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天津的这些人来说,发生的事情不可谓不大。
书店被封,书店里的秦家两兄弟被绑走;宋岩的寓所被破门而入,那宋岩入狱——这对于天津的人来说,几乎可以说是“灭顶之灾”了。
怎么办?
能怎么办?
摆在众人面前的是一道棘手的难题。
书店里面的东西太多,有不少“机密”放在书册里,要事被人翻找到了,恐怕事情还会更难办。
于是,剩下的人怕了。
……
自然的,在火车上的周文染并不知道天津发生的大事。
她回到北平,去的却是城里的寓所——这里下面就是四通八达的路口,窗前拿起一本书翻阅,却总也看不下去。
她的心很乱。
她知道,自己应该把心静下来——但是,她做不到。
看着屋外,塔防倒是松了一口气的。
幸好——幸好自己还是活下来了,没有被牵扯到。
她现在是庆幸着,却也知道,事情并不会总是那样幸运。
……
“周小姐在吗?”
屋里等着,总会有人寻来——寻来此处的人也是熟悉的,倒是之前一直在兴邦酒楼做工的谢子才。
他来干什么?
周文染放下书,心底总是改不了警惕。
她实在是太了解这个工人了,之前和洛玥也打趣过他——可那都是之前的事情,是在互相知道身份之前。
“现在不方便谈话!”
周文染把人拒之门外,却没有忘记接过门缝里传来的纸条。
“天津事情变”云云,看得头昏。
让周文染觉得天都变了。
……
好在,波及并不是那样广。
被抓进去的并没有多少人,只有秦家二兄弟和宋岩三人被重点关照。
秦家二兄弟倒是聪明,直接运用“商人贪财”的说辞逃过一劫——现在的他们几个,却只是卖了“违禁书册”的书店店主了。
被迫签订了些什么“保证”,说是以后不再见钱眼开;交了许多罚款,终究是放出来了。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是有点不对劲。”
那两兄弟走在路上,心底倒是从来也不曾放下。
“说不准是有计!”
想到这里,两个人没有一个轻松的了。
……
确实是计,因为路上远远跟着他们两个的,可不只有一个人。
“调查取证是时候,那书店后窗有别人翻窗而入的迹象——书店里也好像被人动过,所以没发现丁点痕迹。”
“现在把那两人放回去,并不是放虎归山,而是那他们两个当诱饵,来引出那些暂时没挖出来的人!”
后面汇报者抚掌,要是熟悉的人见了,必然会惊呼一声“小吕”或者“吕组长”的。
“这就好。”
那听汇报的人笑了,眼底闪现寒芒。
“谅他们也不会抛弃那个作家,现在,我们就等着看好戏!”
……
可是,终究是事与愿违。
这两兄弟回到书店,从落满尘灰的书架上寻到了前人留下的痕迹。
“不能留了。”
之前的不安化作现实,他们抛却了侥幸。
原来,自己已经成为了诱饵。
他们已经被要求“自行解脱”,毕竟牵连太多总不如牺牲一两个。
不,是牺牲其中一个!
于是,这两人的目光中闪现了几分决然。
“哥?”
“弟!”
终究是离别的不舍,夜色黑沉中暗影远。
第二天,此处只留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