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
一进去就看见张姐从包房里面出来,她笑吟吟的叫了声。
张颖见是她,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你被勒令在家休息不准出来呢。过来吃饭?”
说着看了眼她身后,不是那天那个男人。
张姐眼神回来移动两次,“和朋友过来?”
傅眠点头,“本来我想着继续过来的,但是遭到了拒绝,唉~张姐我可想你了。”
张姐嗔怪她一眼,成熟漂亮的眼睛轻扫一下周围,“就你嘴甜。两个人?”
“对啊,给个包房吧。不用管我们,谈点事情就走。”
张姐点头,也不多问,“4号,自己去吧。”
傅眠拿了卡,往里面走。林承在后面,递了张卡在前台,“上两份她爱吃的甜点。”
张姐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张卡,还有那个跟上去的人,最后笑了声。
到了熟悉的地方,傅眠全身都放松了些。实际上刚一见到林承,她全身都是紧绷着的,没办法放松,更没办法好声好气的温柔待人。
温柔是什么东西?值得用在前男友身上?
“到底要说什么?快点说完我要回家了。”听到身后关门的声音,她淡淡出声。
林承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没接这个话,只说:“我给你点了甜点。”
傅眠没什么表情:“之前在商场里就吃过了,不需要。”
说起来,她买的东西都还放在靳宴车里,本来想说靳宴来接她吃饭的时候再一起带回去的。
不过也没什么差了,估计顾辽已经给靳宴告过状,离他杀过来大概没多久了。
所以她让林承快点说完,还真是心里话。
她油盐不进的样子,让林承觉得挫败。
“眠眠,你在怨我?”他艰涩开口。
傅眠毫不畏惧的直接对上他的视线,光明正大坦坦荡荡,
“说实话,今天要不是肖立提起你,我都快忘了世界上还有个你。”
“你忘了我?”林承说完,隔了好一会儿轻笑一声,“不可能。”
“凭什么不可能?好几年的时间,人来人往你又算是个什么值得让人记住的东西?”
她巧笑倩兮的样子还是和记忆里相同,可是嘴里吐出的字眼却有够恶劣伤人。
林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偏头艰难的问:“我之前不知道你在医院…当初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生重病进医院?”
“噢,你说那个?也不是什么重病,感冒而已,”她满不在乎的说着,“只不过没人管,所以恶化了,差点死了。”
她说的也算是实话,要不是肥波突然来了,她大概就真的在那张病床上断气了也不一定。
可是这番话听到林承耳里,就是她怨气满满的证明,让他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她从小没有父母抚养长大这他是知道的,可是她以前从没有抱怨过恨过。她有他,还有一些很好的朋友,偶尔会去孤儿院做义工,该觉得自己其实很幸福了。
那么这几年下来…
“人心都是会变的林承,”她头偏向别的地方,没有看着他,“住院几年后我的朋友,同学,追求者,全都被耗完了。我一度以为我会在那个孤零零的病房里死掉,或许都没人知道。”
现在想起来,那种绝望的心情,已经离她好远了,仿佛是很多很多年前的小孩子想法了。
她边说边漫不经心的把脸侧的头发别到耳后,另一只手在桌上轻叩着。
林承心脏好似被一只大手捏住了,痛苦得像要死掉,喉咙里仿佛沾染上了一层厚厚的火山灰,让他开不了口。
脑子里思绪万千,到嘴边的解释却只有一句。
“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别……我没办法,林家已经给我定好了路,我只有努力走完了那条路,才能保证我们之间……”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没等他说话,傅眠就不耐烦的打断了,“你是不是不告而别,有没有其他不得已的苦衷,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了。离开了就是离开了,你在我这儿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林承垂下眸子,放在身边的手紧紧攥着,“我以为…你会等我回来。”
她挑眉嗤笑一声,“这不是几个月,是好几年。等你回来我死了都不一定。你哪来的信心觉得,你走是为了我好,回来我也一定会等着你?我的这几年时间用来昏迷,也好过用来等你。”
她的无所谓的态度彻底击败了林承,他眸光暗淡下去,喉结不停的滑动,“我们…真的没可能了?”
傅眠:“显而易见。”
话貌似已经说到底了,傅眠站起来,拎上自己的小包包,“我不打爱吃甜点了,你自己吃吧。”
说完就推开椅子往外走。林承呼吸发紧,阴沉的视线紧盯着她往外走的身影。
傅眠只来得及听见砰的一声响,然后手就被抓住了,被迫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体,整个人又被搂进了林承怀里。
“我不相信!”林承自顾自的重复着,“我不相信我们没可能了!当初是我追的你,大不了我再追你一次好不好?我现在已经可以和林家抗衡,不会再不告而别,不会再丢下你不管了…”
他声音带着哽咽,双手死死的禁锢着她,她的腰都要被勒断了。
而且好死不死的,这时候包房的门被大力踹开,站在第一个的就是面无表情的靳宴。
“………”夭寿,火葬场。
傅眠忍下心里的怒气和心虚,叹了口气,推了推林承,
“我男朋友来了,你这样不太好吧?”
在场其他人:“………”我去!小野花够淡定啊。
林承抬眸看向靳宴,靳宴只看着傅眠,沉声道:“小乖,过来。”
感觉想是在唤小猫小狗。
趁着林承愣神,傅眠一把推开他,撩了撩被蹭乱的头发,慢吞吞走到靳宴身边。
“我以为你很快就会过来。”
她还嘀咕着抱怨了一句。
顾辽和关嘉在后面听的那叫一个心惊胆战。这种当着现男友约会前男友的火葬场画面,她居然还能镇定自若的讲这种话,也是个狠角色!
靳宴低头仔细看了她两眼,然后掀了掀眼皮,“刚在开会,没接到顾辽的电话。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傅眠慢吞吞的挠了挠下巴,“人家就来说几句话,要是给你打电话,总感觉像是小朋友给家长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