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谈着日后发展的路,那头遥遥由远及近马蹄声。
紧接着前院有人敲门,一声连一声急促得很。
这是有人来了?
周正德和吴和平下意识相顾,目光里交流着许多。
“我没有叫别人来。”
吴和平撇清关系。
废话,和谨行弟谈的话有不少都是机密,自己又怎会那么不讨喜叫个外人来听?
“我也没叫外人来。”
周正德听了吴和平的话,一想倒也是的。
便一应傻眼了,有些不知所措。
“要不,你先把账本收一下,我去看看这来人是谁?”
说是没有找别人,来可直觉告诉他,这来人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吴和平点头,也不需要别人过多催促,机密的东西一下子就藏好。
正赶上周正德开门!
……
“二少爷,你还不回去!”
来人见门开就进了屋,一看开门人就是自家二少爷,顿时就沉不住气了。
急匆匆喊起来,让周正德一阵子愣神。
这是——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周正德找来一张椅子,给来人做下——顺手取来一个茶盏,斟满递过去给来人。
“李叔,有什么事慢慢说,不急着这么一时的!”
茶气氤氲,袅袅为烟,周正德面对来人坐下——这“李叔”是他们家里的老人,值得他这样认真对待。
可李叔端起茶,半晌未润嘴。
“二少爷——我跟你说……”
“别说这说那了,无非是我祖父又嫌我不务正业!”
要说的话被少爷堵住,李叔见怪不怪——只是放下那还不曾呡一口的茶杯,对少爷正色。
“少爷——你别犟了。”
“还请我把话说完!”
……
到底是家里的老人,李叔五六十年纪不减威风。
他这一吼倒是真真把周正德吓到,少爷抬眸,目光相询。
“少夫人生了。”
这话说得并不大声,可就有一种不凡的魔力——平静下周正德焦急的内心,也惹来同在这个屋里的吴和平惊羡。
“谨行弟,你可以啊!”
不声不响又得了个子女,比自己这个“孤身一人”的强了不知道多少。
“子安兄,你且勿躁;李叔,这个事——”
……
周正德自然是激动的,带着自己血脉的新生命足以让他片刻癫狂——可他一样是不急的,毕竟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过年的时候,她在家里还曾调侃,不知等他归来,吃的是公子的满月酒还是小姐的百日宴——这话历历在耳的,他也说,到那时自己必然会提前回家。
话虽这么说,可自己也摸不准。或许自己忙一些,就那么忘了也未必可知。
他是有些疏忽了,也没有应验字据的承诺——可以说是食言,心底有一块梗着不知如何化解。
“夫人她怎么样了?”
“夫人无事,三小姐也无事。”
三小姐,也就是说,生的是个女儿了?
“老太爷给了个名唤‘文染’。”
李叔又把那老太爷取名的事带过了,才邀二少爷回去。
……
一人骑马,两人乘车,出了京城西南行。
本来是只有周正德跟李叔同行的,奈何吴和平怎么说要去看个热闹——这就由着他跟着去了,所幸马车够大,两人同车也不觉得挤。
“谨行弟——恭喜啊!”
“子安兄——何时娶亲?”
车上的聊天不知怎么就聊到这个地方,周正德有些无奈。
“我有个堂妹今年十七,要不招你当妹夫?”
戏谑着说出这般话,周正德没想到吴和平当了真。
“也不是不可。”
沉吟,他竟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