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墨萧好几天没有睡了,白天要处理事情,晚上他寻找儿子,而且小妻子只要一入睡就会做恶梦,梦到孩子全身是血,然后在那里哭着。
小妻子虽然在努力着让自己恢复正常,但孩子这件事情给她的打击太大了,让她表面坚强,只有在睡梦中,才会将自己软弱的一面,不自觉的表露出来。
他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陪在她身边。
好在大儿子听话,一直乖乖的陪着小妻子身边,安慰着小妻子,平常严肃的他,现在也学着讲笑话,与那些宠物们一起逗着小妻子开心。
段墨萧也尽自己最大的时间来陪着小妻子,但他有太多的事情,白梓彤的死亡,弟弟的消沉,军营里面离不开他这位主帅。
孩子这里,他也一直在想着办法,昨天被发现,国师却并没有生气,还说会帮自己好好养着儿子,让他心生疑惑,但他只能归结为那个人的原因。
不过被发现以后,他不能再过去了,毕竟国师严防死守着,显然必需要看到那个人之后,才会让自己见到儿子。
段墨萧只希望国师这一次,能够有一丝的仁慈,能够留下孩子的一命。
坐在营帐中的段墨萧闭了闭眼睛,将所有的情绪压下去,最近事情太多,让他有一些疲惫。
此时陈将军正好进来,他看着元帅,劝着道:“元帅,你去休息一下吧。”
元帅好几天没有休息了,这要是一般人,早就倒下了。
也就元帅能够支撑的住。
“没事。陈将军何事?”
“西疆那边我们查了一下,不可能掀起风浪了,西疆的国君也被我们生擒,但是国师那里一直没有任何消息。而且听那位西疆的国君所说的,他们也并没有见到那些活死人。”
“本帅会派人去查找那些活死人的下落,这里警戒好就可以了,看好那位国君,不要让他出事。”
“是,元帅。只是……”
看段墨萧看向陈将军,问:“只是什么?”
“西疆的国君说要见您?”
“不见。”只是一个傀儡,连见的必要都没有。
“是。”
陈将军在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元帅,我知道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您肯定很着急难过,但是您也得想想王妃,要是您倒下了,她岂不是更加的无主了。”
“谢谢,我会的。”段墨萧现在想睡也睡不着,他现在唯一所想的就是,要如何救出自己的二儿子。
那孩子刚刚出生,时间拖的越久,对那孩子越不利。
就国师那样的变态,谁知道他会不会一时一个花招,想办法折腾?
只是在他了解国师的同时,国师自然也十分的了解着自己。
就是自己,也近不了那营帐半分。
段墨萧处理着手上的事情,现在敌军并不可怕了,他们已经是败军之将,现在只能将这位国师给解决了,可以让他们写下降书,可是是直接将国君给解决,然后换一个听话的国君做算了。
段墨萧正在处理着事情的时候,十四送来一封信。
是凤伶钥送来的,告诉他京城一切都好,孩子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就正准备赶过来。
段墨萧没有回信,大哥二哥赶过来也好,家里热闹一些。
段墨萧将信给震碎,再一次处理着事情,没一会儿,十四再一次送来一封信。
段墨萧眼微微一眯,克制着自己,将信拿在手上的时候,却依旧要比平常快上几分。
掀开信来以后,他眼睛微睁:果然没错,是他,他没有猜错。
那人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也快马加鞭的赶过来,看来牵制国师的方法到是有了。
段墨萧再一次再信给震碎,但嘴角微挑,心情显然要好了不少。
其他人自己不敢保证,但要是他,想要杀了国师,那定是没有问题的。
将军营里面的事情处理好了以后,他先去白家看了一下自家弟弟,看到他一直守在白梓彤的了灵前。
十九到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只沉溺在痛苦当中,看到哥哥过来,他轻轻的喊了一声:“哥。”
段墨萧轻声的叹息的一下,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劝你,我知道那种心情,当年母后去逝的时候,我好像如你一般,天塌了。但是,你还小,阿辰也不大,父皇是什么性子我们都知道,所以我在想,我不能倒下去,我还得变得更加的强大。”
十九嘴巴动了动,然后在那里道:“我知道。我知道梓彤不想让我这样的伤心,这样的颓废,她想让我好好的活着。”
他其实都知道,比谁都清楚。
只是他现在全脑子都是梓彤,从与她相识到相恋,然后在一起,他都在脑中不停的回忆着。
他总感觉梓彤没有死,她就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只要守在这里,她就会突然跳出来,跟自己说:“哈哈,傻瓜,我没死,我骗你的。”
十九甚至能够知道梓彤那有些坏坏的笑容。
所以他一直呆在这里,坐在这里,看着白梓彤排位。
上面克着段墨缘之妻段白梓彤,虽然他们没有举行婚礼,但十九早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妻子。
段墨萧听到弟弟所说,知道这件事情他太过于伤心,唯能够痊愈他的,只能是时间。
在离开之前,他道:“早点回家吧,将弟妹也一并带回去,她是我们段家的儿媳,自然得跟着你回家。”
十九点点头,看着哥哥离开。
十九依旧坐在那里,看到管家伯伯担心的模样,笑着说:“管家伯伯,我没事的,我没事的。”
白管家含泪点头:“姑爷,小姐肯定也不想你难过,你得振作。”
“嗯,我会振作。”
十九坐了一天,白管家让他吃饭,他就乖乖的吃饭。
傍晚的时候,突然起身,来到白家的后院,那里绿绿油油的,他蹲在那里看着这些禾苗,穗子已经抽出来,再过一二个月,也许可以收谷子了。
想起梓彤每天这个时候,就会蹲在这里,傻乎乎乐呵呵的看着这些禾苗,像个傻子一样。
可是,现在,这个傻子不在了,只剩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