前途。”陈烽火笑道,只是这种笑容中有着让令狐婉约正容的哀伤,一种只有经理过许多沉浮坎坷后才能有的沧桑,一个男人满腹才华却卖不了几块钱,总是件痛苦的事。
叶无道在一个简易棚中随便挑了根杆子玩起台球,第一杆因为手生竟然漏杆,惹得令狐婉约娇笑不止,陈烽火技术不错,尤其是中洞水平很华丽,手痒的令狐婉约跟陈烽火打赌,谁输谁就在谁面前一直保持沉默,令狐婉约从叶无道手中接过球杆后便打出一个满分,崩溃的陈烽火只好认输,只不过幸好令狐婉约没有真的计较这次打赌。
令狐婉约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叶无道要带她来这种贫民窟,但是她知道自己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
陈烽火要了几瓶啤酒,跟叶无道对喝,把脚放在凳子上望着远方高耸的建筑物,冷笑道:“据说我们这个社会已经积累的很多财富,这应该是真的。我们的城市已经建设得很华丽,华丽得无法居住。假如我是一个姿色一般的妓女。每次100块,不抽烟不喝酒,不吃饭不得性病不养小白脸,要想买一套50万的房子,我得连续接5000次客人。假如每天接客两人,那得连续奋战2500天,也就是连续做*爱7年左右!假如我是抢劫犯,手段一般,眼神一般,每次出手抢得1000元。我也不抽烟,不喝酒,不吃饭,不找女人,不被抓住,要想买那样的房子。得连续作案1000次,假如每星期作案一次,那得连续作案18年!”
叶无道端着啤酒微笑道:“如果有机会放在你面前,让你能够蹂躏这个狗屎生活,你会怎么做?”
陈烽火一饮而尽道:“我虽然曾经被人狠狠踩在地上,还被吐了口水,但是只要有机会,我就算拔着鞋带都要爬起来。”
这个如出一辙的回答,无疑跟叶无道的性格完全吻合。
叶无道眼神玩味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来你这里吗?”
面对叶无道貌似有点莫名其妙的提问,陈烽火理所当然地摇头,一旁的令狐婉约则根据对叶无道的思维猜测原因,她喜欢揣摩各色人物的心理活动,尤其是喜欢从细微处观察城府深厚的男人,如果让她对中国男人的好奇指数排榜,叶无道绝对名列前三甲,令狐婉约通过各种途径对叶无道进行行为分析和性格解剖后还是没有什么实质性头绪,其实可以说如今被叶无道一连串雷霆手段逼得只能接受合作条件的她,也是一阵思绪混乱,她从繁华京城千里迢迢来到成都,明眼人都能猜出她肩负秘密使命,最让令狐婉约无法捉摸的就是叶无道迄今都没有什么询问她的迹象。
“成都市这一块是我们太子党渗透四川最多的一片区域,我现在跟你进行一笔交易,你如果能够在这片地区站稳脚跟,我就把整个四川省的太子党交到你的手上,如何?”叶无道摸着一颗台球微笑道,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太子的意思?”陈烽火放下球杆疑问道,按照叶无道的说法就是要他在太子党的眼皮底下搞小动作,而且要把太子党在成都这一片的势力击败才算是完成这次“测验”,至于把四川的太子党交给他这种天上掉下的馅饼,陈烽火并不馋涎,因为他再清楚不过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这就像他是酒吧女郎,叶无道是客人,客人看中就要女郎来个艳舞当作餐前点心助兴,如果高兴了再做*爱,不高兴就换人,而陈烽火不喜欢这种买卖关系,虽然他确实需要一个能够充分展现自己的舞台。
“很简单,干掉成都这一片的太子党,我就给你一个更大的机会,走出四川,我想就算你不想出人头地只想安安稳稳作个小人物,你未来的丈母娘也不同意吧,你如果真的爱你现在的女朋友,你就不应该埋没你的才华,男人平凡没有错,但是遇到某些女人,平凡就是一种罪过,更不要说你打算作个平庸的废人。”叶无道抛下一个鱼饵,他不相信这个陈烽火不肯上钩,在他看来人才就是一条鱼,只要是鱼就会觅食,钓之以利是最常见地钓鱼手法,就是给予这条鱼赤裸裸的利益,而有些鱼就需要钓之以名,比如看似高桀骜的方月墨,叶无道看透了如今所谓文人艺术家的虚伪嘴脸,给钱他们或者大义凛然的拒绝,但是谁不想让自已千古流传,哪怕百年流传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再就是像陈烽火这种人,必须钓之以情,人非圣贤,都有一定的感情弱点,叶无道在查找这个陈烽火资料的时候有趣的发现,他已经成为订婚的那个女孩竟然和他私奔过,而女孩的丈母娘则无比强势,甚至直接对着陈烽火说要是不能闯出一片天地就休想进她家门,有这种丈母娘不知道是陈蜂火地悲哀还是幸运。
