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袁箐打电话报警的当头,公孙献露出了微妙的笑,袁箐看到他那样子,但有一种“柴总微微一笑,发现事情并不简单”的感觉在。
隔壁的打斗争吵声更激烈了,袁箐紧张起来,这是要出人命吗,她坐不住了,就要出门去隔壁看看。
“别去。”公孙献说。袁箐说:“可是……”公孙献说:“你过去是想送人头吗,你觉得你的能力能扭转乾坤?”袁箐语塞,突然想到什么眼神一亮说:“我没啥本事,可是你有啊,你陪我过去劝架呗!”
公孙献说:“我现在在你眼中可是疑犯啊,我什么来历,我什么身份,你连我的话都不可信,你觉得我会有什么能力呢?”
袁箐再次被噎住,看到他一副云淡风轻,还微微一笑很倾城的样子,甚至连眼中也看不出一丝恼怒,袁箐觉得这鬼,实在是,太有戏了,还是一只戏精小气鬼啊,他怪自己刚才不信任他,现在不肯帮忙了。
公孙献说:“别气鼓鼓地看着我,那边是不祥之地,你去了无益,不过,这里似乎也是……”
公孙献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有人强烈的拍门声。
“方天能,你这个混小子赶紧给老子滚出来!”一把恶狠狠的男音叫道。袁箐的家门被拍得震动不已,感觉墙壁都影响到了。
“有人拍我家门找方天能?”袁箐疑惑不解地从猫眼中看出去。猫眼外面站着一个痞里痞气的小混混,他很不耐烦地盯着门看,一边叫着“方天能你滚出来”一边还不断地拍门,甚至用脚踹门。袁箐断定这个人一定是找错地了,她伸手要握着门把手开门出去提醒外面的那人。
“不要开!”公孙献说着手指一点,袁箐就发现房门打不开了。“公孙献,你干什么,我要出去告诉外面那人,他找错地了!”袁箐打不开门,知道是公孙献搞的鬼。公孙献说:“方家和你家都在缠绕着不祥之气,你不能出去冲进风口浪尖上,或许待在家中还有半分安全。”袁箐不好气地说:“你又在说些什么胡话,你总是预言预言的,你难道是预言家吗?”
袁箐话音刚落,就听闻自家房门的门自动打开了,袁箐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公孙献“唰”地一下马上将她拉到身边,而那道门也随后被谁踹开了。
“方天能,你丫的快给老子滚出来,以为不开门老子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吗,老子出来混之前可是个专业开锁师傅。今天要是你不还钱,我就把你砍成十八块,把你家砸个稀巴烂,再将你妈你妹你姐全部都卖到夜总会去!”追债小子一进门就开始吼吼吼地骂了一通。
袁箐目瞪口呆,要是刚才公孙献再慢半秒拉她,她就会被门给撞飞了。
追债小子骂完了,左右看了看房子内,最后定格在袁箐的身上,他喝问:“喂,小妞,方天能呢!”袁箐指指墙壁说:“他住在隔壁,大哥,你找错地方了,我是他邻居。”
追债小子愕然,他转而骂道:“别糊弄老子,你是想包庇方天能是吧,看老子不把你打哭你是不会说他在哪里的是吧,还是说你帮他还啊!”
袁箐急道:“我都说了我是他邻居,他家在隔壁,你朝我吼什么,我跟他又不是家人,你凭什么对付我!”
追债小子见袁箐说得头头是道,他挠挠头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找错了,他支支吾吾地问:“这里不是105吗?”袁箐不好气地指着门外说:“大哥,我家是104,门口外不是挂着门牌吗?”
