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再一次被方蓝的无赖给刷新了三观。
真是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
“哼……赶紧去睡明天还要去看外婆呢!”
“好,好!”方蓝惊喜的点头闺女这是接受他了,对吧?对吧?
……
果不其然,半夜一点,小院的门开了,方言就坐在院子里,拿着药酒。
“来了?今天还挺早啊!”
方言看向门口那个偷偷摸摸的人。
韩慕立刻把门关上,转过身来,脸上还行没什么感觉。
“哎。今天外公没收拾你啊!”
韩慕摸着他的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出来,
“没才怪,全部打我屁股上了,还有我的背哎呦,老头子越来越狠了,不就是吃了给你带走的西瓜和葡萄酒嘛!”
“活该!”方言将药酒和药膏扔给韩慕。
“小妹,你……”
韩慕话还没说完,韩晓宇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走到韩慕的面前。
“我来帮你上药!”
“有人帮你了。我走了啊!”
方言看到韩晓宇,站起来直接回房间睡觉去咯。
“你是?”韩慕皱着眉头看向韩晓宇,这个家伙是谁来着?
“我是韩晓宇,方言的朋友”韩晓宇想了想,才淡淡开口。
“哦,麻烦你了,我们家言言这两年麻烦你了吧。”韩慕其实是知道的。老头子一边打一边骂,还跟他说了这个韩晓宇和方蓝的事。
老一辈人的观念他没办法左右,可是他却是真的希望小妹能过得开心一些。
“不麻烦,应该的。”
韩晓宇说完就往韩慕的身上喷药酒。
“嘶……你轻点啊!”
韩慕痛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嘶……”
说真的外公还没手软,打的是一大坨一大坨的乌黑,看着就吓人。
“你是亲身的么?”韩晓宇打趣道。哪有这么打孩子的?
“你还别说,我真问过这个问题!”别说韩晓宇怀疑,想当年他自己都怀疑,他还真问了。
“然后呢?”韩晓宇坐在石头台阶上,随意一问。
韩慕也想做下去,但是一坐。痛的他直抽气,只能站起来了。
“然后啊……我又被打了一顿呗。
我们家我们几个男孩子那就是山上的野草,敢不听话就是竹笋炒肉。只有言言,是被老头子宠大的”
说这话的时候韩慕可没有丝毫的不开心。因为他们也宠着言言。
“我们家言言小时候可乖了,看到我们几个就乖乖叫哥哥,
不过我们只有放假才会来。
我记得,第一年回来还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女孩,甜甜的叫着哥哥。
可是后来回头就成了村里的小霸王花,能带着我们山上下河了。
我们被打的时候她做饭给我们吃。
带我们去山上烧竹筒饭,去河里抓鱼……”
韩慕想起小时候的时光似乎一直都是妹妹在为他们的付出。他们几个真的没有为妹妹做过什么。
最起码,面前这个少年,确确实实照顾了妹妹两年。
而妹妹在他的面前很放松……
“二姥姥去世那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哭了,可是妹妹没有哭,她一滴眼泪都没流。
就跟木头人一样大家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喂她吃饭,她都不知道吃。
其他人都说,二姥姥养了她这么久养了一个白眼狼,二姥姥去世了也不哭,
可是我们都知道,她那是伤心到了极致,哭不出来了啊。
她空洞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心疼。
直到下山的时候,,她突然飞奔回去,哭的不能自己,
她也不说话,就是一直哭一直哭。
最后还是我背着晕倒的她回来的。
那时候,离她去了我姑哪里才过了一个月,二姥姥走了,我姑居然都没回来。我是看不起她的。”
“过年的时候,言言的心情好像好了很多她告诉我,她遇到了一个对她很好很好的哥哥。
我想那就是你吧?”
韩慕转身看向一旁的韩晓宇,长的也就那样啊!
可是就是他,让妹妹走出了阴霾,重新有了笑容。
“是我……”
“言言喜欢画画,可是小时候家里没钱,她就在地上画……去了二姑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继续……”
那个二姑,那眼睛都要到天上去了,每次回来都跟看不起他们似得,也不知道对妹妹好不好。
就是过年都没回来……
“方言现在没有放弃,已经学了美术……”
“啊?不是国画嘛?我记得言言那时候说喜欢国画来着,不过那个好像很贵是吧?”
韩慕惊讶的看向韩晓宇,韩晓宇的眉头皱了皱,
“她没有说……而且,她现在说自己住。”
“自己住?”
韩慕还没说话呢,一个惊讶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方蓝,
方蓝冲了出来,抓住韩晓宇的袖子。
“你快说怎么回事!”
“哎那个,那个大叔别激动……”韩慕看的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大叔哎你别激动啊,别掐人啊?掐死了怎么办。
“快说快说!”方蓝的红着眼,好像面前的人就是韩雪似得。
韩晓宇就跟没事人似得,淡淡的看向方蓝。
“大叔,你这样我怎么说?”
方蓝的手放了下来,涨红着脸,眼睛里的愤怒后,是深深的自责。
自己住,就这三个字他就能脑补出无数的可能。
那个女人,那个视钱如命的女人,让言言去住校了?
还是对言言不好了?一个连自己妈妈去世都不回来的人,又怎么会爱女儿呢?
“快说啊!”方蓝焦急的看着韩晓宇。他都放开他了。
“您想知道什么呢?是她半夜提着箱子自己去办转学?还是在医院因为发烧住院?又或者最后因为不能办住宿请他们班主任帮租了房子?
她还要自己兼职挣学费,半夜画图到一两点。
大叔,不管你有多少理由,她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
她需要你的时候,你都……不在。
这句话如同利剑一般扎在他的心底,扎的他鲜血淋漓,这句话是多么的扎心,却又是事实,
“是啊,所以我不值得被原谅。”
半夜拖着箱子出门,光是用想的他就心痛不能呼吸。
住院一周,那时候的言言该有多痛?
“那他妈呢!没有去吗?”房间颤抖着问出口。
那个不给他地址,让女儿从他的世界消失的人呢?
“没有,就连言言没有住校,她也是在前几天才知道的,你说多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