“真是个很逊的理由啊。”陈烽火耸耸肩无奈道,论玩世不恭,兴许也只有叶无道的那个无良老爹才能超越他,也许在常人眼中陈烽火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热血青年,但是几乎把陈蜂火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的叶无道却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当叶无道对一个人表现出格外的耐心和好奇的时候,这个人物必然有其利用的价值。
“答应与否都由你自己决定,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承诺,我只需要看你的行动,如果半年后你没有掌握整个成都地下社会,那么我只好另外寻找一个代理人,呵呵,世上千里马常有,而伯乐却往往稀缺,你可以选择沉默,我也有权利把你无视。”叶无道直接道,站起身径直走出台球棚,令狐婉约深深望了眼神色平常地陈烽火,随后跟着叶无道慢慢行走在这个她眼中不堪入目的贫民窟。
“你这个人缺乏耐性。”令狐婉约轻声道,他们两个人与周围人群形成鲜明的反差,时不时有社会小青年流氓地痞瞥她,如果不是叶无道的存在恐怕令狐婉约今天要走出这个地方很难,世界上总有些女人能够让人失去理智,令狐婉约十四岁开始就是这样的女人。
“怎么说”叶无道似乎这个时候才在意令狐婉约的存在,逐渐放慢脚步跟这位天上人间大红人并排前行。
“女人的感觉而已,而我的感觉向来很准。”令狐婉约摘下那副金丝眼镜,用淡蓝色的高档丝绵眼镜布擦拭,好和身边穿梭的人流区别体现在她这块小小地眼镜布就足够那些人几个月的收入。
“其实我的耐心很好,等你跟我相处久了你就会对此深有体会。”叶无道仿佛听到一个最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个迷人的弧度,作为一个顶尖狙击手,要想生存,没有超乎常人的耐心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虽然看上去你拥有那群老狐狸的城府和老辣,但是你的言行举止其实仍然无法用圆润来形容,我们做人都说要外圆内方,这个圆自然很有讲究,我也见过不少官场狐狸和商场巨贾,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处世始终都是锋芒四射吗,哪怕你隐忍了,其实也都是暗藏锐利,也许你没有体会,但是你的对手恐怕都能深刻感受到,但是我曾经听一个人说过,对付敌人要把他当作锅里的青蛙,需要你慢慢用温火煮,这样他连怎么死都不请楚,你‘太子’还欠缺这个火候。”令狐婉约不客气道,低头轻轻戴上眼镜,不去观察叶无道地神情变化,因为她了解这个男人对情感变化的控制极为惊人,想要从他脸部变化寻找蛛丝马迹几乎不可能。
“你是第一个这么跟我说的人。”叶无道低头沉思道,他也清楚自己欠缺这一股火候,就如同令狐婉约所说,他再怎么隐忍也只能算是小忍,只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要改变性格太难,叶无道对这个苦恼了很久。
“我这个人很少讲真话。”令狐婉约好像是自嘲道。
“对女人,我一般不说假话。”叶无道哈哈笑道。
“你到底想要天上人间做什么?我想目前太子你的关系网足以让你在南方畅通无阻了吧?”令狐婉约不理睬周围人流的猥琐和惊艳眼神,只是盯着身旁这个仪态闲适的男人。
“南方?”叶无道轻笑道,轻轻摸了下令狐婉约的头,没有想到这个风月场所中所向披靡的女人竞然也有小女人般地羞涩,脸颊上那抹清淡的红潮不经意间就挑逗起叶无道的兴趣和性趣,这种女人就是那种看上去谁都有冲动想上的尤物,但是偏偏她就挑逗得你心里很痒,慢慢酝酿男人心中的欲火。
“你想北上?!”令狐婉约惊呼道。
“答对有奖。”叶无道肆无忌惮的在令狐婉约胸部轻轻揩油,惹得她嗔怒相向。格外妩媚。
※※※
回到家中,发现外公家的将军小楼外停满轿车,这些轿车虽然多半是奥迪等中档车,但是挂着的车牌都来头不小,其中有安徽省委办公厅,新疆省军委,叶无道下车地时候远处走来一个女人,相貌普通但是气质冷峻中还有种军人家庭出身的严谨,见到叶无道的时候马上加快步伐,她身后的那名男子则随之走向叶无道,只是这个英俊男子的眼神有些许微妙变化,把这一切纳入眼底的叶无道也不禁暗暗打量这名至少在相貌上跟女人极为不符的优秀男人。
