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下了马车,番桑习往前走了几步,心中很诧异,他对着这里面不断地叫着,说的话袁箐不懂,估计是这个小部落自己的语言。叫了一会儿后,依然还是没有人回应,番桑习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说:“难道这里出现事故了,不会是,不会是都中了瘟疫了吧?”
众人都对瘟疫很后怕的,商队的伙计也不敢出声,但是他们脸上的神色都很不好。
公孙献走上前说:“要不我和你一起进去看看吧?”番桑习点点头。
当两人正打算进去的时候,却隐隐约约看到了远处有一个人走了出来,两人站定脚跟,都认真看着这来人。
“这个人是,是族长身边的贴身,是威达、”番桑习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快步迎上去,公孙献跟着,当两人和那个威达只有三米距离的时候,公孙献拉住了番桑习,因为他发现这个威达小伙的样子有点儿奇怪。
番桑习也发现了,他用小部落语言叫对方,对方也站住了脚,并没有上前,他全身都好像有点不正常的发黑,眼白有点血丝,而他的神色似乎还是正常的,他开口艰难地对番桑习说了一些话,番桑习的脸色也不大好。
两人叽里咕噜交流过后,威达转身走了,公孙献不明所以看着他。番桑习说:“威达说现在整个部落都出现了病症,都一个个疗养呢,听到了我的铃声也几乎没有人有力气出来迎接我了,就连族长都已经卧床不起了。他和一些青壮还好一些,可是每天都有人倒下,虽然不死,但是也站不起来了。”
公孙献大吃一惊,番桑习说:“大侠,你看这情形像不像我们之前害的那场瘟疫,我记得我们比别人更怪诞些,我们会疯怔像魔鬼那样,别人中的瘟疫都不会这样。”
公孙献说:“如果他们现在中的病和我们那时候是一样的,我觉得有点不同的是,我们是一下子就成为了魔鬼,但是他们似乎比较慢。”
番桑习叹了一口气说:“我还是要进去看看,哪怕我是再次染上了这种病,我也不能弃他们于不顾。”
公孙献用手搭在他肩膀上说:“我陪你吧,都别说客套话了,都曾经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番桑习点头,于是两人一起跟着并没有走多远的威达身后。
前方却是有一些小木屋,整个部落很简陋人口也少,但是番桑习却熟门熟路地哪怕是不用威达带他都直接绕过他先到达了一个房间。威达是一个和公孙献差不多年龄的小伙子,可是他走路却走得像个老头。
番桑习在门口用部落土语说了一些话,还鞠躬,可是里面没有人应他,他只有推开门进去了,公孙献回头看了一下威达,威达也还是没来到这个房子前,公孙献也不理会他了,跟着番桑习进去。
只见这小木屋里面是浓厚的药味和一些病人生病的气味,这房子内没有点灯。番桑习从自己的口袋内掏出了一个火折子,他熟门熟路地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
房子内亮起来了,公孙献看到了屋子内有一个卧病在床的老人,这个老人很干瘦了,但是皮肤全发黑,禁闭双眼。
番桑习的眼中全是孝子的目光,他跪在老人的床前,用土语轻声对着老人说话,说了一会儿后,老人缓缓睁开双眼。这时候的威达才到达这里,公孙献让了他路让他进屋子里来,一进来他好像虚脱了那样就瘫坐在门口边,气喘吁吁,公孙献看看桌子上有水壶和茶杯,就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威达,威达对他笑笑,那笑容都是很苍白的,他接过水的手公孙献都害怕他会打翻了。
那边老人睁开双眼认出了是番桑习,也露出了苍白的笑容,番桑习马上倒了一杯水,用手帕沾了一点水到他的口中,让他润润喉。
随后老人微微张开嘴似乎是要说话,实在这声音比蚊子还小,番桑习就将耳朵凑到老人的耳边。两人在交流着,公孙献反正也听不懂,也就抬头四处张望。
这个小木屋也很简陋,也就只有吃饭的桌子凳子和一张床,还有一个小厨房。公孙献最后的眼光却是定格在了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小神龛,神龛上供奉了一尊神像,这不是瘟疫之神还有谁。
公孙献静静地盯着它看,随后走近了它,这个神像一如既往地戴着面具,这面具之下永远都是一个迷,只不过这个神像和袁箐包袱那一个有一点不同的是,它的一双眼睛不是原木雕刻,而是镶嵌了一对什么石头,是灰色的,在室内的烛火之下泛着光,看起来还挺瘆人的。也不知道这双眼睛是什么材质。宝石?玛瑙?玉石?还是别的石头?
公孙献走到神像之前,就这么看着她的一双眼睛,他竟然突然觉得自己的双眼有点痛,但是这种痛又不是那种剧烈的刺痛,只是有点酸痛,公孙献闭了闭双眼,随后又没什么事了,他甩甩头揉揉脑门,一会儿后他就觉得有点儿喉咙干,胸口也有点闷,公孙献开始觉得奇怪了,他抬头看向那神像,心想难道是这神像的关系?
这一双眼睛一定有问题。
公孙献暂时不去看这个神像,他转身,看到番桑习都已经和老人交流完了,老人重新闭上双眼休息,而威达也靠在门边睡着了,番桑习拿过旁边的衣服为他盖上。
公孙献看着番桑习,番桑习说:“刚才族长对我说了这里的情况,大概是三个月前,部落里面出现了变故,天降流星雨群,大家都看到了很多小石头,都是透明灰色的,大家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石头,每家每户都拿了一点回去,族长将这些石头打磨圆润光滑了就镶嵌在神像的眼眶上当成是眼珠子,而别的人家则当成是宝物贡品供奉在神龛上,还有的拿来做装饰品等。可是后来很多人生病了,刚开始是呕吐,抽搐,维持的时间不长,大家都当成了风寒来处理,后来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药石无灵,直到了今天,部落里面已经没有一个是健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