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国珍回到自己办公地方,刚进门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就推门进来道:“蔡小姐,遇到条大鱼。”
蔡国珍这才和超级富豪谈成大笔生意,对这种四处撒网寻找病患孩子的事没当回事,随口问:“多大的鱼。”
“俩乡巴佬,东北来的,傻乎乎的特别好骗的样子,主要是那孩子好看,太漂亮了,这样的孩子如果抢过来,一定很多人愿意掏大把钱的。”
那人说完,蔡国珍皱着眉头道:“什么叫抢过来,我们是做慈善的,是为了救助别人,不要动不动就抢啊抢的。”
那人点头哈腰:“是,是是,咱们是做救助的,这就去把那孩子救助过来吧,绝对物超所值,那些小姐太太看到那么好看的孩子生病,眼泪都会流干的。”
蔡国珍对漂亮的小孩子产生了兴趣。她了解那些有钱女人,弄几个病怏怏的脏兮兮的孩子给她们看,她们掏不了几个钱,让她们多掏钱,就得跟养小猫小狗一样,看长相的,既然是这老油条都赞不绝口的漂亮孩子,那就去看看。
那人带着蔡国珍转来转去,在圣玛丽住院去走了一圈,指着一个房间说:“呶,就在这住院呢,心脏病。”
蔡国珍看看周围:“你也不说仔细,要说是在圣玛丽,我就不来了。”
“别啊,看着是住的好医院,可要是钱用完了呢?”那人说完嘿嘿一阵坏笑。
蔡国珍福至心灵:“你下手了?”
“哈哈,我盯这家很久了,有点小钱的乡下土包子,昨天就下手了,他们现在不说身无分文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该你蔡小姐出面了。”
那人从蔡国珍那拿到赏钱,扬长而去。走出医院大门,被人一把拉到路边,召南问:“都做好了?”
“完全按照您说的来的,她上不上当那我就没办法了。”
那人低声说道。
“好,闭上你的嘴,忘记这件事,记住没有?”
召南威胁道。
待那人走了,召南抬头看着圣玛丽医院大楼顶上巨大的十字架,摇头叹息道:“那个女人,可能真的是魔鬼派来的吧。”
蔡国珍站在病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吵架声。
“咋能不见呢,咱们大老远来给孩子看病,你说你还能干个啥?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看病的钱你都能丢了,把你卖了得了。”男人气急败坏,看来这夫妻正在为钱丢了的事争吵。
“我也不想啊,谁知道这沪城大城市小偷这么多,我都不知道啥时候钱不见的,那可咋办啊,要不咱回家筹钱吧。”女人嗓门也大,就听那孩子说:“你们吵的我头疼。”
“这还不容易住上院,回家筹钱,我回去你一个人在这能行?这地方坏人多,可不像咱家那嘎达。把你们母女卖了你们都得给人家数钱。唉呀妈呀,这大城市的人咋都这样呢?”
蔡国珍从手袋掏出小镜子看看自己,带着自认为和蔼的笑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你谁啊?”
开门的男子看着二十多岁的样子,相貌有点猥琐,旁边站着个眼睛红肿的年轻女子。蔡国珍的目光越过这对小夫妻,被床上坐着的小女孩吸引住了。这孩子真是太漂亮了,粉妆玉砌,比杨柳青年画上的孩子都招人喜欢!她看着那孩子,两眼放光,完全忘记了周围一切。
陈飞扬又问一句:“你谁啊,多大脸啊,进来也不说话,你找谁?”
蔡国珍这才缓过神来,礼貌地笑笑:“我是教会的,来看看孩子。”
“我认识你吗?”陈飞扬上下打量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啊,你知道了,你是来偷钱的吧?你来晚了,早被你老乡偷走了。”
蔡国珍也不生气,依然笑眯眯地说:“先生,我真是来帮你们的,是上帝派来的。”
“上帝?俺们又不信上帝,他嘎哈派你来啊,咱都不认不识的。”
陈飞扬压根不打算听她说话,拉来门就要推她出去。
“哎呀,你干啥呢,你就让人家把话说完呗,这位大娘……”萦萦说完就看到蔡国珍的脸黑了,急忙又说道,“啊,不是,大婶子,阿姨,对,这位阿姨,你到底是干啥来的,你先坐下慢慢讲。”
蔡国珍看了床上漂亮的小女孩一眼,心想真是一对儿缺心眼的土包子,也就命好生个漂亮女儿,要不谁乐意在这和你们磨嘴皮子。
狐狸精萦萦哪里能轻易放过她,拉着墩子的小手说:“来,墩子乖,快叫奶奶。”
墩子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老奶奶好。”
蔡国珍强颜欢笑:“多可爱的孩子,长得像天使一样,一定因为像天使,上帝才派我来帮你们的。”
“啥屎啊尿啊,难听死了,人都说俺家闺女就是生的太好了,是菩萨面前的龙女,活不到十岁就要被菩萨接走了,唉,猫生猫养,狗生狗疼,俺们可不乐意她去天上做龙女,可这病……现在又丢了钱,难啊。”陈飞扬说着一拍脑袋,显出焦虑的模样,蹲在墙角低着头,其实是为了掩饰自己憋不住的坏笑。
萦萦在一边急忙擦眼睛:“我可怜的闺女啊,你怎么这么可怜啊,老天爷啊,你睁睁眼啊。”
抱着墩子就开始哭,墩子瞪大眼睛,一副茫然无辜的样子。
好,这家父母年轻又无知,还是外乡人,太好骗了。
蔡国珍心里有了主意,笑眯眯地说:“上帝知道你们遇到了难事,派我来帮助你们。其实孩子这病,早点做手术也许就能好彻底的,不用太担心。”
“上帝是灶王爷啊,咋啥事都能知道呢?”陈飞扬一张口就是笑话,蔡国珍差点笑出来,对拿下这土包子夫妻更有信心了。
“那啥,那医生也说有英国大医院来的医生主刀,主要钱到位一定能好,可……”萦萦为难地看着蔡国珍,“也不瞒着你,你们大城市的人太坏了,昨天都不知道咋回事,钱就丢了,我们好不容易筹了钱来沪城看病,这才住院钱就被偷了,以后……都不知道怎么办呢。”
说着又呜呜呜哭起来。
“别哭别哭,一切都好商量的,其实你们想要钱也不难。”蔡国珍推心置腹地说,“我是慈善绿叶会的,我们这个组组是专门救助生病的孩子的,我看你们家很符合我们的救助目标,打算资助你们。”
“啥意思?就是白白给俺们钱呗?”蹲在墙角的陈飞扬问。
“对,就是给你们钱救孩子,不过这钱是要靠你们自己争取的。”
蔡国珍给他们画了一个好大的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