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的两位舅舅,得知两位外甥媳妇中了毒,立马让两家的夫人来看着。
他们自己也在下了早朝以后,跟着皇上来到了琴淑殿。
按道理来说,就算是他舅舅,自然也不能进皇后的寝宫,可是此时也顾不得多不多礼了。
去看了看皇后,关心了一下,又来到盛奈他们这里,听说大外甥媳妇要严重一些,甚至有滑胎的现象。
两个大男人,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着,但眼神中都透着关心,反而被大外甥媳妇安慰着安了心出了宫。
段墨辰下了早朝,去了皇后那里,知道皇后也是需要静养,毕竟七个月的身子了,好在胎儿很坚强,岳母也在宫中照看着,所以以处理事情为重。
在皇后这边呆了一会儿,就来到他哥这里,进来的时候,看到嫂子睡着了,询问了一下太医。
太医说现在的情况他们也不知道,王妃的情况到还算好,可身体却也不见有多好转,而且有一种时好时坏的感觉。
听到这里,段墨萧的眉头皱的更深,什么叫时好时坏?
什么叫不见多好转,他看小妻子的情况明显要比之前好多了,为何会是时好时坏?
段墨辰看着他哥的脸色,又询问了一下太医,却还是问不出来任何问题,太医们战战兢兢的说着他们也不知道,让他简直想说庸医。
明明宫中的太医,平常都自诩是医术最好的,可现在看来,有一种滥竽充数之感,让他十分郁闷。
段墨萧越听越脸色,虽然没有说说话,但那表情直接表达着一个字:滚!
段墨辰有些蛋疼的赶紧挥手,让他们离开,要是他们再说几个字,估计他哥会直接将这些人给砍了。
他看着他哥,在那里安慰着:“哥,嫂子肯定会没事的,她有神水,肯定会没事的。”
段墨萧哪怕知道小妻子会没事,可听到那些太医的话,知道小妻子在受苦,心情也十分不好。
看向还准备说话的弟弟,他淡漠的道:“不用说了,我知道。情况如何?”他问的自然是离魂这件事情。
“嗯,查清楚了。”段墨萧将所查到的事情告诉了他哥,李淑妃的那位表哥叫谈登科,名字叫的响亮,但并非读书的料,连考了三次,连秀才都不中。
谈家在当地也算是名门望族,谈登科连个秀才都中不了,在当地也算是个笑话。
谈登科看到他爹对自己失望,想了一个办法,考试之前,买了答案,然后考了第一名,光荣了一回。
谈家并不知道这事,谈登科只说前三次考试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何身体不试,然后没办法专心考试,居然还将一个平常不对付的兄弟拉下了水,让他失了宠,自己风光了一回。
谈家是希望他去考状员,谈家世家经商,要是能考上一位状况,那可就光宗耀祖了。
谈登科可没有因为横阳县试第一而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料,不过好在他人不笨,知道家里人想要自己做官,他暗自花钱买了一个官,而他所搭上了的正好是罗山城的一位有势力的少爷,与段家算是亲戚。
横阳离罗山城不远,不巧的是,罗山城也是藩地,是他们的四皇叔段志昱所在地。
谈登科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段志昱的第三个儿子段奉郦。
当时的考试答案也是他花了黄金千两,在段奉郦手中买的。
当他透露给段奉郦说想要当安官的时候,也是段奉郦让他当上了横阳县衙的师爷,虽官不大,但县太爷看在段奉郦的面子上,都要听他的。
谈登科在横阳县当上了师爷以后,那可算是做威做福,好不威风,谈家在当地,一下子 成为了第一。
谈登科敛财,一大半都送到了段奉郦手上。
而这几年,谈登科也渐渐的开始帮段奉郦做事,而离魂就是从段奉郦手中拿。
只不过本来离魂是要给段墨辰喝的,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出了这样的事情。
段墨萧听了这些,蓄起了冷笑,淡淡的道:“很好。”
段墨辰看着他哥这模样,莫名的打了一个寒颤,这几天感触最深的就是,他哥时不时的散发着冷气,简直冻死个人,让他都有些小怕怕。
那时候就算自己当年脑残想害死他,他哥也没什么情绪,只是冷冷淡淡的,就好像自己所害之人,并不是他一般。
那时候的自己不懂,只是以为他对自己也没有兄弟情,但重活一世以后,他就知道他哥那表情代表着什么,那是一种对于无理取闹又心狠弟弟的一种无奈,一种大人有大量,不想计较的态度。
哪怕当时,自己害的他差点死了,让他失望,却依旧没有起杀心。
这一世第一次见他哥,自己哭的像个傻逼一样,他哥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就像面对陌生人,却还是帮着自己扫平一切,夺得天下。
所以,他以为他哥是那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引起他最深最残暴的情绪。
可他错了,不是引不起,而是要看人来。
他嫂子中毒不醒的时候,他哥整个人就像一个冷窑,让所有人都不敢靠近,更是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只要自家嫂子有一点事情,他哥就可能会将这里所有人都杀个干净的感觉。
那样的感觉太可怕了,明明他哥不言不语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他们,可就是让他如此觉得。
现在他哥露出这样的表情,段墨辰有一种为四皇叔默哀的冲动,正如嫂子所说的,不作不死,活着不好么?
段墨萧对段墨辰道:“你不是要收回罗山城么,一个月内,哥给你拿回来。”
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但若犯了他的心尖宝,他必让所有相关之人,付出生命的代价。
段墨辰哪怕知道他哥厉害,可是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心中卧槽了一下,表示罗山城可不像皖阳城那么好打发,那可算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就算他一直知道他四皇叔有谋乱之心,可也只能隐忍着,得待时机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