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底。
姚象坐在石台上,查看着面前散乱着的物品,不远处还有着一堆玄石,细细望去,应该约莫有着三百颗左右,价值在三万银子。
匕首、毒药、暗器,还有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皆是从那三个杀手身上拿下来的,至于他们三人……
姚象看了一眼旁边缩着打哈欠的肥遗,目光在它肚子上停顿了一下,眼中有着一些怜悯,作为一个上古凶兽,肥遗的残暴程度着实可怕,那三个杀手只来得发出一声惊恐到极点的恐惧惨叫,便被肥遗一口一个吞进了肚子里。
姚象捡起地上的一块金属牌子,上面刻着一个朱红色的杀字,反面正是刻着姚象的名字,见到这块牌子,姚象也终于是知道这三个杀手来自哪里了。
“原来是白鹰酒馆的杀手。”
姚象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白鹰酒馆是一个杀手组织,由天玄境中期的白鹰创立,是流云镇这边颇有名气,白鹰一向秉持拿钱杀人的原则,从来不管要杀的是谁,也不管是谁给的钱,因此也得罪了许多人,不乏有天玄境后期的强者,但是因为他孜然一身,还是个杀手的缘故,极有有人在明面上和他结仇。
毕竟谁也不想随时被一个神出鬼没的杀手惦记上。
至于另外一个组织,暗杀者,那可就是真正的杀手组织了,他们在流云镇这边的只是一个分部,但即使是分部,一般人也是请不动他们,他们不仅要价极高,而且从不滥杀无辜,很少听见有暗杀者随意接单杀人,但是暗杀者接的每一笔单子,都是百分之百的完成率!
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据,也就是说,暗杀者要谁死,他就一定会死!
最重要的是,这不是只有在流云镇这分部,而是整个暗杀者的数据。
“哼,白鹰酒馆……”
姚象收敛起眼中的杀意,他再度翻看了一下地上的一些杂物,失去了兴趣,这三个杀手虽然是地玄境后期,但是身上并没有宝物,价值最高的应该就是那堆玄石了,价值三万的玄石,也算一笔极大的收获了。
“我去你大爷,小子,在我睡觉的时候你干了点什么,为什么龙爷身上又多了这么多伤势?”
虺龙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姚象身上的伤势可是会映射回它身上的。
“你这死虫子总算是醒了,小爷我差点被一群杀手给宰了,要不是逃得快,估计你就得和我一起上西天了。”
姚象低骂道。
“啥?还有杀手暗杀你?该死,龙爷我睡得太死了,什么都没察觉,他奶奶的,那群杀手呢?龙爷一定要拆了他们骨头。”
虺龙瞪大血红眼睛,一阵后怕,原来在他沉睡的时候,已经经历了一场生死危机,它的命可是和姚象绑在一起的,容不得一点差错。
“嘁,要等到你来解决那些杀手,我都不知道死了几百回了。”
姚象嗤笑一声,从地上起身,随意踹开面前的一堆杂物,找了个布袋收起了地上的玄石,唤来肥遗出了洞穴,在这期间,虺龙倒是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将龙丹移出了姚象的丹田。
这样一来,姚象身上的伤势倒是不会在映射回到它身上,姚象沉默了一会,并没有去阻止虺龙,从这一点看出来,它的力量应该恢复了一些,不然做不到在姚象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就把龙丹移出丹田。
做完这一切后,虺龙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姚象的丹田内,舒舒服服的盘起身子。
姚象一路回到了流云镇,从城门口大大方方的进入,随着他的离开,一个躲在暗处的黑衣人沉默了一下,旋即迅速消失。
刘许二家也有眼线发现了姚象,沉默震惊之余,也是将消息迅速回禀。
“砰……”
刘家大殿内,刘卓把手上的茶杯狠狠砸碎,面色难看,低吼道:“白鹰,你派出的那三个地玄境后期究竟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还没能杀的了姚象?”
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白衣中年人双手搭在一起,微微眯起眼睛,面色也有些阴沉。
许家许驼也在此地,他手指敲着扶手,皱眉道:“怎么可能,姚象竟然能从三个地玄境后期杀手中逃出生天,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白衣中年人身上的杀气若隐若现,冷漠道:“我手下的人到现在都没回来,那小子将他们引到了青山,肯定出事了。”
“混账!这小崽子究竟有什么底牌,先是有那招可怕的玄技,现在又能不动声色的解决三个地玄境后期的杀手,他身上肯定有着大秘密!”
刘卓气的牙齿嘎吱作响,怒气冲冲,望向了白鹰:“你可是收了五万银子的,必须要杀了那个小子!”
