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误会你了。”
少女放下手中的长枪，身体摇摇欲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长夜走了过去，诧异的看着她：“你受伤了。”
在少女身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没事。”
少女摇摇头，神色淡漠无比。
在她身上的伤势，竟然在逐渐愈合。这让李长夜大惊失色，少女的体质果然非同一般。
不过这么大的伤口，想要愈合并没有那么容易。
李长夜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丹药，直接递给了她：“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吃掉它吧。”
少女接过丹药，毫不犹豫放在口中：“有什么信不过的，在这荒莽之地，我们都是被天庭追杀的可怜人罢了。”
李长夜点了点头，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女转过头，看了一眼周围的尸体，眼神多了一丝伤感。
她沉默的走了过去，将一个个尸体埋葬。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伤感。
李长夜站在她身后，突然说道：“这些人是你的什么人？”
“家人。”
“这么多都是家人？”
“都是。”
李长夜愣了一下，身体微微一颤。
他不明白，死了这么多亲人。
少女表现出来的，却是那么平静。
“我的父母，爷爷奶奶，妹妹姐姐，哥哥弟弟，全都死在这里了。”
少女说到这里，神色很平静。
“他们死在谁的手里？”
“天庭的那些剑仙！”
说到这里，少女咬牙切齿眼神充满了仇恨。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李长夜十分诧异。虽然天庭不是好东西。
可这里是天庭。
天帝为什么要对待他的子民呢？
少女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看来你什么都不了解。”
“我才刚入天庭，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应该是飞升者吧。”
“告诉你吧，你被骗了。天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李长夜点了点头，叹息道：“是啊，这里依然是弱肉强食的地狱。”
“既然你是飞升者，那么跟我就没有任何仇恨。”
“我现在告诉你真相，你进行选择。”
“如果你选择投靠天庭，那我们就是敌人。”
“如果你选择加入我们，那我就带你去祖地。”
李长夜点了点头。
很快少女告诉了李长夜一段历史。
李长夜听到后目瞪口呆，想不到繁荣的天庭背后，却是如此残忍。
原来这个所谓的天庭，所谓的天界，从一开始并不是叫这个名字。
原本这个世界叫做灵界，在这里生活着一群土著。
他们是被称为灵族，他们天生就具有强大的体魄，以及可以操控灵气的天赋。
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可在这个时候，第一任天帝出现了。
他们是一群被放逐的修士。
他们的实力强大无比，很快就控制了整个灵界。
灵族无力对抗这些强大无比的修士。
灵族虽然天赋惊人，却毕竟刚刚发展，并没有掌握惊天动地的法术和力量。
因此很容易他们就被击败了。
灵族惨遭屠戮，被迫逃进了偏僻的地方。
接下来天帝建立了天庭，开始繁衍生息。
很快，天庭开始扩张，无数土著被残酷杀死。
天庭害怕土著强大无比的天赋，生怕他们会威胁天庭。
于是千年，万年。
无数年里，他们疯狂追杀着土著。
就这样曾经盘踞整个灵界的灵族，如今已经被消灭了大半。
现在他们只能躲藏在黑暗的角落瑟瑟发抖。
而天庭并不肯放过他们。
这些年来，天庭经常派出剑仙来屠杀他们。
眼前这些人全都是被剑仙屠杀的。
看到这里，李长夜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天庭的罪恶，很明显就是一场残酷的殖民。
而这些原住民，就成为了可怜的炮灰。
这就是弱小的悲哀，灵族根本无法反抗天庭，哪怕他们具有可怕的天赋。
可面对已经统治数万年的天庭剑仙，他们依然毫无办法。
“那么我们这些飞升者，在天庭里是什么地位呢？”李长夜问道。
“炮灰而已。”
“除非特别具有天赋的，才有可能成为天庭的精锐。”
听到这样的话。
李长夜总算是明白了。所谓的天庭，原来归根结底，就是一群强盗。
怪不得天帝身为三界之主，满脑子却只有可怜的欲望。
一想到这里，李长夜认真说道：“既然如此，我愿意帮助灵族。”
“那就跟我走吧。”
“我们回祖地。”少女转过头说道。
李长夜跟在少女身后，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怕我是天庭的卧底吗？”
“你带我去祖地，如果暴露了该怎么办？”
面对这样的话，少女转过头，叹了一口气：“根本没有必要。”
“天庭如果想要消灭我们，简直是轻而易举。”
“当初我们灵族最强大的时候，正是天庭最弱小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们都对付不了。更何况现在。”
“他们现在已经不担心我们的威胁了。”
“我们在他们眼中，只是饲养的野兽而已。”
“他们根本不需要派出什么卧底，只需要派出几个真正强者，就能完全摧毁我们。”
“他们之所以不这么做，只是找乐子而已。”
“找乐子？”
李长夜愣了一下，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少女却平静说道：“你知道打猎吗？”
“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天庭的猎场。”
“每隔一段时间，一些大人物心情不好，就过来打猎。”
李长夜想到了什么，结结巴巴问道：“那么猎物是什么？”
“猎物就是我们。”
“我的家人全都是这么死的。”
听到这样的话，李长夜眼神冰冷无比，咬牙切齿说道：“他们实在太过分了。”
“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情。”
“我们已经习惯了。”
少女转过头，神色充满了淡漠。
现在的她，竟然表现出一种麻木和死寂。
也对，灵族经历的惨痛，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到现在他们依然是奴隶一样的地位。
因此从头到尾，他们并没有感觉到什么愤怒。
已经麻木了。
“这些该死的东西，我一定要全部杀死他们。”李长夜咬牙切齿说道。
“多谢你能说这样的话，我们还是回去吧。”
少女平静的点了点头，正要走的时候，突然一个狞笑声响起：“原来这里有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