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对他就会手下留情吗?寒月乔说完这句话就有点后悔。
毕竟,那个北堂叶辰再如何也是北堂夜泫的堂弟,万一人家手足情深,平日里只是打打闹闹而已,她这样说,岂不是要惹的人家怨恨为难?
令寒月乔意外的是,北堂夜泫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不会客气便好,这个世界上,不让你活下去的人不论是谁,都没有资格让你客气。”北堂夜泫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寒月乔现在倒不太关心北堂叶辰到底会不会知道她的法咒已经解除了,而是比较关心北堂夜泫的眼睛到底能不能够好。
毕竟她也是第一次改这种药方……
云天看着北堂夜泫将要一鼓作气的喝下去之后,脸上也满是担忧的神情,一瞬不瞬的盯着北堂夜泫,不错过北堂夜泫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还不时的在旁边询问北堂夜泫。
“尊上你觉得怎么样了?要是不舒服的话,我可以直接帮你催吐!”
“……”
北堂夜泫一脸阴森地转过头来,向着云天的方向看了一眼。即使没有看见北堂夜泫直接瞪他的眼神,云天也知道北堂夜泫那白布下藏着的眼睛必定射出了两道可以让人不寒而栗的光芒。这才让云天老老实实的闭嘴。
然而……
下一刻却换做寒月乔不停地询问起了北堂夜泫的身体状况。
“你有没有觉得体内丹田处有热血涌动?有没有觉得脑袋发热?有没有觉得眼睛发痒?”寒月乔一句连着一句的问。
“好像都有一点。”北堂夜泫十分淡定的口吻回答,嘴角还带着一丝愉悦的笑容,仿佛十分享受被寒月乔如此关心的感觉。
寒月乔则是一拍手掌,皱眉说道:“那可就不好了,吃下了那副方子,应该没有这些异样的感觉才对!”
寒月乔这句话才说完,北堂夜泫那边脸色好像突然黑沉了下来,似乎有些不知该对寒月乔说什么好了。
这边的云天听见寒月乔的话,差点从原地跳起来,张口就想要骂人。
只是云天想起了尊上前不久才说过的话,死在寒月乔的手里又有何妨?想到北堂夜泫说过的这句话,明天还是将心底的怨愤强压了下去,只用眼睛恨恨地瞪着寒月乔。
那目光简直是赤裸裸的写着,要是尊上有一点半点的问题,我一定跟你没完!
就在寒月乔和云天两人一左一右的盯着北堂夜泫,等待着北堂夜泫的反应的时候,屋子外传来了小飞飞的声音。
“这个娘亲也真是的,动不动就大半夜都不见人影,该不会又是走火入魔了,来找冥叔叔疗伤吧……”
“……”
寒月乔额头落下三根黑线,简直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而眼下,小飞飞的声音越来越近,听着,马上就要来到门口了,寒月乔便干脆找叮嘱其北堂夜泫和云天。
“你们别说我来过,要不然回去之后这小子非抓着我问东问西,一个晚上都不得安宁!”
说完这话,寒月乔立刻一个纵身,跳到了屋子的房梁上。躲在了房梁的一角。
夜幕之下,安静的寒月乔就像一只蛰伏在夜里的猫,若不是主动去找,还真的很难发现寒月乔的身影。
“嘭!”
小飞飞在下一刻就推开屋子的房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看见屋子里云天站着,北堂夜泫坐着。北堂夜泫手边的茶几上还放着一个泛着阵阵药香的空了的汤碗,立刻明白了,北堂夜泫刚刚才服过药。
“冥叔叔,你刚刚喝的什么?”小飞飞问。
明天想要开口回答,北堂夜泫则是不动声色地踩了云天一脚,等云天吃痛,倒抽一口凉气的时候,才不紧不慢的回答小飞飞。
“不过是一些伤寒感冒的药罢了。”
“这样啊……要是有什么大病,就告诉我娘亲啊!我娘亲跟在江老身边学习了许多医术,连我也略懂皮毛呢,换了我娘亲,就算是大病大灾都难不倒她!”小飞飞略有些得意的口吻对北堂夜泫道。
一直躲在房梁上偷听的寒月乔听见这番话,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来。
想不到这小子平日里那么讨嫌,在外人面前还是给她留足了面子的,不错不错,回头可以给他加个鸡腿。
然而……
小飞飞话音一转,就开始跟北堂夜泫抱怨起了他娘亲:“不过我这娘亲什么都好,就是心太野了!三天两头找不着人,大半夜的都要害我出来到处找她,你们有没有看见她在哪里?”
“没有没有!”云天害怕北堂夜泫在狠劲的踩他一脚,赶紧顺从寒月乔躲起来之前交代的话回答小飞飞。
小飞飞看了看云天的表情,又听云天的口气有些不对劲,便没有就此作罢。竟然在屋子里闲庭信步的边走边看,到处找了娘亲起来。
见小飞飞如此聪慧,云天不由得冲着房梁上的寒月乔送了耸肩。示意她自己真的没有办法了。
寒月乔则是远远地冲着云天,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那表情凶神恶煞的,好像真的随时能砍了他似的。
这动作和目光让云天觉得背脊一寒,只能硬着头皮去拉小飞飞。
“好啦好啦,你也不要大半夜的在这里乱转了!你娘亲说不定已经回去了呢?到时候他没有发现你的话,反而要说你个小子心太野了!”
“是这样吗?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着急都要把我送出去,好像怕我撞见了什么事情一样?”小飞飞眨巴着他灵动的,黑幽幽的大眼睛。好像能够直接看透人的灵魂似的,看得云天都有一阵的心虚。
可不是嘛,就是怕你撞见你娘亲和你冥叔叔在约会!
云天心中如此想,口中却不敢如此说,只一个劲地将小飞飞往户外带。小飞飞还真的被他推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寒月乔的屋子走。
“哗啦”一声。
寒月乔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轻盈地落在了北堂夜泫的跟前。微微躬身,在北堂夜泫的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