追债小子退出房门外仰头看了看门上的墙壁,表情瞬间尴尬,他挠挠头极度不好意思,但是又不肯服输,于是他指着袁箐喝道:“怎么,老子就是走错了,不行吗,看什么看,信不信我一拳就打晕你!”袁箐来气了,她正要骂死这不要脸的,公孙献拉住她说:“别追,不祥之气越来越浓了,从方家传出来连在了那个小子的头上。”
袁箐诧异不已,看到一向表情都是云淡风轻的公孙献,此刻满脸凝重,她就不敢冲动了,她不禁靠得公孙献更近一点。
“嘭”一声,隔壁发出了巨大的响声,把门口的追债小子吓了很大一跳,袁箐也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心脏骤然一缩,更靠近公孙献了,公孙献单手抱着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可是那脸色还是很凝重。
追债小子不怕死地过去看,公孙献趁机伸出左手,手指和中指合并一点,瞬间就把门关上了。袁箐终于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招的,听他描述自己怎么对付那两个想欺负她的小混混的时候,她脑中就没有什么概念,现在看清楚了,感觉还是挺神奇的,她不觉抬头认真地看着公孙献。
袁箐其实身高也不矮,她都有一米七了,模特身高呢,可是公孙献也太高了,目测有一米九,所以袁箐看他还是只能仰头,也只能看到他光洁的下巴。
在袁箐出神地研究着公孙献的容貌的时候,自家房门再次被敲响:“救命啊,救命啊,小妞快开门啊,救命啊!”袁箐吓了一跳,这不是那个追债小子的声音吗,他干嘛叫得那么凄厉,他刚才那么凶狠,谁敢惹他,他竟然在呼救呢!袁箐不知所措地看着公孙献,公孙献却不为所动。
“哇,别过来!别过来!救命啊!救命啊!”追债小子不断地惊叫,也不断地在拍打袁箐的家门。门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产生恐惧,袁箐靠得公孙献更近了。“公孙献,外面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有种不好的感觉?”袁箐问。“你的感觉没有错,外面出事了,有强烈的尸气!”公孙献低沉地说。“尸、尸气?”袁箐瞪大眼看他。
“嘭”一声,袁箐家的房门被一股外力撞飞了,不锈钢门扉和橡木门门扉同时被撞冲向公孙献和袁箐两人所站的位置上,公孙献手指一点,两扇门扉都成为了碎片散落一地,袁箐吓得把脸埋在了公孙献的怀里。
虽然公孙献是鬼,可是却从来没有伤害过她,除了他的出场有点诡异之外,平时就跟一个人没区别,一来二往袁箐也不怕他。每个人的人生中总会遇到有些人或事似乎是天生就与自己很投缘的,自己也觉得很亲切,逐渐靠近也是很自然而然的事。
“救命啊!救命啊!”追债小子不断地呼叫,袁箐好奇地从公孙献的怀中抬头看去,她都吓得叫出了声。
在自家房门口,一副穿着非主流服装的白骨左手拎着追债小子的衣领,右手拖着方父的左腿,方父和追债小子的身体都几乎就在地板上,显然是这副白骨一左一右拖拉着两人。不过方父此刻满头都是血闭着双眼奄奄一息。
袁箐看到这副白骨的衣着整齐,而且这身衣服,她支支吾吾地说:“他他他,不会是,不会是,方方方,方天能吧!”
公孙献低沉地回答:“你真聪明,猜对了。”很难得公孙献会称赞她一次,可是这时候袁箐没有什么喜悦之心,面前的白骨如此诡异地站在那里,仿佛一个死神,一双手正在收割着别人的生命。
白骨卡拉卡拉地扭动着自己的头颅,机械地抬起他的右腿似乎要向着袁箐他们的方向走来。
“滚!”公孙献轻喝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霸气侧漏,那口吻似乎是夹杂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有什么气浪从他们的方向喷薄而出,白骨连带着它手上的两个人都一起砸到了对面房的大门上。对面房的大门被撞掉了,倒下来压在了白骨身上。
“啊!”对面房的住户一家几口子吓得抱在了一起。他们应该也是听闻外面的动静的,也许是从猫眼或者从门缝中看到了这边恐怖的一幕,所以都深锁家门,躲避是非,现在房门被打烂了,在里面噤若寒蝉的一家几口就被深深吓到了。
袁箐和对面那家人都在怔怔地盯着地上看,门扉压着的底下,慢慢地有了动静,随后白骨弹起来门扉刚好重新贴回原来的位置,门在外面看仿佛又被重新安装上去了那样。
白骨卡拉卡拉地扭动着自己的头颅和肩膀,他刚才拽着的两个人,此刻都躺在地板上,都不省人事了,那个聒噪的追债小子也紧闭双眼。
袁箐惊恐地盯着白骨,公孙献再次开口:“再滚!”白骨这次不是往后飞去,而是被不知名的力量撞上了公共走道的天花板,再次掉下来的时候,已经是碎裂了一地,再也毫无声色。
“死?死了吗?”袁箐诧异地问公孙献。
公孙献说:“那不叫死,叫坏掉了,不过重组以后还是能用。”
袁箐急得跺脚:“都这时候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啊,那到底是怎样了吗!”
公孙献说:“骨尸,是尸族中比较顽强的一员,找不到弱点很难杀死它,嗯,有点意思。”公孙献低头,双手将她圈在怀里认真地看着她说:“你不也一样吗。”袁箐目瞪口呆,什么跟什么?
袁箐不满他说的,又感觉到两人此刻的姿势有点暧昧,她把他环着自己腰肢的手拉下来,转身一看,惊叫一声又吓得转身回抱住公孙献,公孙献复而搂着她说:“别怕,不过是多了一具白骨而已。”
袁箐战战兢兢地说:“公孙献,那个怎么会,刚才,刚才方叔叔还是好好地,他怎么这会儿也变成了骨尸了呢?”
公孙献说:“他现在只不过是一具白骨而已,和方天能异变的骨尸不一样。”
“滴~呜~滴~呜~”一阵警车鸣笛声传来,袁箐刚才报的警来到了。