“不用你废话,我白鹰收了钱自然会杀人。”
白鹰冷漠道,他手掌一拍,一个气息冰冷的黑衣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沙五,那小子交给你了,一有机会,格杀勿论。”
白鹰冷哼一声,缓缓起身,黑衣人微微点头,不经意流露出的天玄境气息让刘卓和许驼微微点头。
有天玄境出马,那小子再怎么邪异,恐怕也无用了吧。
姚象全然不知有一个天玄境盯上了他,就算知道他也无所谓,此刻虺龙已经醒来,实力还恢复了一点,虽然他也问过恢复到哪里了,但虺龙只是随意的道了一句在这流云镇还没人伤的了他。
姚象也懒得多问什么,一路径直回了姚氏宗族,离拍卖会大概还有一个礼拜样子,他准备在家族内好好休息一个礼拜,等到时候得到紫玉蛟骨头后,他就得开始认真修炼龙槃玄决了。
自从姚象恢复实力,甚至还更胜一筹后,家里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他们找不到姚象就天天和姚陌攀关系,大哥长大哥短的,姚陌也总是笑呵呵的应着。
对此,姚象只是无奈一笑,只要老爹开心就好。
姚象往族内里面走去,路过一个亭子的时候停住了脚步,一身黑裙,美丽清冷的方清正披着一件黑袍,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一副棋盘,玉指间捻着一枚白子,柳眉微蹙,想着该怎么下。
方清头也不抬的道:“会下棋吗?”
姚象拿起桌子上摆着的水果盆里的金黄橘子,靠在一旁的亭子长凳上,一边剥橘子一边懒洋洋的道:“这么文艺的事情,我这种小时候只会种地种菜的人可不会。”
闻言,方清丢给他一个娇媚白眼,继续琢磨起面前的棋局。
姚象剥开一瓣金黄的橘瓣丢入口中,然后再度扳下一片,递到了方清的红唇边,后者看了一眼满脸灿烂笑容的清秀少年,微微迟疑,旋即红唇微张,咬住了橘瓣,玉指间的白子落在了棋盘的一处。
“哈……”
姚象打了个哈欠,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懒懒道:“你慢慢下吧,我先睡会。”
方清犹若未闻,足足过了好几个时辰后,她终于是下完了面前的棋局,如释重负,用力的伸了伸纤腰,勾勒出完美的靓丽弧度,她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即使在睡梦中嘴角还是有着一丝淡淡弧度的清秀少年,取下身上的黑袍,轻轻的盖在他身上。
有来往的族人羡慕的望着亭子里的二人,心中暗叹,真是一对真正的金童玉女,清冷美艳的方清,恐怕也只有现在那耀眼闪亮的姚象方才配得上吧。
路边走过一个蓝裙女孩,她美眸望着那个亭子里的二人,正巧见到方清给姚象盖上黑袍,神色有些黯淡,她其实本也可以和那个少年这般亲密,只不过二年的冷漠,却是将他们之间的情分挥霍一空,名额一事,更是让他们二个就此决裂,反目成仇。
姚馨笑容极为苦涩,一个青衣少年落在她身旁,望着那道黑裙倩影,也是轻叹一口气。
“你是输在了自己的势利上,而我,却是连自己是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姚辉轻叹一口气,若是没有姚象的横空出现,或许过个一年半载,和方清这般亲密的就是他了,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
二人尽是默默黯然离去。
突然,有一道人影急匆匆的从外面赶了进来,很快就进入了大殿内,亭子里的方清倒是一怔,那不是执法长老姚贤哲吗?
姚贤哲最近都是驻扎在矿脉那里,怎么会突然回来呢,脚步还这般匆匆。
没多久,姚涯和姚如初跟着姚贤哲从族内走出,他们面色都有些不好看,快速赶向门外,方清察觉到一点不寻常,急忙跑过去问道:“爹,怎么了?”
姚涯停下脚步,他深深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道:“矿脉那边出了点事情,爹得过去一趟。”
“矿脉出事情了?什么事情?”
方清柳眉也是蹙起,玄石矿脉此刻可是姚氏宗族最为重要的东西,姚涯旁边的姚贤哲面色发沉,低声道:“在矿底下开采玄石的族人发现了一点不寻常的东西,有点麻烦,我们得赶紧去一趟,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吧。”
望着几人忌讳莫深的模样,方清心中的不详之色愈发浓郁,矿脉之下会出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一个清秀少年出现在方清背后,他手上抓着的黑袍披回方清身上,随意道:“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难倒还能闹鬼不成?”
闻言,姚涯三人都是面色微变,姚贤哲盯着姚象,急忙道:“你怎么知道?”
姚象一怔,旋即眉头也是皱起,有些讶异:“不会吧,还真闹鬼了不成?”
姚贤哲面色沉重,重重点头,眼神深处有一抹惊悸之色,低声道:“没错,玄石矿脉内出现了……矿鬼!”
“矿鬼?!”
一股凉气陡然从姚象脚底直冲天灵盖,通体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