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被他控制着带进那个房间里,他阳奉阴违的和他聊天那么久,那个老头也没发现。看样子不知道被篡改过几次记忆线了。
既然那个老头那么好对付,逃出来应该很容易的啊,为什么不谈出来?怕麻烦?
“就是麻烦啊。”江烬的声音在她脑海里3d环绕,很自然的接话道。
她脑子里的想法都被他听见了!
“你别什么都听行不行?!少对我使用检索记忆的能力!”她有些恼怒。
“好的小乖。”江烬也都乖巧的听话了。
她恶狠狠的哼了一声,正准备继续谈话,脑海里缺完全没有了动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倒是她旁边,凌赋动了动。
她立马抬头,放弃点脑电波交流,转头面不改色的看向凌赋。
“怎么了?”
凌赋把那张纸片递给她,“放进手环里吧。”
她照做了,把之纸放进去后,轻拍了下凌赋的肩头。
“别这么忧郁,虽然你们算是战友的关系,不过你们之间互不认识,你也没必要因为他觉得难受。”
凌赋:“???我并没有觉得难受。”
“………那你哀怨那么久?”她讪讪的收回手。
凌赋被她的形容词给噎了一下,随后解释说,“我是在想事情。”
“那想出什么了吗?”
凌赋眸光暗了一瞬,余光不期然掠过她,然后抿了抿唇。
“我在想,那个小别墅,应该是那个江烬的单独实验基地。”
傅眠懵逼脸,“什么意思?”
“我们之前的实验者,基本都是统一在一个地方进行诱导和实验。有时候被选中的人所在地不同,就在不同地方设立一个基地,只有一个。然后那个地方的孩子都在那个基地进行统一的诱导和检测实验。有时候基地里会有很内向的小孩儿,不习惯和别人共处在一个实验室里,就会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那个房间里颜色差异明显的地方,应该就是那个江烬一直待的地方,绳子是用来控制他逃跑和避免他挣扎自残的。”
“自残?!”她蓦地皱眉,“实验过程到底有多痛苦?”
她抬头疑惑不解,“还有,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记得这些。”
“因为我的大脑有点不同于其他人。”凌赋淡淡说道。
傅眠已经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姿势都摆好了,撑着下巴仔细听着。
“你的大脑怎么不同了?”难不成…你的大脑一片空白?
凌赋不知道她在瞎想些什么,还在酝酿感情。
保险室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肥波那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噜声。
“我小的时候头部受过伤,那时候变异现象刚开始产生,怪圈还没形成。我的伤导致我的大脑能在短暂的片刻看见别人看不见的细节东西。那往往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像是高度近视的人恍惚之中能看见视力正常的人看不见的符号一样。这个现象曾让那群科学家十分兴奋,我被诱导的过程中,这个能力一度让我成为那群人的最重要的实验对象。”
“可是那个能力太短暂了,并且随着我大脑的发育和自我愈合,这个能力渐渐消失。那群人对我失去了希望和信心,不再重点观察我的实验数据。我被改造失败后,和我一起的那些孩子,也大部分都失败了,那个时候他们并没有太急不可耐和如此膨胀的野心,也并不小心,把失败的人进行了记忆催眠,然后都放了回去。那个地方的孩子,改造都失败了,实验遇到了瓶颈,那群人废弃了基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本应该是永远记不起来的,可是没多久,怪圈出现了。改造成功的精神力者成了这个世界最具有竞争力的人群,制造出阴影黑洞的那些人为了弥补,纷纷修建起人类救助中心,让那些精神力者出来救助同类。这样一来,其他不知情的人,对精神力者的接受程度一下就变高了。大家接受了精神力者的出现,并不代表没有人不会去怀疑他们的来源。那群人大概是心虚,暗地里派了人去搜寻当年实验失败的所有人,进行绞杀。”
“绞杀?!”排到凌赋这儿都是第17号了,说明被绞杀的人不少于17个人!甚至还有更多的,排在他后面的实验者也被绞杀了!
太残忍了吧?
凌赋点点头,“任何一个人都有泄露秘密的可能,即使是被进行了催眠的人,也都随时会成为那些人,甚至所有救助中心和精神力者的炸弹,他们只能先下手。巧合的是,我当时刚加入邢亮那个队伍,里面有个人,正好是当年一起被改造的孩子。当时我们彼此并不知道对方就是同一批实验者。直到后面有精神力者找到了他……”
“从那以后,我的记忆就开始慢慢恢复。或许是因为我之前大脑受过伤的缘故,那个催眠对我并不是绝对起作用的。那些人大概有在继续搜寻当年还剩下的那些孩子,不过暂时还没有找到我头上来。至于实验过程痛苦程度…少有人坚持得下来,往往是实验到一半,实验对象的机体就开始极力排斥,导致实验进行不下去,诱导的时候也就什么表现都没有。那种痛苦不是身体上的,是精神上的。我们精神上排斥诱导,甚至在现实与虚幻之间恍惚不定,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如果非要强行诱导,那个人多半会疯掉。”
傅眠枕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她觉得江烬大概就是疯掉了。
讲了一大段话,凌赋长长的出一口气,还没回过神来,面前突然多了一根冰棱。
傅眠拿着根冰棱,关切的看着他:“给,啃啃,都讲口渴了吧?”
“………”他无奈的接过冰棍儿,啃了一口。
傅眠直起身来,玩味的看着他啃冰棍,然后玩笑似的问了一句,
“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不怕我告密,或者哪天被精神力者抓去读记忆,然后跟着找到你?”
凌赋偏头:“你怎么就要知道我说出了所有的事?又怎么知道我说的就一定是真正的?”
傅眠啊了一声,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刚才的真相里…还有假的?!
凌赋看她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笑了声,扭头继续啃冰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