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邓布利多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个人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离开了此处。
加里看着邓布利多教授旋身利用幻影移形离开原地,他抄着口袋去路对面等待公交车,他没有施展幻影移形离开这里,并不是他对这个移动咒语不擅长,而是不想被荷兰魔法部发现。
邓布利多手段通天自然不怕,而加里一家在进入荷兰境内之前并没有向政府通报过自己的真实来历,荷兰魔法部并没有登记他们的身份,在房屋外面一旦施展幻影移形被魔法部发现,引起的事情可算不得小。
搭上公交车,他怀揣着满腹心事和激动回到家中。
阿尔弗丽娜和母亲还没有回来,加里回到自己房间把门反锁,然后掏出了魔杖和龙皮,他要开始大行动了。
漆黑一片的魔杖和漆黑的龙皮相互呼应,看起来颇为搭调。
“让我们来看看……”加里嘴中念叨着,比量了一下魔杖和龙皮的尺寸,他愣了一秒中之后才反应过来这块龙皮要比魔杖大上不少。
可是他并不懂得如何裁剪龙皮,就算懂得原理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这条史上最强大的黑龙的防御能力可不是说着玩的。
“只能这么试试了,”加里把龙皮往魔杖上胡乱一裹,魔杖居然主动贴近了那张略微大一些的龙皮,龙皮的配合也相当完美,裹着魔杖转了几个圈,将自己牢牢的束缚在魔杖之上,看起来融为一体,只是魔杖杖尖上露出了几分龙皮形状,看起来颇为丑陋,将杖尖完全遮死。
“没有反应?”加里非常失望,他原本以为找到一块龙皮之后,这根魔杖就会和戈德里克山谷那一次一样与龙皮进行融合,触发什么异变。
看来是他想多了。
他拿起这根魔杖,五根手指合拢握住杖身,虎口压着魔杖的尾端,比划了两下。
“唉。”他轻声叹道,想要将这块龙皮取下,另作他用。
“咦?”加里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将小指伸到虎口旁边使劲摩挲,终于知道是那里不对了。
那块象征着厉火的蓝色晶石不见了!
加里将魔杖尾端冲着自己,仔细观察,确定这块蓝色的晶石已经消失,魔杖尾部的凹槽也同样抹平,现在这根魔杖和阿尔弗丽娜他们的没什么不同。
加里心中一慌,尝试着向魔杖中输送自己的魔力,发现魔力运输到自己的五指时便艰涩无比,再难向前挪动一步。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加里瘫倒在地,额头上的汗珠滚滚向下,只觉自己置身梦境。
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痛提醒他这并不是在做梦。
加里恨恨的锤了一下床板,用力极大,听来一声闷响。
这根魔杖是他的最大依仗,他和其他巫师的不同点就在此处,利用这根魔杖他解决了自己的魔力暴动,提高了自己的施咒能力,同时还救下自己与同伴的数条生命。
换句话说,这根诡异的魔杖就是他在邓布利多和伏地魔眼中格外重要的原因。
现在……失去了魔杖带给他的能力,他就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实力。
没有厉火、没有随心所欲的加强咒语,没有一次次魔杖护主的场景再现,没有……他连命都要没有了。
成年之后他自己都能感受到体内的魔力是何等的汹涌,数量何其庞大,他只有成天成夜的施放魔咒才能暂时缓解魔力的膨胀,只要稍停半晌,体内的魔力就会爆炸式的涌出体内,形成魔力暴动。
小时候的几次魔力暴动场景依旧清晰如昨,加里能记住自己到底炸碎了多少次房屋和身边的家具,当时体内的魔力和现在的魔力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加里确定只要自己体内的魔力全部施放出来,将这一条运河炸断毫无问题。
他额头上的冷汗一点一滴流入自己的袍子中,粘在自己的肌肤上像是阻断了他向外施放热量的通道,加里感觉自己体内像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铁炉,不知道何时就会爆发让自己的亲朋好友受到不可逆的伤害。
他看向自己的魔杖,嘴角咧开一抹苦笑,一切的一切都好似一场梦境。
魔力稳定剂对于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来说作用微乎其微,目前已经没有一种办法能够解决他身体的难题。
此时魔力在体内熊熊燃烧,随时都有可能喷发出来,到时候后果难以设想。
加里长叹一声,感觉自己找邓布利多要来这块龙皮就是一个再错误不过的决定,他用力撕扯龙皮,想要让这个倒霉玩意脱离自己的魔杖。
可是事与愿违,这块龙皮像是狗皮膏药一般,粘上去便再也拿不下来。
努力了许久,脱力的加里无奈的坐在地上,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和那根依旧被龙皮附着的魔杖。
他沉吟片刻,起身坐了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羽毛笔匆忙沾了些墨水,然后在上面一笔一划,字母慢慢将整张纸填满,加里落下了最后一笔。
他起身拿着魔杖,离开了房间。
傍晚时分,阿尔弗丽娜搀着沙菲克夫人的手臂一蹦一跳的将房门打开,“加里我们回来啦!”
她欢快的声音在房间中回响,并没有人应和。
“咦?”阿尔弗丽娜诧异的看了一眼时间,“天都要黑了,他还没有回来吗?”
“兴许是在忙什么重要的事情,”沙菲克夫人对阿尔弗丽娜的态度很温和,她觉得这姑娘聪明伶俐的紧,讨人喜欢,“我们先吃我们的,等他回来自己把饭菜热一下就好了。”
“好!”阿尔弗丽娜点点头,金色马尾辫在脑后甩来甩去。
“别在这儿捣乱,”沙菲克夫人看她进了厨房把餐具拿了出来,然后在一旁清洗蔬菜,怜爱的说道,“这没人待的地儿,玩去吧。”
阿尔弗丽娜嘻嘻一笑,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厨房,沙菲克夫人看了一眼阿尔弗丽娜的背影露出欣慰的笑容。
阿尔弗丽娜在自己房间里坐了一会儿,便觉没什么意思,她打算去加里的房间里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