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祈兰听了朱桂的要求,解除了五识封闭术,那名倒在地上的锦衣卫突然身体抽搐了一下,然后悠然醒转。
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一个受过训练的锦衣卫在这时候会不动声色地继续装死,而且还会无缝衔接地控制自己的心跳与呼吸,让旁观者丝毫无法察觉,但刚刚根本就不是正常情况,自己的五识瞬间与身体没了联系,身处一片水域中,突然又回来了。
这样的冲击,哪怕是鱼龙山锦衣卫也是没有的。这让这位专业人士没能控制住自己,等他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时候,他已经和朱桂面面相觑了。
年轻的锦衣卫神色有点呆滞,似乎眼前发生的事情有点太出乎其预料,紧接着他便准备咬破嘴里藏好的毒药自杀,却发现嘴里的毒药不知何时已经被人取走了。
他只能选择闭上嘴巴,一言不发。
“你叫什么名字?”“目的是什么?”“谁派你来的?”
朱桂一连问了对方好几个问题,然而丝毫没有得到回应,对方就好像聋了一样。
冷祈兰掏出自己的小匕首,在手上飞快地转着圈:“要不要刑讯逼供一下?虽然我不是很专业,但当年钻到地牢里的时候,好歹还是看过一些实际操作的……”
朱桂一脸懵:“你钻到地牢里偷什么东西?”
“这你就不懂了吧。”冷祈兰洋洋得意地做着科普,“我修水法,江河湖海,家里的水,下的雨水,但凡有水的地方,我都可以去……”
她说的是很厉害,但是事实上是她初修水法时,根本控制不了在哪儿出现。别人做的饭锅中、茶壶中,都有可能。
而中国人,哪怕是狱卒,也有喝汤、喝茶需要的。
当然,这是糗事,她是不会说的。
“别想了,刑讯逼供没用,”朱桂打断了冷祈兰的得瑟,“鱼龙山锦衣卫,专门训练出来给皇上办事的,算是精锐中的精锐,除了各种特战技巧之外,意志力也强的吓人,到讯,他们自己就是行家。”
说着,他低头看了正露出一脸惊讶表情的年轻人一眼:“不过我记得锦衣卫的职权为“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一、大汉将军:主管皇帝侍卫、展列仪仗、传递皇帝命令以及职掌廷杖等事项,可以说和一般禁卫军毫无不同(只有职掌廷杖此项为锦衣卫独有)。
二、经历司:主管锦衣卫公务文书的出入、誊写及档案封存等事项。南镇抚司:主管一般卫、所部队人员之犯罪侦查、审讯、判决、情报以及军事武器之研发事项(等同后世之宪兵队、军事法院、军事检查署以及军备局之结合体)。北镇抚司:主管各地藩王及官员秘密监视、肃反肃贪,独立侦讯、逮捕、判决、关押拘禁(诏狱)以及反间谍事项。”
“我可不记得锦衣卫有服毒自杀这一项。”
被俘的锦衣卫惊愕地看着朱桂,但不等他开口,高文就继续说道:“你想问我是怎么看出你身份的?”
锦衣卫微微点了点头。
“废话,我与你们的天府星关系不错。甚至一些对付修士的方法,还是我教给他的。”
冷祈兰目瞪口呆地看着朱桂:“你一个修士……去给锦衣卫当教官?你教他们怎么对付修士?”
朱桂微微一笑:“我是修士,但我也是大明的皇子。”
呃--
冷祈兰一脸懵逼,朱桂讲的好有道理,质问的话再也问不出来,但她突然又很开心道:“不过你教的也不怎么样?还不是让我发现了?”
她很开心朱桂不如她。
然而朱桂又笑了:“他被发现就对了。”
“什么?”
朱桂说:“普通人是很难瞒的过修士门耳目的。所以作为锦衣卫重要的不是被发现,重要的是在执行任务被发现的时候,干掉所有目击者啊。”
“作为锦衣卫,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发现了不就相当于任务已经结束了么!?”冷祈兰一幅你不要骗我,我虽然是女人,但我也知道什么是斥候的。
“不,一般的斥候对。但对于大明的锦衣卫而言,他们是对内的。所以被发现了就干。干不过就亮身份。他们是锦衣卫,国内难道还有人敢对他们动手不成?我记得我告诉过天府星的,难道他们没有采用?”
倒在地上的锦衣卫顿时脸色痛苦不堪——怪不得这个任务没人接,原来是自己人……
但是他们虽然都是锦衣卫,但他却不仅仅是鱼龙山的锦衣卫这么简单。他口中的毒药也不是为朱桂准备。只是他也没想到第一次出任务,就遇上了这么一个行家。
可也没人告诉他,朱桂是一个行家啊!关于朱桂的情报,不是说他是愣头青,没什么脑子吗?
有脑子的人是不会当街打大青巾的。
“是四哥派你来的吧?”他看着地上的年轻人,露出和善的笑容,“但我想我那位四哥殿下应该还没糊涂到招惹我这个愣头青,更加不会派个刺客来刺杀我,说吧,他给你的命令是监视,还是情报?”
年轻的锦衣卫面无表情,不发一言,就好像朱桂猜错了似的。
“但他应该提醒你离远一点才对,毕竟这件事风险巨大,我这个皇子可不一般,身手好的很,他亲身试探过的。所以你这算是过于自信呢?还是没有服从命令?”
锦衣卫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有辱使命,自会领死,你就不用费心了。”
“领个屁!”朱桂一巴掌拍在对方脸上,“真是安逸时光太久,都堕落成这样了?!”
锦衣卫一脸困惑地看着朱桂,似乎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朱桂说:“回去告诉四哥,我对他是没有威胁的,所以不要把精力放在我身上了。还有那个送白帽子给四哥的老和僧,你告诉他,如果他再拿大明的人命不当人命,那他的命也不要要了。他还真以为他就那么不可或缺?这个世界没了他,就不转了?””
“啊!你要放我走?”年轻的锦衣卫听明白了朱桂的意思。
让他带口信,不就是要放他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