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候,南国地方。
秦书海的思绪并没有真的寄托到周文染那里,周文染此刻正为一些事烦恼。
她烦恼的事情,却是和自己将担任的职务有关。
武昌,汉口,汉阳,三镇并立长江两岸——江汉之地,向来是鱼米之乡。
周家纱厂最大的一家分厂,就建立在武昌。
……
这几年说是去下面看看,也不是真的到“下面”去——而是去四处看了看自家产业的许多分厂,让后在里面当了个“监工”一样的人物。
她在这里看多了工人,早就看多了此间百态——便真是资本家的大小姐,也没有之前的架子。
更何况,自己并不能真的算作是那种“资本家的小姐”!
从北方的来信今天早晨递到自己手里,刚刚心急还没有打开——现在到了厂子一角的自己屋子里,刚刚打开看了下里面的文字。
“文然姐亲启”。
果然是那位小姑娘寄给自己的信!
周文染展开信纸,那上面果然是林若楠的字迹——林若楠在那信纸上面写下千言万语,谁知道里面蕴藏着什么思绪!
可是,她从中只看到了一个意思。
“这可是没得救了!”
她歪了唇,笑意明显。
……
也不怪周文染那心思,毕竟那林若楠写下的东西真的不一般。
她实际上是在告状,告那秦书海的状。
“文染姐,那位秦书海,之前一年去西洋的,果然是还没有忘记你!”
这都已经见面差不多半年了,这小姑娘才给自己寄来这样的消息,可不是有些“缓慢”!
“这几天他专门问起你,我说了,你刚刚升任襄理——他也不给你表明什么祝贺,却是有些伤心的样子!”
那字里行间都是林若楠常有的风格,其中隐约看得出这个“妹妹”对姐姐的维护。
“他一直都刻意用不同的话题,掩饰自己真正想说的话——可是,他找上我,就是为了了你!”
为自己姐妹义愤填膺的小姑娘显然是受不了秦帅的那种做法,信中还刻意写下了自己的“忠告”。
“文染姐,这就是你刻意托我看的那位公子!”
“他啊,不值得你惦记!”
……
看到这样几句话,周文染笑了。
自己“惦记”秦书海,这话还真的没错!
从口袋里取出一本封皮泛黄的书,首页上只有“宣言”两个字还看的清楚。
翻开书页,有好几张都已经将脱落不脱落的样子。书页上面是自己的感悟,还有红笔标出的几个问题。
“其实——”
其实自己之前,未尝没有找过他,和那个“书呆子”好好谈谈书里面的内容。
可是,自己去了天津,却没有见到正主。
“他去国外了。”
秦书德当时接过了自己手里的那本书,可哥哥跟自己“答疑”,总和他亲自跟自己说有些不一样的。
“这,就是缘吧。”
周文染看着这册子,心底想说的真不少。
不过,既然林若楠这样说——
她的心有点乱了。
……
“三小姐,下面有点事情需要你去处理。”
开口说话的是下面一位监工,推门进屋后站在一旁。
“什么事情?”
“是附近几家厂子要来讨说法!”
又是这种事,秦文染脸上有点不好看了。
“好好招待,勿起冲突!”
她终究是要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