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国宏和吴雪芬两只鬼点点头道:“我们能说话,只是刚才一直叫你,你没有回答我们。”
袁箐诧异,刚才有叫我,然而我听不到,为什么现在就能听到了。
“刚才你没有用心听,所以听不到啊,你现在觉得你自己能看到,能听到,就都能啊。”公孙献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悠悠说道。
“我还有这种操作,我不是伏魔人后代我都不相信呢!”袁箐还是非常纠结,为何自己不是伏魔人,伏魔人多么威武啊。
公孙献算是已经服了她,这喜欢钻牛角尖的小纠结性格还是没变啊。
“小姑娘,你不是伏魔人。”袁国宏首先发话。
袁箐看向他们,然后拍拍偌大的大圆桌,招呼他们说:“来,上来说话。”
袁国宏和吴雪芬对视了一眼,最后两人就上了圆桌盘腿而坐,袁箐看到他们的动作都很小心翼翼,似乎对她有点儿忌讳,她再一次纳闷自己为何不是伏魔人。
袁箐说:“爸爸为什么这么说呢?那爸爸是不是知道我是谁?”
袁国宏不好意思地说:“感谢你还叫我一声爸爸,其实我们有愧。”
袁箐问:“为何呢,你们尽管说吧,不管怎样,我也不会怪你们,最起码,你们还养过我一段时间,还把我当成家人一段时间。”
吴雪芬叹了一口气说:“在这里我们先向你说声对不起,你这次来找到我们,你应该也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了吧,我们其中一个身份是催眠师。”
袁箐其实都是猜测,她哪里是真的知道了,知道的人应该是公孙献,她不其然看向公孙献,但是没有向两只鬼解释,她笑着说:“是的,我现在知道了。”
袁国宏说:“我们的亲女儿袁箐,患了不治之症死了,我们一家亲自送她的遗体告别,亲自看着她被推进了焚化炉,亲自将她的骨灰撒到大海之上,小箐死后一段时间内,我们也逐渐接收了失去女儿的事实,逐渐平复我们的心,可是,不久后,我妈,你估计也知道了,福和医院的院长李菊菲,她有一天带了一个女孩回来,她和我们家小箐长得一模一样。”
袁箐说:“那个人就是我吧。”
吴雪芬点头道:“是的,当时你什么都不记得,你看着我们的表情很平淡,可我妈说你就是我们的小箐,可我们知道你明明就不是,但是我们看到妈看着你的眼神都是慈爱,心情也愉悦,我们就不想戳穿,因为自从小箐死了以后,我们再没有见过她老人家笑得那么开心了,而我们也知道了,妈此次带你来是为了什么。”
袁箐说:“是奶奶想你们为我催眠,补充我没有记忆的头脑,于是你们就对我催眠,让我觉得我就是你们的女儿袁箐,我的父母就是你们,我还有一个奶奶,我在h市重点高中读书,后来还考上了h市理工大学,正在念高一。”
两只鬼听着她的话后,表情有点诧异,袁国宏还微笑着说:“没想到,你还真考上了h市理工大学,这是你的第一志愿学校。”
袁箐听到他这么说,心中闪过了疑问,她问:“父亲母亲,我怎么听到你的话后,感觉你并不知道我已经考上了大学,你们,是不是在我高中的时候就死了。”
吴雪芬说:“小箐是中考过后就被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可是那时候她已经是癌症晚期了,我们根本来不及救她,不出月余她就死了,而半月之后,妈就把你带回家了,我们打通了一些关系,将小箐的死隐藏住了,所以基本上没有人知道真正的袁箐已经死了,而你就做了我们的女儿,继续过上小箐的生活。”
袁国宏说:“有时候你和小箐很像,你们都很乖巧懂事,都喜欢静静地学习看书,不会像别人家的孩子那样胡闹,而且你也很听我们的话,很孝顺我们和奶奶,虽然只有短短三年不到,可是我们都已经默认了你就是我们的女儿。”
袁箐听着两只鬼说的话,这一刻触动了,他们煞白的脸表情也几乎没有了,说的话也毫无生气,淡淡的空空的感觉,可是袁箐却能听到平淡殷实之家的美好生活。
袁箐说:“再次谢谢你们对我三年来的照顾,谢谢你们,让流浪的我有了一个家。”
两只鬼微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的。”虽然他们的笑都有点难看,可是袁箐觉得那是最好看的笑容。
袁箐说:“那爸爸妈妈,你们是怎么死的?”
袁国宏和吴雪芬对视了一眼后,都略有迟疑。袁箐急问:“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方便说,还是,你们并不记得了?”
袁国宏说:“在说我们死因之前,我们要告诉你一件事,我们夫妻俩另外的身份,我们是医学世家,我们夫妻俩考的是心理学,后来都当了催眠师,这是我们的第一职业,也是明面上的职业,可是我们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我们大学时候就读的是警校,只是我们在医学方面的天赋让我们当了军医,可没想到,后来我们遇到了奇遇,不当军医在部队当了官,由于我们的能力特殊,后来又被调回了市里工作,可是却不是在警局里,而是在一个政府管辖下,专门处理特殊案件的组织内任职。”
吴雪芬说:“这个组织就是——专案调查组。”
吴雪芬提出了这个名字后,袁箐大吃了一惊,有什么记忆如潮水般冲进了脑海里,让她有一瞬间的窒息。
袁国宏继续说:“而我们也是死在了这个组织里。”
袁箐说:“请爸爸妈妈详细说一说。”袁箐的表情佯装平静,可是内心却很滂湃,她脑海中真的在翻江倒海,她觉得自己绝对不是第一次听到专案调查组这个名字。
吴雪芬说:“我在这里的身份是组长,而你爸爸的身份,则是副组长,我们……”
“你们在组中的名字也不叫吴雪芬和袁国宏吧,你们等等,我知道你们叫什么,你们叫……”有什么记忆就像是墨汁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页那样,袁箐的脑海中开始布上了大面积“记忆块”。
袁国宏和吴雪芬看到她的表情很奇怪,又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袁箐到底在干嘛。
“你们,你们是不是一个叫南芬琪,另外一个叫洪定国呢?”袁箐说完这句话后,那窒息感就消失了,而那缺失的一部分记忆却也回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