这个女人走到叶无道跟前的附候眼眶竟然有点湿润,伸出手摸着叶无道的脑袋,久久没有说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叶无道开口道:“斯琴姐,不至于这么煽情吧,小的时候你可没有少给我颜色看。”
叶无道说完不露声色的后退半步,凝视着眼前有点失态的女人,心中被一种亲情的温馨感动,终究是血浓于水。杨家子女和叶家虽然是一个从政一个从商天壤之别,但是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他们都对家族成员极为看重,就像这个如今在广州情报部门执掌一个办公室的表姐杨斯琴,小的时候别提多彪悍,现在认出叶无道还不是真情流露,杨家女人多半如杨凝冰般强势,而能够把杨家女人带回家的男人自然不是平凡角色。
“听说宁素小姨要上春晚,你这个跟屁虫怎么不去北京当护花使者?”杨斯琴玩笑道,她知道小的时候叶无道最喜欢粘着杨宁素。而且经常嚷着长大后谁敢跟他抢小姨就灭掉谁,所以她才有这种说法,杨斯琴陪着叶无道在楼外的院子里坐下,很明显那名男子被排斥在他们两人的圈子之外。
“怎么,不愿意见到我?”叶无道似乎感觉到那个男人的尴尬,稍微挪出一点位置,让杨斯琴跟他的距离稍稍拉近。叶无道清楚这种男人,你要先把他的傲气磨光,然后给点甜头,这个过程就像是驯服一头野兽。很有趣。
“好心当成驴肝肺,叶子,没有想到你都这么大了,看来我真的老喽~”杨斯琴感慨道,在外人看来颇有无病呻吟的味道,只是叶无道却没有这种感觉,因为面前这个大舅舅杨定邦的女儿是一个被誉为“炫耀财富不如炫耀经历”的奇女子,从97年至今,在管理三家上市公司的前提下每年花大约四分之一的时间在全球行走,迄今为止,她已经成功登顶哈巴雪山、四姑娘山二峰,同时她还是第一个到达南北极地的中国女企业家!
“我也是刚刚知道斯琴姐就在我们省工作,斯琴姐你也是,这么长时间都不去我们家。”叶无道埋怨道。
“你知道什么,我都去过你家好几次了,只是你不在而已,跑到大老远的浙江去读书,你还真厉害。而且,我现在的身份也不适合张扬,你啊,就体谅下姐姐吧。”杨斯琴笑道,对待叶无道的温柔态度让那个男人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原来样斯琴已经是广州第十七办公室的一把手,在与香港等地的经贸领域占据相当分量的特殊地位。当年中央军委副主席张万年对东南以及南方沿海情报口十六字方针的最后四个字就是——商情两旺,这也可以叫以商养情,这无疑是一个相当有建设性的做法,事实上也是成绩斐然。因为挂靠上军情部门就等于是在政治上加了保险,能够在经济上延伸出巨大利润。所以如此一来社会上不少生意人就会利用情报人员的特殊背景在社会上活动,当然一般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接触到这个层面。
所以这类的办公室在叶无道所处的省份最为频繁,苏惜水的爷爷苏存毅接管这个身份的时候给曾江主席打过一个报告说g省有二十二个“办公室”全是军、警、宪、特。叶无道知道的其中“一办”和“三办”是省公安厅的,三办是港澳工委的,四办是总参二部的。五办是广州军区情报部的,保利集团是十六办,而叶斯琴如今就是十七办的负责人,虽然他们饿身份恐怕一般政府人员都不甚清楚,但谁也不敢轻易挑衅这群人。
“斯琴姐。这么快就把自己卖了?”叶无道瞄了瞄那个男子,嘴角含笑,他可知道这个当年偷偷摸摸跟自己“幽会”的大表姐根本就是个彻底的独身主义者,没有想到最后她还是没有逃离爱情这个樊笼,对此他只有祝福。虽然说小的时候叶无道荒唐浪荡。但如今回首也不过是一笑置之而已。
“是他入赘。”杨斯琴不屑的撇了撇嘴。那个男人听到“入赘”这个词汇的时候神情终于露出破绽,叶无道不禁苦笑,这个大表姐也忒不给这个“未来姐夫”面子了,照情形看应该又是外公的擅自主张吧。小姨杨宁素能够不被外公强迫也算是杨家的一个异数,想到正赶往北京准备春节晚会的小姨,叶无道也有点黯然,家族,始终是一个很难逾越的坎。
“我叫叶无道。”叶无道主动伸出手跟那个模样气质都是上上人选的男人握手。
“苗缨达,四川人。”那男子似乎有点受宠若惊。面对叶无道的主动示好颇感意外,因为杨家这一代的女人因为都反感家族的订婚,所以都同仇敌忾的对“入赘男人”相当感冒,这个苗缨达也没有少看冷脸色,虽然说这些男人的身份背景都相当不俗,但是面对个人素质无可挑剔的家族更加强悍的强势杨家女人,他们怎么都没有底气,所以叶无道对这些可怜的家伙感到无奈和可笑。
