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归表示:并不需要别人接受,家姐能够接受就行了:)
他态度坚决,对旁的大臣的议论无动于衷,年轻皇帝不知道在筹谋些什么,片刻后居然点头了。
“状元郎有情有义,是个好儿郎!此事朕准了!”
“臣叩谢皇上!”
他一脸的冷凝,规规矩矩的谢恩,规规矩矩的举荐有功的同僚。
因着他完全就是“无辜被迫五年不可娶亲”的,后面举荐的几个人,皇帝都一口同意了,分别安排了不错的官职。
到了下朝,陆归如同往常一样,快速出了朝堂,朝着宫外的马车走过去。周围三三两两的大臣都凑在一起,摇着头叹着气,讨论着他刚才的那番言论。
甚至还有好心的大臣叫住他,说他实在不该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开玩笑。
“宫宴那日的事,本就不是你的错,如今说为八公主守身五年,何必呢?!”
“是啊,状元郎你也就是那件事里最无辜的受害者,本是该他们补偿你,何来你受苦这一说?”
陆归稍微放慢了步伐,回到:“诸位大人们,宫宴那日的事情,于太傅一家和皇上,我是无辜的,可是于八公主来说,我是罪不可赦的。八公主才是这件事里最无辜可怜的人,如果真要忘掉,和以前一样度日,那才会让傅归心里不安。况且,这五年禁锢了我,不也禁锢了别人?”
他眼尾挑了一下,视线看向几位大臣的斜后方。
那几位大臣都是朝堂上的老油条了,不用回头看也知道他说的是谁。
“这倒也是。听闻那位还死皮赖脸的,想要把名声全毁的女儿说予状元郎你?真是恬不知羞!”
“确实够恬不知羞的,两朝元老的名声,都让他一家人给丢尽了!”
陆归只是笑笑,并不搭腔。走到马车旁了,他给几位老臣道了别,顶着从朝中下来的所有大臣的眼光,淡定的上了马车,朝着状元府回去了。
马车里,陆归表情算不上太好。他今日从年轻皇帝那儿求了五年不娶亲的旨意,确实是为了防杨太傅那个老不知羞的老匹夫想方设法把杨蕊往他这里塞,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让傅眠不再时不时的暗示他快点说亲。
她近来想法越发的多,总是胡思乱想。
可是现在还有一件棘手的事情没有解决——皇帝就要选女子入宫了,傅眠绝对是名单上的第一名。
这件事才是最紧要的,其他的恩怨都得放到一边去。
可是一直到了状元府门口了,他还是没能想到什么绝对可行的法子。
主厅里,傅眠正百无聊赖的等着他回来吃早饭,眼睛盯着桌上的酸辣小菜,竟然觉得想要流口水。
陆归一进院子,在门口就看见她那垂涎欲滴的模样了。
最近越来越喜欢休息,人总是疲软的,不太爱发脾气了,就是爱乱想,还总是对着一盘酸酸辣辣的小菜流口水……
陆归猫瞳微缩,眸子里闪过一瞬惊喜的暗光。
莫非……她有孕了?
“姐姐想吃就吃便可,不需要一直等着我回来。”他沉声说着,余光打量着她身体上最近有无变化。
傅眠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闻言翻了个白眼,
“是哪个说的,不和我同时用饭,就觉得口味不好菜还难吃?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难伺候-陆归:“………”
他难得被噎了一下,不过好歹是天天装疯卖傻的人,他面不改色的坐下,把桌上那碟最酸辣的小菜移到她面前。
“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傅眠奇怪的看他一眼。
接下来,用饭的全过程,陆归都在看着她,猫瞳亮晶晶的,温柔到有些瘆人了。
傅眠吃饱喝足,淑女的拿着手帕点了点嘴角,问他:“今日朝堂上发生何事了?”
陆归沉默片刻,略微绷直了身子,像是随时准备着挨骂。
“我举荐了很多自己的人上去,推了很多纨绔成性不务正事的人出去。”
这就是正式的插手朝堂上的势力分派了。
傅眠慢条斯理的捏着调羹,在汤碗里慢慢划着,蹙眉问:“皇上都同意了?”
“嗯,或许是觉得,他和陆怀年和秦王作对,拿我当了棋子怕我寒心吧。”
傅眠挑眉,“这个皇上心这么好?真不是你谋划的?”
陆归:“……姐姐听了不要生气。”
傅眠眯着眼点头,“你先说。”
就知道这孩子不省心,绝对是说了什么让皇帝意识到自己良心不安才会同意的。
不得不说,姐弟俩好歹一起生活十年,对彼此已经很熟悉了。
陆归稍微撤远了:“我向皇帝请旨,为八公主五年不娶亲。”
“………几年?”
“五年。”他换成了蓝色的猫瞳,无辜的眨一眨,企图萌混过关。
傅眠长吸了口气,然后美眸一瞪,“你倒是胆子大了!这事儿不和我商量一下就自己决定了!那可是五年,五年后你都成老男人了!还不娶亲你等着绝后呢?!”
陆归被骂得眼睛一亮——看起来她脾气也有些暴躁的趋势,是真的有孕了吧?
这个时候有孕…正正是最好的时候。有孕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她撤离皇帝的眼皮子下,也可以顺理成章的不用被选入宫。
他越想越愉悦,掀了掀眼皮,一脸温柔的看着她。
傅眠看他被骂了还越来越温柔开心,心想这人莫不是傻掉了。
她冷静下来想了想…教育孩子也不能总是批评,总要放手的,好声好气的和他讲道理才是正确的。
想到这里,她缓下语气,“陆陆,你还未到弱冠,不曾亲近女子,所以才这样果断的说出这种话……”
“姐姐莫要再说,”他看过去的视线凉了凉,“我有没有亲近女子,姐姐不知道吗?”
“………”哦豁,忘了他们俩已经不是单纯姐弟关系了。
她僵硬的放下手里的调羹,觉得喝甜水都激不起她的兴致了。
主厅里安静下来。片刻后,傅眠手上覆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陆归压低了声音,沉声问:“姐姐,近日可有觉得身体不适?”
这是什么问题?
傅眠皱着眉看着他,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跳到这里来了。
“不曾,怎么了?”
陆归不死心,“真的没有?”
看眼神,他仿佛还有点期待。期待她身体不适?这破孩子怕不是不想赡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