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甚至生出了小酆都将血丹尽数炼化再走的打算,介时破至二境冲窍肯定不成问题!
只不过此举并不稳妥,且先不说需花费多少时日,单纯就这种情况来讲,一境之差并无多大差别……
就在宁远一行躲在小酆都中足不出户之时,临渊之上,却另有一番场面。
此处为冥沧洲一隅之地,大地之上一道漆黑裂缝横跨数万里之遥,便是其宽也有千里有余,更像是大地向世人张开的巨口,而这,便是世人口中临渊真正的模样!
渊口之上,厚重的黑云涌动不休,便是天光也无法穿透,任你修为通天,也休想看破黑云之煞,一眼望去,便会生出一种似要被这临渊活生生吞掉一般的感觉……
临渊两侧,古林郁郁葱葱,山脉层峦叠嶂,可林中却无鸟鸣兽吼,寂静的吓人。
而此时此刻,临渊之上,却停着三尊庞然大物。
一灵光涌动的宝船横空,船下浮空大阵无时无刻的不再吞吐巨量的灵气,正是阵谷修士所驾驭的破云宝船……
而梵天城所在却是一深灰色的横天巨鲸!鲸身足足有十里之巨,其上楼阁林立,此鲸一次呼吸,便于高空掀起阵阵罡风。
灵宵宫更是直接驾驭一座仙山来此,排面一点不弱于其余两家修士。
随着正午逼近,仰头望天,却见那当空神阳周遭竟升起一道十彩日轮,美轮美奂,而这一刻,于阳光泼洒之下,那笼罩了临渊的黑云之煞便如同煮沸了的开水一般涌动起来。
只见那横天巨鲸的额头之上,负手立着一尊蓝袍男子,冷面含威,正是梵天城城主陈元泰,当下便开口道:“是不是该动手了?不知两位仁兄还在等些什么!”
灵宵宫宫主荆明,一身五雷法袍,立于山巅,冷声道:“动手?凭你梵天城的本事,怕是不用我们两家动手,自己便有本事破开那黑云之煞了吧!”
陈元泰虎目一瞪,气势磅礴,其身后隐隐可见山海之异象,怒道:“你他娘的什么意思?别阴阳怪气的,有话直说!”
荆明一怒,身于山巅,只听轰然一声巨响,一数十丈粗的雷霆魔蛇空劈下,雷光明耀苍穹,如龙蛇一般缭绕在其身周,强势无比?
“我什么意思?你们梵天城那点儿破事儿还用老子挑明了?这次又提前送人下去了吧?装?你还装?”荆明丝毫不给面子道。
陈元泰冷声道:“那又如何?你有本事你也送啊?老子拦着你了吗?”
荆明眯眼,雷光将他的身子映照的异常高大:“当这临渊是你家开的不成?”
场中火药味儿十足,而各家弟子也一个个伸着脖子,而就在这时,阵谷破云船首上,一位身着白袍,眉须皆白的老者开口道:“行了行了,都消消火,当下正事要紧,还是先将弟子送下去吧!”
此人正是阵谷谷主李远遥,看其一脸的和气,实则心中冷笑,三家心中都跟明镜似的,谁家没偷摸提前送人下去?都想抢占先机,只不过那梵天城属实太过分了,送下去不止十人!
言罢只见三人踏空而行,能为一方之主的,修为自是不弱,至少是七境天阙境的修士了……
只见那陈太泰大手一挥,周身灵气狂涌,甚至能听到其丹田中海浪拍击之声,一座足足高有千米的巨山虚影凝聚而出,似为实体,以无中生有!
正是其丹田中的仙山被他生生召出,单手托山,狠狠压下,成片的空气被压的爆碎,砸入黑云。
那荆明更是骇人,只见其一声暴喝,雷光炸响,数十道粗壮紫雷似天剑一般自青冥劈落而下,这一刻的他宛若神明。
那李远遥便显得柔和了许多,手持阵盘虚空成阵,聚灵成刃,其横跨百丈之巨狂斩而下,三位一方之主各展神通,将那黑云之煞生生破开了足有一里见方的巨洞……
且于日轮的影响下久久不能恢复,各家弟子这一刻宛若下饺子一般的冲入临渊之中,极坠而下……
却见那李远遥回头朝一身着紫裙的绝美女子嘱咐道:“凡事小心为上,遇事便按我说的做!”
却见那女子点头道:“谷主放心,苏叶知道了!”言罢便坠入临渊。
那荆明也要嘱咐些什么,却见他的大弟子徐正阳已御剑冲下,不禁大吼一声:“你个小兔崽子猴急个屁!”
却见那高大青年头也不回道:“师傅放心,定不弱了咱们灵宵宫的名声!”
荆明怒道:“若是将事情办砸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随着时间的推移,洞口正一点一点的弥合,只不过速度慢了太多……
“荆宫主,若是真不放心,自己下去不就成了?何苦为难你那弟子?”陈元泰阴阳怪气道。
荆明冷笑道:“当我傻?当年为这临渊死了多少人你不清楚?就连那已立于山巅的存在都没能幸免,老子还没活够!”
可这时那李远遥却皱眉道:“不知两位是否发现,这次的黑云之煞好似没那么难破了,上次破开,可是费了咱们三个好大的劲儿……”
这一刻,三人尽皆望着那愈合缓慢的黑云之煞沉默,显然察觉出了事情的异常。
荆明眯眼道:“难不成传闻是真的?这万古不变临渊当真要现世了不成?”
陈元泰冷笑一声道:“这些事不是你我能够操心的,别忘了运宗的传话!”
此话一出,三人尽皆沉默……
而与此同时,就在黑云之煞被破开的刹那,正于屋中练习镇八荒的宁远就这么突兀的栽倒在地上,将桌子都撞翻了。
突如其来的一幕,将吕良和云舒都吓了一跳!
只见此刻宁远蜷缩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滚,皮肤血红,浑身肌肉抽搐,面容狰狞至极,显然极为痛苦!
吕良以为是走火入魔,连忙去扶,可触碰到宁远的刹那,其皮肤却如同烧红的烙铁一般滚烫!
“宁哥!你怎么了?说话啊?”吕良焦急的唤了几声,却不见宁远回应,虽睁着眼睛,其眸中却一片苍色。
“别碰它,他现在听不见你说什么,六识去其五,只剩心识于身!该死的!”云舒俏脸上尽是寒霜,恶狠狠的望向窗外远空,她知道,宁远身上的血咒发作了!
依稀之间能看到无边黑云之煞破了个大洞,有天光洒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