苗缨达当然知道这个杨家小皇帝的很多内幕。熟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的他怎么可能忽略叶无道这个在杨家几乎比杨望真更加“一言九鼎顶乾坤”的男人,要想顺利进入杨家,叶无道就是他不可避免的一道门槛,越过了,哪怕今后杨家女人再无视和冷落他,苗缨达都有恃无恐。
随后叶无道见到升迁到东北地区任一省省委书记的舅舅杨安华以及他一家人,还有在安徽省纪委的舅舅杨镇华,而在西藏地区工作的小舅舅杨平华则连带着未婚妻以及未婚妻的几个亲戚一起赶过来,阵容浩大,加上马上就要到达成都的杨凝冰和叶河图,仔细算一下,今晚在将军小楼上的人数将达到惊人的十九人,虽然杨望真这边有三间客房,但是仍然容不下这么庞大的省亲队伍,而且小舅舅杨平华的几个亲戚也都需要每人单独一个房间,所以只好把他们放在军区大院的招待所,这群人见到叶无道的时候明显可以感受到一种压力下的拘谨和刻意的恭维,不能怪他们不够真诚无邪,只是面对叶无道在杨家非同寻常的地位,他们这些只能够说是杨家边缘人物都不算的角色实在丝毫不敢怠慢叶无道,加上知道叶无道亲手创建南方明星企业神话集团,对这样一个背景和能力都极为出众的家族成员,不要说巴望着跟杨家攀上关系的他们,就连杨安华、杨镇华和杨平华这三个手握大权的舅舅都对叶无道有点讨好的味道。
这就像远古时代的人类以及动物选择强壮的配偶一个道理,依附强者就代表你拥有更多的生存机会。
女人喜欢依赖男人,其实就是人类本性的最佳体现。
早已经是中央委员的杨安华坐在客厅陪着父亲杨望真聊天,他虽然已经是一省之长,但是在杨望真面前仍然是毕恭毕敬,虚心讨教,杨望真的每一条建议和批评都仔细记下,他的妻子程惠萍虽然没有什么显赫背景,但是贤惠温柔,持家有道,被杨望真和林鹿鸣所欣赏,尤其是林鹿鸣,相对于两外两个家族雄厚的媳妇,她几乎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热情,只有和相貌才智都平平的程惠萍呆在一起的时候才有点笑容,钻研佛学几十年的林鹿鸣很多时候更让杨家的人头痛。
杨安华有两个女儿,其中杨斯琴就是他的大女儿,另外一个杨若梓还在北京上大学,此刻杨若梓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和舅舅杨平华聊天的叶无道,杨镇华的女儿早已经结婚,现在正和丈夫女儿在成都市区购物,至于杨平华则坐在叶无道身旁。
孔雀这个时候正在书房不知道翻阅什么书籍,赫连琉璃倒是陪着林鹿鸣颇有忘年交味道的讨论佛经。
正在跟调到西藏的舅舅杨平华聊政治的叶无道笑道:“小舅舅,你啥时候也弄个中央委员啊,如果再加上二舅,我们家就有可能出四个中央委员了,这恐怕算是中国政坛的神话吧。”
身为西藏团省委书记的杨平华看着叶无道含有深意道:“树大招风,低调点不是坏事。无道,如果你想要进入政坛,我的意见是让你先在共青团磨练磨练。”
叶无道笑道:“小舅,我对政治没有天赋。对了,听说你们共青团系很有势力啊?”
喝了口茶的杨平华淡淡道:“政治这个东西,走错队伍就会一路坎坷,没有出人头地的可能。不是因为舅舅是团委工作就让你来我们团委,只是你目前的形势不适合在太子党中立足,你也知道那个人跟杨家之间的恩怨纠缠,而那个人不管在老太子党还是新一代太子党中都有一言九鼎的能量。”
我国政坛在九十年代后期开始流传起四大系统的说法,即海归派和地方派,与共青团派和太子党并列。但实际上,海外归来的政治精英目前崛起政坛的人数还比较少,多半是在金融、法律、科技等专业性很强的领导岗位上,他们除了工作联络,彼此之间的认同感、归属感并不强;地方实力派更难以形成全国的声势,这两派更不足以挑战近十年迅猛发展的共青团派和原本就根深蒂固的太子党,所以目前在争夺中共高层权力的中原逐鹿中,主要还是太子党与共青团派对垒。杨平华虽然是省团委书记,而且还是西藏这种偏远地区,咋一听似乎没有什么,但是如果你知道曾经的中共领导赵紫阳跟如今的胡主席都在这个地方担任这个职位,恐怕就没有人敢说杨平华被调入西藏是件小事了。
叶无道没有发表什么言论,他不想涉足政治,至少现在还不愿意。
因为他还没有灭掉京城那帮太子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