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知道两两有陆迟衡陪着就放了心,她没有等到两两醒来,就先离开了。说实话,这些天又要照顾两两又要工作,她着实有些吃力。
她都不知道陆迟衡一人对付两儿,身体是怎么吃得消的,现在还多了一个两两,大概会更辛苦。
她想,陆迟衡还真是个体力特别好的异类。
云罗走后,陆迟衡一直倚在两两病房的窗台上。她睡得很沉,梦里也总是拧着眉,好像正经历着什么可怕的噩梦。
他静静地等着,想把她叫醒,想为她分担。
忽然,病床上的秦两两使劲抖了抖。
陆迟衡一惊,立刻瞬移到床边按住了两两的手。这时候两两惊叫一声“妈妈”,朦胧着睡眼跳起来,当她看到陆迟衡坐在她的眼前时,她一把勾住了陆迟衡的脖子。
两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闻到陆迟衡身上熟悉的味道,整个人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怎么了?做恶梦了?”陆迟衡轻轻的拍打着两两的后背。
两两没有作声,只是更用力的往他怀里挤了挤。
这根本不算是一个恶梦,只是一个回忆蹿到了她的梦中而已。
她回想起那个时候被周夏美关进黑匣子,那个无助的时候,是她最需要母亲的时候。那一天里,她无数次呢喃着“妈妈”两个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在求周夏美,但是只有两两自己知道,她是希望自己的亲生母亲可以出现,她可以来带她脱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但是,并没有人来救她。
那日之后,两两总会想,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打倒她了。既然她最需要的时候那个人没有在她身边,那么以后,她都可以靠自己。
可是,为什么忽然有人告诉她,那个人还活生生的存在着……
人一旦有了依赖的可能,就会变得懦弱。这是两两遇到陆迟衡之后明白的道理。她还能不能,把这份懦弱再继续分给其他人呢?
“你其实是想见她的对不对?”陆迟衡在两两的耳边轻声的问。
两两还是没有作声,只是攥紧了陆迟衡的衣物。
陆迟衡微微一笑:“如果你想见她,我可以陪你。”
“我不是想见她,我只是好奇,当年究竟为什么,她可以如此狠心的抛下我。”两两一本正经的否认。
这候 aimei4 3.c om 章汜。陆迟衡吻了吻她的额头,顺从她的意思:“好,你不是想见她,你只是好奇。那么这位好奇的女士,我陪你去见她好不好?”
两两眨巴着眼,等到需要做决定的时候,却仍是犹豫:“可我怕。”
“怕什么?”
“怕她的理由,不足以让我原谅她。”
“傻丫头,原谅与理由没有关系。”陆迟衡把玩着两两的长发,一会儿拨到前头,一会儿拨到后头:“你去见她,也不一定要当场给出一个结果,所有原谅,都是一个过程。”
两两点了点头,终于不再抗拒。她在陆迟衡的怀里又靠了一会儿,忽然又抬起头来:“那你说,我穿什么好?”
陆迟衡愣了一下,笑:“你穿什么都很好。”
?
最后的结果是,陆迟衡带着两两回家换了一套衣服。
当初从陆迟衡那里离开的时候,两两只带了自己的部分衣服,在陆迟衡那个家里,她仍有很多衣服放着。
这么多天没有回来,她一踏进屋子就觉得鼻头发酸。
家里仍是干干净净的,只是一点人气都没有。
两两一进门就看到垃圾桶里的泡面盒子。
“你都没有好好吃饭吗?”
“你不在吃什么都一样。”
强牺 miaoshuyuan.com 读牺。“你怎么这样?”
“我就是这样。”
“……”
两两换好了衣服,等着陆迟衡去开车。
陈子木以最快的速度将关于两两亲生母亲的信息发到了陆迟衡的手机上,陆迟衡开着车,一路直奔陈子木查到的那家酒馆。
两两一看到这个酒馆,就愣住了。
“怎么了?”陆迟衡注意到两两的表情变化。
“我来过这里。”
“嗯?”
“和王靖一起来的。”
陆迟衡听到王靖的名字,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
“那么你认识里面的老板娘?”
“我妈妈是里面的老板娘?”
“是。认识吗?”
“不算认识,只是有过几面之缘。”两两说。
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睿智的洪老师,竟然会是她的亲生母亲。这一瞬间,也说不上是更高兴了,还是更悲哀了。
两两先下车走了进去,陆迟衡跟在她身后,进门的时候扫了一眼酒馆的名字。
那么多年,光看着这个名字,陆迟衡就觉得秦两两的亲生母亲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因为是晚上,酒馆里人很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
两两知道在哪儿能找到洪老师,可是她不愿意轻举妄动,让她们第一次正式见面,都显得那么冠冕堂皇。
她让酒馆的工作人员去通知一声,她拉着陆迟衡等在一边。
没一会儿,那个书房的门打开了,只是,走出来的人并不是两两的母亲,而是季流北。
季流北拿着一个公文包,看起来应该是过来工作的。
“两两。你还是来了。”季流北看着两两笑。
“流北哥……”
“她在里面。因为你来了,更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季流北指了指里面。
两两往里看了一眼,那一室晕黄温暖的灯火,将她团团给包围住了,让她瞬间觉得温情四溢。
还没有开始交谈,这个气氛就不错。
“我们喝一杯?”
两两进去之后,陆迟衡看着季流北说。
季流北挑了挑眉,没有拒绝陆迟衡,而是就近选了一处桌子,把自己的公文包随手一放,就坐下了。
“秦远山的案子,你打算怎么办?”陆迟衡看着季流北脸上的疲态,当他知道秦远山是季流北一手送进去的时候,陆迟衡也震惊了很久。
这个世界,总有太多常人无法想象到的可能,而他无法说这样的可能是对是错,因为他不是当事人。
制大制枭。“我就事论事,剩下的全都交给法律,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那两两……”陆迟衡往里看了一眼。那个房间里还一片安静,他什么都听不到。
“她听完那个女人的故事,一定也会支持我的决定。”季流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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