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那就请陈姨娘好好的给我说说这毒药你是让谁去买的?在哪个药铺买的?又是哪一位名医给你配的?”雪鸢双手攥拳狠狠地问道。
陈凤娇瘫倒在地,被雪鸢的这一通问问的傻了眼,她哪里知道这些,她早就知道雪鸢是个难缠的,恶名远扬的悍妇,可是自己还是小看了她,如今落得一败涂地。
“答不上来了?你以为你能提陈朴担下这个罪名吗?说出去谁会相信?且不说我还有彩容这个证人,就是彩月想必也是知道这些是的吧?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已经故意放走了彩月去给陈家送信了,你说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你这个疯女人,你一定要我全家都赔上吗?”陈凤娇怒吼。
“是你们陈家想要谋害国公府,现在居然还倒打一耙。陈凤娇,如果不是我发现得早,说不定死的那个就是我,说不定等到四皇子要和太子争斗的时候你就会暗下毒手把国公爷毒死,你好狠的心,你们陈家真是恶毒,为了帮四皇子登上皇位居然能想出这么狠毒的计策!”
雪鸢是故意这么说的,她就是给陈凤娇一丝希望让她明白其实陈家也不过是被利用了,其实这件事情并不是陈朴的主谋,主谋另有其人,至于这个人是四皇子还是天后,就看她怎么回答了。
“不是,不是这样的。是四皇子,是四皇子指使我爹这么做的,是他,是他说的。他亲口对我说,只要我帮他完成了这件事情,等他的了皇位就封我为贵妃,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和我爹没有关系,没关系的。”
雪鸢闻言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她不知道居然还有这种事情,这个雷炎,该死的!
“好,看在你说实话的份上我会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留你一条命。”雪鸢柔柔眉头,转身走到屏风后面拿出了范登亲手写的供状,她顾不得和范登说话快速的走到陈凤娇的面前,说道:“签字,画押。”
陈凤娇此时早已经万念俱灰拿起笔来签了字又画了押,她只希望雪鸢真的能保住她们陈家,只是她忘记了雪鸢直说保住她的命而不是保住陈府。
让人把陈凤娇拖下去后,雪鸢亲自吩咐翠枝:‘你去盯着厨房烧热水让陈凤娇洗个热水澡,再熬上一碗姜汤让她喝下去,一定不能让她生病,吩咐二门的小厮去请个大夫来给她诊脉。”
翠枝知道这事事关重大忙应声去了,雪鸢让众人退下只留下红缨在身边伺候,雪鸢请出了范登和范夫人,把那叠供纸交给他。
“国公夫人这是何意?”范登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没想到四皇子居然会用这样肮脏的手段夺权,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在他的印象里四皇子一直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
“范大人,我知道我这么做有些鲁莽,可是这份供状放在国公府实在是太危险,这份供状的重要性不用我说您也知道,我一直很佩服范大人的为人我希望范大人能为妾身保存这份供状。”雪鸢带着一丝祈求,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被人知道有这份供状的存在国公府是不会安宁了,为了将来能将雷炎一举击倒只能这么做。
“国公夫人,这可使不得,我家老爷哪里能担这样的重任,请国公夫人另托他人吧。”范夫人直言拒绝,她不想自己的丈夫惹祸上身,这对于她们家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情。
雪鸢一听叹口气,无奈地说道:“范夫人,我知道我这个请求有些过分,但是请你放心,今天晚上您们来过这里的事情不会传出去,更不会有人知道这份供状在你们那里,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因为等一会我还要出门,这份供状实在是太重要,托付给别人我不放心。虽然范大人和我夫君一直不太和睦,但是那只是在国家大事上的分歧,私底下我夫君对于范大人的傲骨那是十分欣赏的。所以,就请范大人和夫人看在黎民百姓的份上,看在江山社稷的份上,帮切身这个忙。因为妾身也不知道今晚出去后还能不能活着回来,到时为了社稷的安稳,百姓的福祉,这份供状一定会起到大作用,请范大人成全。”
说完雪鸢就跪了下去,双手把供状高举过头顶。范登一见忙闪开身,这一跪他可受不起,范夫人忙去扶雪鸢,说道:“国公夫人说的什么话,你怎么会出事呢?”
