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些孩童在垃圾山里翻找可能存在价值的物品,他们的体脂很低,应该是因为长期忍受饥饿的缘故。”
“你知道么,人类进食之后,会把食物转化成为糖分和脂肪储存起来,每时每刻都在消耗,首先被消耗的是糖分,然后是脂肪,最后是器官内蕴含的糖分,真正全部消耗完毕之后,人类就会饿死。”
“嗯,我能够检查到他们的身体情况,非常虚弱。”
米娅眨了眨眼睛,她能够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情况,比如人体的健康情况,而王炎则是用心眼感知到的。
“他们有些是不得不如此做,不然就会饿肚子,有的则是被逼迫的,被更强大的人逼迫,那些人将无处可去的孩童聚集起来,统一管理,剥削他们的收入,提供名义上的安全。”
“看,那群站在远处的中年人,便是那群孩童背后的管理者,相隔这么远,我都能看到他脸上的肥肉,脖颈上代表帮派分子的纹身。”
继续前行,王炎继续讲解着所见的一幕,米娅侧头看向王炎所指的方向,面上露出气愤之色,她能够听到很远距离的声音,也能看到很远距离的画面,王炎讲解的几乎没有任何差错。
“看,那几名老者,他们这个年龄能够做的事情非常少,捡取垃圾堆里有可能有价值的物品几乎是唯一的生存办法,事实上不管是工业基地,还是根特,亦或是阿拉德大陆,这种情况都存在,只不过或多或少罢了。”
“有些是因为年轻时无所事事,一事无成老无所依,有些是因为其他意外,你是不是觉得很可怜?”继续前行后,王炎开口询问米娅。
“嗯,我觉得很可怜,凯里哥哥你要帮助他们么?”米娅点点头,她看到那些白发苍苍还在翻找垃圾的老人很心痛。
“帮助?也许会,也许不会,我带你过去,真正了解他们的过往,然后你才知道该不该帮助他们。”王炎微微摇头,不置可否,带着米娅上前靠近了那些翻找垃圾堆的老人。
“老人家,你好。”
王炎靠近一名老妇人后,帮助对方从垃圾堆中拽出来一根残破锈蚀的铁管,老妇人紧紧的握住铁管看向衣衫整齐的王炎和米娅,转头就是离去。
“她怎么不说话?”米娅略有些不解的看向王炎。
“对待陌生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说话。”
王炎擦了擦手上的污渍,并没有追上对方,这里能够看到的人非常多,他有足够的时间与办法让这里的人讲述出自己的过往。
王炎在积分商城临时空间中翻了一下,找出凯丽等人为他准备的东西,其中就有沙影贝利特时刻不离身的雪茄,王炎拿出一根,手指燃起火焰,将雪茄炙烤了一下后点燃。
“啪嗒~”
米娅不明白王炎在做什么,她曾经见过梅丽夫人抽烟袋,也询问过梅尔文,更是从图书中知晓烟叶这种除了治疗用途还能让人上瘾的东西,她很难理解人类依赖烟草的原因。
“来一下。”
王炎叼着雪茄,对着不远处探头探脑观望这边的老者招手,对方满脸都是憨笑,双手背在身后擦了擦手掌,点头哈腰的来到王炎身边,用满是敬畏的目光看了眼王炎便是低头看向地面。
“老人家,你是斯曼工业基地本地人么?还是说从其他地方逃难来到这里的?”
王炎看到了对方不断嗅动的鼻子,知晓对方是一名老烟枪,也没犹豫,取来一根新的雪茄递给对方,对方贪婪的将雪茄放在鼻端闻了好大一会,小心的收入衣兜中,他可抽不起这么珍贵的东西,还是去换一些零散的烟草更好,至少能换不少零散烟丝,足够他抽好几天的了。
“回大人的话,我是本地人。”
老者听了王炎的询问后,连忙回答王炎的话,他的声音带有本地特有的强调,不过对王炎来讲,沟通完全不成问题。
“这半年过的怎么样?”
王炎像是拉家常一般询问着,甚至拿出了几个塑料板凳,这也是凯丽让他带的东西,王炎无法反驳,全都带来了。
“太糟了。”老者没有看到王炎怎么取出来板凳的,内心惊讶可想而知,有心离开,却是畏惧王炎,接过板凳坐下之后,嗅着空气隐约传来的雪茄烟味,满脸都是无奈的回应。
“怎么个糟糕法?您和我讲一下,我给你报酬,唔,一百块怎么样。”
王炎手掌一翻,手中多了一张一百的天界纸币,无论是根特还是伊顿岛,所用的货币都是第七帝国印制的纸币,当然金币也能流通,只不过用纸币的地方更多。
“您太慷慨了,您是初来工业基地的外来客人么?如今可没有多少外人来到这里了,听说能源中心那里在打仗,还有巨大的怪物,连皇都军都不是对手,不然早就该将能源中心收复了。”
老者几乎是抢过来王炎手中的纸币,他将钱贴身放好后,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这足够他生活很久了。
“嗯,我从根特而来,昨天才到。”
王炎不以为意,他微微闭眼,用心眼感知对面老者的真实情况,片刻后他睁开眼睛,面上有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您有多大了?”
“我快六十了,没几年活头了,工业区的污水太厉害了,最近几十年,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是奇怪的死去,死的不明不白,大家都说是污水把水源污染了,我觉得也有这个原因。”
老者面上略有惧色,毕竟真正能看透生死的人哪有多少,普通人都是畏惧死亡的,越老越是如此,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君王痴恋长生不老了。
“癌症,很正常。”
王炎点点头,伊顿工业区那么多的工厂,毫无限制的生产各种产品,污水根本没有任何净化就是被排放出来,只有死多了真正闹大了,天界方面才会真正重视污染带来的后果。
“癌症?”米娅微微吃惊。
“就是细胞癌变,癌细胞吞噬正常细胞,无法恢复,患癌的人免疫力越来越差,最终因为其他并发症死去,基本没有办法治疗,只能预防,或者在初期就将癌变部位切掉。”
王炎对米娅几乎是知无不言,虽然天界此刻还没有真正多少人死于癌症,但是癌症的眉头已经出现了,尤其是工业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