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眠收敛了笑,“是这个道理。我最近也在想办法。”
叶岚看着她的脸色,试探道:“傅姐姐,真的不考虑一下做我嫂嫂吗?”
傅眠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周围,陆归在不在。确定那个崽子不在后,她笑着对叶岚说。
“不考虑啊。”
叶岚:“…太直接了吧。我哥哥好惨。”
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结果人家不喜欢他。
傅眠笑而不语,继续陪着她聊天。聊到饭点了,叶岚要回将军府。走之前她拉着傅眠的手小声说,
“傅姐姐,我最近大概就不能来找你了。”
傅眠一顿,“为何?”
“我爹娘说,陆大人的事还会继续,很有可能会和另外的大臣,秦王扯上关系。陆大人势力不小,一旦和另外的人分边而站,那朝中动荡就会很厉害,到时候京城就真的是人心惶惶了。傅姐姐,你最好让状元郎最近也小心些。”
傅眠抿了抿唇,“知道了,我会让他小心的。我让人送你回去。”
叶岚也不推辞,转身上了马车。
傅眠站在门口,心里琢磨着,目前陆归明面上装出来的,到底是站在哪一派的。
陆怀年会为了这件事,选择和皇帝联手,干掉秦王吗?
“姐姐在想什么?”
傅眠被打断了思绪,抬头看向前面挺拔的陆归。
“没什么。”
陆归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还是固执的盯着她看。
傅眠叹了口气,心想这可是你自己问的。
“我在想,最近皇帝大概要选女子入宫了。托你的福,我大概会是第一批被考虑的人。”
陆归猛地皱眉。
片刻后,他说:“姐姐无须担心,我会安排好。”
“如何安排?编个理由说傅家家训,我得和你一起坚守岗位三年不能嫁娶?”
陆归不理她的嗤笑,“我自有安排。”
他不说具体的办法,傅眠也难得问,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她入后宫,熬死这个皇帝后脱身而已。反正都发生了那事,后面成为皇帝的妃子,好像也不算是多惊人的事情了。
就是她那未来的对象,可能需要…多多忍耐了。
又安静过了几日,傅眠已经无聊得能长蘑菇了。她最多的活动地点除了自己院子里,就是迎风亭那儿,平常活动就是吃吃喝喝,没有更多的事情了。
正想着日子会不会太平静了,结果当天晚上就出了事。
平日里跟在陆归身后的小厮匆匆忙忙回府告诉她,陆归在宫宴上被下了药,还匆忙宠幸了一个女子。
傅眠当时就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陆归他…和别的女人……
“贵女,状元郎现在正歇在宫里,估摸着待会儿就会回来…”
傅眠回过神来,匆忙吩咐丫鬟,“把主院儿里面都布置好,热水备好,打起精神来,今晚大概不会太平。”
“再准备点吃食,再备些蜂蜜和姜茶,快点。”
吩咐完,她提着裙摆,带着小厮等在状元府门口,不一会儿就看见巷口那边有马车过来。
天色已经逐渐昏暗下去,看人都有些模糊。她只能依稀分辨出马车旁边跟着两个小厮,还有一个骑马的,大概是梁王世子。
“吁——”
景策勒紧缰绳,翻身下马,后面的两个小厮赶忙把马车里的陆归扶出来。
“傅贵女安好。傅兄今日遭了人暗算,在宫宴上出了事…”
陆归已经从马车里出来,脸色发白眉头紧锁,早上出去还意气风发的到了晚上就变成这样病殃殃的,傅眠心里又气又急。
她提着裙摆快走到他面前,接过其中一个小厮的任务,扶着陆归左手边。
“怎么这样了?可还难受?”
陆归偏软在她身上,一言不发,看起来就像是宿醉后的难受样子。
景策叹了口气,“贵女无须担心,他已经…已经好了。只是还需要再修养两日。”
好了?被下了那种药,如何才会好了?
她没敢深想,只沉声问景策,“世子,到底怎么回事?家弟在宫宴前都还是好好的。”
景策抱拳道歉,“这事儿是我们皇家的错。宫宴上来的都是家世显赫,在朝堂上有发言权的人,其中免不得有臣子亲属。宫宴还没结束,傅兄从荷园观景回来的路上,竟被杨太傅的女儿…给暗算了。皆因傅兄这短短一月有余,已经成为京城小姐夫人们心里的好儿郎,您又给他定下规矩三年内不能嫁娶,而杨小姐等不起三年,急着想要做状元郎夫人,这不,就出了这事儿。”
傅眠皱眉,“杨小姐?可是当朝杨太傅小女?”
“正是。”
“荒唐!杨太傅的嫡女,怎会如此荒唐!?”
傅眠气得声音都拔高了,景策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飙,被吓了一跳。
“傅贵女稍安勿躁!这事儿是杨小姐的错,所幸傅兄仓促离开之时,碰见了一个姑娘……”
“姐姐……”
景策的话还没说完,那边被扶着的陆归就难受的哼哼两声,眼见着都要往下倒了。
傅眠连忙扶住他,然后匆匆对景策说,
“世子,这件事我知道了,更多的明日再说吧。他需要休息,就不多加挽留世子了,傅眠此番谢过世子。”
景策看她实在担忧,心里羡慕姐弟俩的感情之余,爽快的摆手。
“傅贵女客气了,这事儿本就有我们的责任。剩下的明日再说无妨,景策这就先告辞了。”
傅眠匆忙点了头,然后让小厮守在门口看着景策离开,她和另外的人扶着陆归进了府里。
夏日晚上本就闷热,加上焦急万分,又扶着一个人走了这么几步,傅眠就算只穿着单薄衣裳都觉得炎热至极。特别是陆归身上,贴着她的皮肤,温度高得吓人,滚烫一片。
“快,把状元郎扶进房间!水呢?热水备好了吗?!”
“回姑娘,备好了,还有醒酒的茶水,都备上了。”
“端盆水上来!”
他们把陆归放平在床榻上,给他脱了鞋,傅眠取了帕子,拧水给他敷在额头上。
“茶水呢?端上来!丁香和小四子留下,其他人都在院子外面守着,府门口再多加几个人!”
她虽然急,但是安排得井井有条,吩咐一条一条的下,房间里很快就安静下来。
床榻上的陆归也睁开了眼睛。
“姐姐?”
他眼睛通红,像是经受过痛苦的考验。傅眠看着自己孩砸这么受罪,心都针扎一样。
“姐姐在呢。还难受吗?要不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