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果然是需要相信的，这一点是过年之后，周文染的总结。
长兄说，她们这些“周家的女儿”也要读书——于是在年后，家里真做出什么“让家里女子去读书”的议题了。
可这里面也闹出了些不愉快。
起先的问题就是，十里八乡根本就没有人兴办什么“女子初小”“女子高小”的学校，想要就读就必须跑到二十里外的京城脚下——来来回回足足要大半个时辰时间，总觉得有些不妥当。
这消息一传过周家来，当即给那几个蠢蠢欲动的少女心头浇下一桶冷水——让她们“少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开始“务实”起来。
可总有几个不甘心的。
……
“三妹——你别缠着我了。”
春节转眼就过去了，周家大公子要去的学校也定下来——这不定不要紧，一定吓一跳。
原来是那学堂里面有规定，要学员搬到校舍里面居住——每上六天课休息一天，就是这一天也只是白天能出去。
也就是说，当长兄上了学，自己就只能七天见他一面了？
周文染心焦，可事实就是这样——长兄也说了，“学习知识，就是要这样苦的。”
“当你到时上了女中，也是七天只休息一天的生活。”
看到亲妹妹被吓到的神色，周文礼不知为什么很想笑。
终究是忍住了，目光转一圈又回来。
“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一句悄悄话附耳听来，周文染手舞足蹈起来。
……
“学堂也不是平白就有的。”
“既然附近没有学堂，为什么不自己办一个？”
“之前我们周家办有属于自己的家塾，为什么现在不能自己办起一家学堂？”
还没有离开家的周正德听到女儿这一番唠叨，真后悔自己没有早点离开。
不过，开办学堂吗？
历来开办书院都让十里八乡称颂的，现在自己有钱，为什么不试着做一下？
“我会和家主说的。”
自己跟家主提议，事情就成了——周正德知道自己在父亲眼中的分量，而转一圈带回来的确实是好消息。
“反正也是你赚的钱，你拿去办学堂也没什么不妥当。”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
这几天，周正德也很忙乱。
所谓“办学堂”自然不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周正德知道自己的麻烦事——过了元宵，自己就要远去南方——到那里去办新厂的计划摆在眼前，这学堂的事情自然是不能亲力亲为的。
周正德知道，需要别人帮忙。
大哥是不能帮自己的，他整天管理田庄要想有多繁忙；四弟也是不能指望的，这个“纨绔”现在虽比之前收敛，可学生不是古玩，他也不会太上心。
所以，事情只能托付给二叔那边的人——三弟正荣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却不知他何时南下了。
正在那踟蹰，却被正荣占了先机——没想到是他先来找自己，也愿意当校长的。
“二哥，听说你要办小学堂？”
他眼底全是星星，周正德无奈却高兴。
“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家主说，要我协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