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国公病了,毫无预兆,且来势汹汹,那天一早,本来习惯早起的老安国公难得起晚了。
下人们本以为老安国公是前一天累了,毕竟那天晚上的时候,老人家从外回来,就有些累了,让他们不要打扰自己。
一早的时候,下人们见老太爷没起来,打算让老人家多休息一下。
但好在下人们也机警,哪怕是想让老人多休息,也派了一位手脚轻的,偷偷的去看看老太爷,毕竟老人家年轻这么大了。
下人这一看,吓得赶紧跑出去,嚷着大事不好了。
老太爷躺在床上,那脸色灰中带着死气,完全就像是断气之人一般。
整个安国公府,听到下人的禀报,都赶往老安国公所住的院子,哭声一遍。
当时,安家老大老二去上朝去了,家里只剩下老三老四,听到消息以后,慌的一批的来到老父亲房中,一看老父亲还有气儿,气得恨不得弄死那谎报的下人同时,又赶紧去请太医。
一听说老安国公病了,这可是皇上的外公,皇上可关心着,立马通知了皇上这一边。
何有为得到消息,立马告诉了皇上,刚下早朝的皇上,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与两位舅舅来到了安国公府。
段墨萧与十九得到消息,也是变了脸色,赶紧赶了过去。
老安国公喝了神水以后,整个人精神了一些,但他也知道自己的病,看来这一次自己是逃不了呢。
不过,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虽然有些不舍,但生死有命。
被太医把着脉,看着守在自己床前的三位外甥,有些虚弱的笑着说:“外公这是老毛病了,你们也不用守在床前,都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段墨萧三兄弟心中都十分着急着,但脸色却不显,听着外公如此说,段墨萧道:“天大的事情也不如外公的身体,再说我们现在也没事,守着外公,倒也是好的。”
外公这一次的病情来势汹汹,毫无预兆,这是让他最担心的。
按道理来说,这并不应该,毕竟外公之前喝了小妻子的神水,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才对,除非有一点,那就是他的身体,已经到了大限,就如之前奶奶一般,不管是毒还是病,神水都可以将她治好。
可是只要大限一到,那么就算是神水,也只是有一天算一天。
神水并不是万能的,不可能让人长生不老。
也正因为是如此,段墨萧的内心这才不能平静。
外公之前的身体一直很好,现在突然到了大限,自己却无能为力。
太医把了脉之后,转身朝皇上以及两位王爷,行了礼道:“启禀皇上,两位王爷,老太爷的身体,只是因为年纪的原因,并无大碍。”
老安国公听了太医所说的,对三位外甥以及大伙说道:“我就说了,我没事吧,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吧,不要守在我这个老头子身边,反而让老头子我紧张。”
段墨萧他们知道他一定没有说实话,听外公如此说,让他老人家好好休息之后,随着太医一并出来。
待走到花园中之后,段墨辰挥退下人,只留下他们三兄弟以及大舅二舅,看着太医道:“陈太医,你跟朕说实话,外祖父的身子到底如何?”
陈太医再一次行着礼,如实的说道:“启禀皇上,老太爷的身体已经到大限了,皇上与几位王爷,还有两位大人,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段墨萧听了之后,内心叹息着,果然是如此。
有些事情,该来的终究会来,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来得如此之快。
段墨辰听到这话之后一愣,前一世外公早就不在了,但是自己知道,外公是因为郁郁寡欢。
本以为这一世,他们兄弟的事情不让外公操心,而且现在外公的身体一直很好,人又开朗了很多,又喝了嫂子的神水,不应该这么早走才是。
安家两位舅舅,得知父亲的身体之后,虽然伤心,可也知道父亲这个年纪,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只是这件事情,他们知道就可以了,万万不能让老人家知道,老安国公现在身体如此,他们有不少的事情需要去安排。
段墨辰让两位舅舅先去忙他们的事情,他们三兄弟,呆在这花园中,依旧有事情要说。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段墨辰有些忧心的看着一脸恍惚的弟弟:“十九,没事吧?”
最不能接受的是十九,在听到太医所说的之后,他就一脸恍恍惚惚的。
看着大哥,之前就有很多问题要问,但他到底还是知道,这里人多,并不是询问问题的时候。
现在只剩下他们三兄弟之后,她有些着急的询问着:“大哥,外公不是喝了嫂子的神水吗?既然喝了神水,为何还会如此?”
段墨辰这也才想起来,那神水能够强身健体,而且就连将死之人都可以治好,为何外公喝了之后,依旧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段墨萧低沉的道:“神水能救将死之人,但是不能救必死之人。如果人的大限没到,那么只要剩一口气在,神水可以将人救活,但如果人的大限之期到了,就算是神水也救不了。”
十九听了之后,眼中最后的希望,也磨灭了。
他也突然想起了之前的奶奶,头像喝了神水,但最后依旧是走了。
十九的眼眶红了,小声的哽咽着:“可我舍不得呀。明明我还没怎么陪外公,他怎么就要走了呢?”
段墨辰看着弟弟如此伤心走过去,搂着他拍了拍也是红着眼眶强忍着:“在外公的最后时间,我们都好好的陪陪他吧。”
十九点点头,他虽然难过,但也知道生老病死是正常的现象。
而三兄弟因为老安国公的事情,十九推迟了去边疆的行程,段墨辰这边就更加不可能去了。
不过,以后行走江湖,多的是时间,他们现在自然是要多陪陪外公。
只是明知道生老病死乃常情,可是在真正发生在自己眼前之时,他们却不知道该如何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