雪鸢不肯起身,坚定地说道:“范夫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实话对您说吧,现如今四皇子蠢蠢欲动太子殿下岌岌可危,臣妇虽然帮不上大忙,但是最起码也要尽一点本份,我夫君临走之前已经和臣妇说过了,生死成败就在一举,我还有任务要去做,所以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但是这份供状我不敢托付给其他人,我只盼望范大人在最为难的时候呈递给皇上以助太子成就大事。”
范登和范夫人惊呆了,根本就不曾想到今天晚上出个门就会遇见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想到雪鸢一介妇人还知道为国家社稷着想,自己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还犹豫什么,和夫人对视一眼下定了决心。
国公夫人,我不能给你做十分的保证,但是我可以对你说这份供状在我就在。”范登伸手接过那份供状折成小四方块放进怀里,郑重地说道。
“谢谢范大人,这份恩情我和夫君一定会铭记于心,若今晚逃过一劫他日必当图报。”雪鸢郑重的一拜。
范夫人忙托住雪鸢嘴里说道:“使不得,使不得,平日子里常闻国公夫人泼辣之名,没想到夫人竟然有如此的心胸,这世道真正为国家社稷黎民百姓着想的又有几个,妾身自愧不如,平日子里总是劝我家老爷不要卷入党派之争,明哲保身,可是现在知道了,妾身这么做实在是狭隘至极,国公夫人尽管放心,我家老爷说了,供状在人就在,决不食言。”
范夫人说完伸手扶起雪鸢,雪鸢直到此刻再说什么感激的话都是多余的,最后只说了一句:“拜托了。”
范登最后又拿出一份说道:“这是我刚才又抄的一份留给夫人以备不时之需,上面的签押是我自己模仿的。虽然不是十分像但是也有七分拿来糊弄人只要不细看也能挡的过眼,至于这手印是我自己的,反正别人一时之间也不会比对手印。”
雪鸢连忙道了谢这可真是帮了她大忙,没想到这么一个清高自傲的人居然也会有如此的缜密心思,或者说他已经猜到了自己要去干什么所以才会匆匆的抄写了这一份,想到这里长吁一口气,这份恩情是欠下了。
范登和夫人趁着夜色从偏门匆匆离去,国公府顿时笼罩在黑暗里,所有的灯几乎在同一时间熄灭。
“云萝,打听到什么没有?”柳云菲有些惴惴不安,这一晚总让她觉得心里不安,旁边陈凤娇的院子乱了好长时间可是却没有任何消息透露出来。
“小姐,咱们院子被封了哪里出的去,门口的侍卫说是奉国公夫人之命前来保护的,说是府里出了家贼,正在四处搜查呢。”云萝如实地回答,她心里其实也有些怀疑,这大半夜的怎么就突然闹起贼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了贼?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云萝不管你想什么办法给我送出这封信去。”柳云菲拿起自己刚写好的小纸条用力的吹干折了起来递给云萝。
云萝有些为难的说道:“现在连院门都出不去,恐怕得等到天明了。”
柳云菲也知道现在侍卫把住门口谁也出不去,只好点头说道:“天一亮侍卫一撤走马上就送出去,记住一定不要被人发现了。”
“小姐放心我知道轻重,天晚了,睡吧小姐。”云萝为她铺好了床扶着她躺好这才退了出去。
雪鸢回到了兰馨苑召集了院子里所有的人,挑选出体格粗壮的十几个婆子,又对宋妈妈说道:“去外面挑选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让他们在二门候命,等会我有话说。”
“是,老奴这就去办。”宋妈妈现在什么也不敢问转身就去了。
院子里的众人都垂着头谁也不敢言语,雪鸢来回走了几圈对管厨房的管事说道:“你现在立刻带着人手去准备宵夜,大约三十人份的。”
“是,老奴这就去。”说完厨房管事带着自己厨房的人手迅速离去,这一走就是十几个人,院子里立刻就显得清亮了许多。
“去通知管家备车,足够三十人坐的,青油小车肯定不够,就让他再准备上几辆骡车,还有我出门坐的车也要准备好,一定要快,一个时辰后就会用。”雪鸢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